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门望成锦,八水乱入帝王都。
水为路,路通财。
长安八水,流的是水,也是财富。
除了皇上的蓬莱山,太池液,若说天上人间,非月夜楼莫属。
皇上的地方几人能见?但这月夜楼,有钱有闲就可。
华灯初上,万家灯火,水的中央,一点灯火......两点灯火......三点灯火......万点灯火。
遥遥渐看,空海夜明珠万棵。
惊呼声中,月夜楼的表演开始了。
距离的效果,造就了飘渺的世界。
原来,最接近神仙的,竟是这班妓女。
“快看,玉潇潇的花船出水了......”
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只见一条巨大的花船,徐徐的从月夜楼驶出,慢慢的渐渐的,在众人张大嘴巴的静止里,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这里,此时的玉潇潇就是那个万众仰慕的巫山神女。
羡慕的所有人都把口水和鼻血都流了出来,恨的牙齿痒痒。
帽王最难受的是哈欠连天,累的就快要死了,头痛欲裂,就是怎么也睡不着,一合上眼睛就心惊肉跳。
帽王其实是来睡觉的。
除却心中的那个女人,帽王实在半点兴趣也没有。
但他却很绅士,像极了一个如饥似渴的虔诚的嫖客,希望借助天下第一名妓的某种仪式,让自己能安然入睡。
玉潇潇又哪里知道?
虽然活跃在公子哥儿们至今已经三年了,但这不是玉潇潇第一次真正接客吗?
以前的她只卖弄风情,除此之外,她就是一个大家闺秀般的万国小女儿。
虽然有妈妈日日教导,但这一刻真的来临时,还是不知所措。
玉潇潇只想把以前常做的重做一遍就好了,至于何时进入主题,进入正轨,那就是嫖客的事了。
奈何对方只是一根木头。
才艺用尽,玉潇潇手抱琵琶,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鼾声响起。
原来小女孩睡觉也打鼻鼾!
其实玉潇潇是心力交瘁才打的鼻鼾。
羡慕的正在痛苦中的帽王痴痴的看。
看着看着竟然睡着了......
两人竟然坐着对睡游了一夜的船河。
......
教司坊虽然是皇家开的妓院,但他毕竟是风流场所,不是正规的衙门。
有了翡翠印章,得了无双国士的名头,又与皇帝及他的爱妃和他的小女儿有着哪样的暧昧关系,又收买和恐吓了教司坊的头头肖文清,鬼谷少游本身又是哪种师出名门的天煞孤星,就算在这里横七竖八的胡作非为,睡尽天下花魁,哪也无人敢管。
但你若是手拿软剑,天天守在玉潇潇的闺房中,谁来就骟了谁,哪皇帝也救不了你。
规矩就是规矩,何况是律法?
鬼谷少游只是心里流血,不敢责怪玉潇潇。
怪只怪玉潇潇对自己用情太深,生怕自己有个闪失,要用身体的付出来保护自己周全。
直到帽王离开,鬼谷少游才去到玉潇潇的闺房中。
他不敢硬闯,生怕撞见玉潇潇的好事,无法面对自己和玉潇潇,毕竟自己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男。
毕竟他醒来时已经迟了。
再次相见时两人无言以对,鬼谷少游还是一本正经的,自觉的走到墙边打坐面壁。
完壁的玉潇潇不肯把真相告之。
这倒不是任性,而是保护,免得这小子为了保护自己,动不动的就与人拼命。
玉潇潇最大的本事就是琵琶声声撩情郎。
琵琶声声响,玉潇潇销魂弹唱:
“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
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
玉树后庭花,亡国之音,人们却是把它当作最高雅的韵律。
面壁中的鬼谷手游暴躁了,怒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岸犹唱后庭花!”
玉萧萧以为鬼谷少游是因为自己让他吃了迷药而生气,是因为自己不知廉耻的失了身而生气,也来气了,说道:“现在是盛世好不好?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有何唱不得?”
除了上述的原因,鬼谷少游最恨的是国将要亡了,盛世就要落下帷幕了,人们还沉醉在这幸福的盛世之中,就像哪吃的饱饱的猪,将要任人宰割了,还不知道!
但这又与玉潇潇何干?
她只是那千千万万个盛世中最可怜的苦命人儿的其中一个而已。
鬼谷少游笑了。
就像那个历尽千辛万苦的父母,对着同样艰难的儿女的那种笑。
“师妹跟我练功可好?”
“练什么功?”
“童子功。”
玉潇潇笑了,说道:“你确定你要教一个风尘妓女练你的童子功吗?”
“我教我的师妹练功!此功法化精血为气机,强身健体,令人聪慧,正所谓宁静以致远。”
“九游先生你慢慢练吧,我要练也是练那种恋爱结婚生孩子,相夫教子煮新茶的功夫。”
欲与这小子谈恋爱,真的麻烦的很,你一唱情歌,他一句话就马上就让你狗血淋头,还要我练什么童子功,去你嬷嬷的。
骟人的事,不敢再与玉潇潇相量。
还有29个,这一次是一个意外,下次不能让嫖客再睡师妹。
“师妹不练童子功,那师兄我教你种牡丹吧!”
“黑牡丹吗?”玉潇潇惊喜的问道。
盛世中人,没有谁不爱牡丹的,哪可是一朵千金。
身为一个女孩子,玉潇潇也不例外。
而且花道也是才女要学的东西。
“是的,还有五色牡丹!”
“五色牡丹?”潇潇更加惊喜,一时以为神,瞬时对鬼谷少游充满了敬意。
鬼谷少游起身,转过身来,面笑对着玉潇潇,欲解腰中腰带......
“九游先生莫要心急,你这就要吗?让潇潇来帮您宽衣解带吧!”
明知道鬼谷少游解开身上的腰带另有他意,但玉潇潇被他压抑的太辛苦了,焉能不拿他取乐?
这样轻薄他的机会可谓千载难逢。
玉萧萧自有鬼谷少游不能理解的快乐,哪是因为她早就做好了失身的准备,哪你知道嫖客连碰都没有碰她一下,纯粹只是来睡了一觉,能不开心吗?
玉萧萧当然不知道来的是帽王。
他又没有表露身份,尽管很多人认识,但玉潇潇不是常人,是关在笼子里的鸟儿,当然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