“先生,这番好像也不是陈尚的功绩啊为什么这会记录在陈尚传里呢?”学生不解的举起手来询问着先生。
先生看着学生举起来胖嘟嘟的小手笑着说道:“就好像你们一样,陈尚和他们也是好朋友啊。”
“先生,陈尚才十岁,怎么就能和这些将军成为好朋友啊?”又一个学生举起了手怯生生的问道。因为他今年也刚刚十岁,所以他很好奇陈尚是凭什么能够和这些大人们成为好朋友的。
“因为后面的故事。”先生微微扬起了嘴角,用书卷轻轻的拍了一下学生的额头。
隆庆十七年是大夏王朝的科举年,每三年一次科举已经不知道是哪个朝代传下来的规矩了,即使是隆庆皇帝也是认可这种制度的。
这种制度切实的为大夏王朝提供了近百年的人才,无数的学子在朝堂上在战场上,在明或是在暗处为这个庞大的国家提供着属于且仅属于自己的力量。
陈尚今年十三岁了,在京都待了三年,除了每天学习那些经书以外,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去体会京都的繁华了。尤其是对北燕的战争之中全胜,大夏边境的百姓生息复苏,云州被掠夺的景象也已经恢复了过来。
这段时期被某些史官称之为“隆庆盛世”。
虽然京都的百姓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生活上的提高,但是这种从心中油然产生的自豪感让京都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为那想象之中的盛世添砖加瓦。
京都都察院。
陈宽海在处理完一大片的公文之后这才想起来从老家云州来了一封信自己都还没有打开,看见角落里的那封信陈宽海顿时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这封信已经积压了有一段时间了,乃至于信上都沾染了一些灰尘,虽然不是很严重。
信封的火漆处还是好好的,也没有潮湿的迹象。陈宽海检查了一边,才缓缓的打开这封被包裹的严实的信。
“吾弟宽海启。”
看到眉页上的第一行字,陈宽海的心中突然咯噔一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看信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今日,我艰难的提起笔,想对远在京都的你以及尚儿问好,一年芳春,年气已过三年见你及尚儿来见过我一次。那时我就感到身体羸弱,估计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于是便写下了这封信,还望宽海交付给尚儿,待到尚儿功成名就之时再将这封信交与他,这些年就不要在回云州了让尚儿好好在京都学习,多带他看看京都的繁华,这么多年尚儿一直都在我的身边,亏待尚儿了。”
陈宽海看到这个地方,将信放回了信封之中,眼角已经湿润。都察院左都御史陈宽海竟然落泪了,无数的恶风邪雨都没能让这位大人哪怕弯曲一丝一毫腰杆的人落泪。
这封包含着亲人思念与嘱咐的信竟然让他落泪了。
这封信既然能够到陈宽海的手上,那就意味着千里之外的云州,写下这封信的人,现在估计已经静静的躺在一捧黄土之中安静的睡着了。
陈尚此刻自然是不知道的,不知道千里之外的父亲到底怎么样了。因为三年一次的科举年到了,所以今年陈尚准备好好的参见京都的乡试,那个举人这样就有资格参加秋天的科举,拿到进士。
陈尚估计是永远都不会想到,父亲陈言竟然为了不影响他考试,就算是去世都没有让他再回云州看一眼。强忍住再看一眼陈尚的心,就那样静静的躺在床上安静的闭上眼睛悄悄的离开这个世间。
“陈尚,这位是李常先生。”陈澈喊了一声,陈尚方才从屋子里跑了出来看着李常。
“先生好。”恭敬的行了一个学生礼。
是的,吏部尚书李常曾经是陈尚在京都的第一个老师。陈尚来到京都已经三年了,老师也拜了好几个但是这其中影响陈尚最深的那个人,就是李常。只不过今年也是这位吏部尚书最后一年担任这个职务。
因为李常已经老了,他是这几个尚书之中年纪最大的。隆庆皇帝都挽留了他,却也依旧改变不了他退休回家养老的心。
于是只得获批,秋天主持完科举这位年老的尚书就可以回家安安静静的养老了。那个时候朝堂上的任何事情都与这位年老的尚书,不,这位年老的老人没有任何关系了。
“都长这么大了。”李常摸了摸陈尚的脑袋,“都是陈澈叔叔打大的。”陈尚噘着嘴反驳道。他以为李常在说她脑袋大。
李常一听顿时就乐呵了,“教育孩子不能用打。”
“是是是,尚书大人说的对。”陈澈连忙认错,这下可是被陈尚给摆了一道。
李常倒是也没有太在意,陈尚是云州的学生他第一天见到陈尚就知道了,毕竟这小子在云州也是出了名的那种。
“京都乡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抓紧时间试一试,就算没有录取,参加一次也是好的。”李常对着陈尚说完这句话,看了一眼陈澈就离开了。
乡试。陈尚想起了远在云州的父亲,已经有一阵子没有回云州了。如果这次乡试能够成功考上的话,那就回去跟父亲说说这个好消息。
对,就这样办就好了。无论考没考上,回去的话父亲总是高兴的。
陈尚刚敲定注意就被陈澈给拉住往屋子里带了,“李尚书刚才也说了,让你去乡试试一下,这段时间你就在书房里好好读书那都不许去。”陈澈阴险一笑,于是便把门用大铁锁给锁好,扬长一笑。
叫你小子刚才阴我。
陈尚麻了,满屋子的书,乡试要考的东西其实都在书上,只是每年出的东西都不一样。就算是复习也只能从这满堆的书中翻看,不过陈尚还是坐在了椅子上,认真的将一本厚重的书给翻看了起来。
刚走过陈宽海的书房就被陈宽海给叫住了,陈澈还以为自己刚刚的行为被陈宽海发现了呢,连忙将钥匙给交了出去。
陈宽海倒是被陈澈给逗笑了,“又把陈尚给锁书房里了?这样也好。”陈宽海竟然也不厚道的笑了。刚刚吏部尚书李常来都察院他是知道的,之所以没出来是因为人家要见的也不是他。
京都的春天很快,当然乡试也很快,陈尚被锁在书房的日子也很快。
时间就像一个沙漏一样,就是陈尚刚从京都的集市上找到的那种沙漏,用来计时的东西。一面漏掉了,反过来漏另一面就好了。
陈尚第一次参加乡试,说实话,考官都还没有见过这么小就来考乡试的孩子。不过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考得过就考,考不过就老老实实的准备明年再来。
或者回家种地吧。
乡试出成绩很快,不过几日皇榜就已经张贴在了京都城的大街小巷,而皇榜的旁边总会有一个人在解答百姓的问题。
“第一名,李少松。”
“第二名,吴子豪。”
“第三名,石雨豪。”
……
陈尚站在皇榜前站了很长时间,皇榜总共有五张大纸,前三张都没有他,估计后面的两张纸上也很难见到他的名字了。
“陈叔叔,我们回去吧。”陈尚扯了扯陈澈的衣角,现在的他也刚刚够上陈澈的衣角而已。
“第七十五名,陈尚。”
陈尚愣住了,回过头看着第五张皇榜上的最后一个名字。
陈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