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微醉。
张了张眼睛,放下正抌在香腮边的柔荑,正了正身,微笑着问道:“听说清帘居士曾有半联绝对,难倒了天下学子,可否说来听听?”
黎栢踏前一步,说道:“说来惭愧,臣游历民间之时,曾饮了别人的酒,答应给人家写个对联,却只给人家留下了半个对联。”
“黎栢酒醉诗百首,看来你是酒没有喝到妙处。”贵妃又笑了。
贵妃哪怕天真的一笑,也是让人感觉到含情脉脉的,浮想联翩的,况且是在半醉之中。
肥一分便肥了,瘦一分便瘦了,这是人们对贵妃的闲谈。
“说来惭愧,这是臣的一块心病,苦思冥想了好几年,也再没有想出下联来。”黎栢边说边摇头。
诗仙黎栢想了几年都想不出来的下联,也难怪天下学子也想不出来了。
“是什么对联呀?可否说出来听一听。”贵妃慵懒的伸了一伸腰。
黎栢差点连口水都流了出来,贵妃之神韵,哪怕是这样庸庸懒懒的伸腰,也是极美的,况且随着她的动作,那半露的酥胸,美美赞赞,美不胜收。
黎栢吞了吞口水,说道:“青林口,白铁匠,坐红炉,烧黑炭,坐南朝北打东西。”
贵妃又笑了,说道:“这对联有何难为之处呢?”
黎栢又吞了吞口水,说道:“这个上联包含了青白红黑四种颜色和南北东西四个方位,若仅是如此,也不会难倒黎栢,更称不上是什么绝对了。这个上联难对之处就在于它还涉及了五行,木与青色,对应东方;火与红色,对应南方;金与白色,对应西方;水与黑色,对应北方。此上联,前藏五行蕴四向,前呼后应,而最后的‘东西’一语双关。”
如此复杂的说辞,弄得贵妃又庸庸懒懒的直了直腰,这回黎栢真的把口水流了出来,连忙用袖口来拭。
贵妃并不在意,莞尔一笑。
然后目光把在场的所有人看了一遍,说道:“各位爱卿,谁能把此联对出,本宫便将翡翠印章,赠与良人!”
翡翠当然价值连城,但与印章上的那四个字相比,那简直是一文不值。
无双国士。
若非酒醉,贵妃不会如此轻率......
在座的各位,都是诗中伟人,无不跃跃欲试,黎栢也立刻回到座位中。
良久......
若是容易,贵妃同样不会如此轻率。
绝望之中,文人墨客纷纷摇头......
贵妃又莞尔一笑,准备起身辞行,结束宴会。
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站了起来。
俊美无俦,与同样好看的黎栢相比,胜在年少。
少年说道:“有了!”
贵妃顿时来了精神,现场的各位,也都停止了摇头。
“说!”贵妃张大了醉眼,那酒意好像清醒了不少。
“何巴青,白衫客,顶红日,挖黑泥,冬虫夏草栽春秋。”
“文房四宝侍候!”贵妃的声音大了一点,随着声音起伏的胸口,甚是好看。
现场一片喧哗......
纸笔墨砚很快就来了,宫女们卷起袖子,浸笔的浸笔,摆纸的摆纸,研墨的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