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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你平常洗澡都穿着裤子洗吗?

六国志异 Knocknok 2569 2024-07-06 15:24

  “小村落长大的人有这么爱干净吗?”白露反问道。

  余生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白露松开匕首之后,余生便只能开始脱自己的上衣。

  白露看着余生后背清晰的肌肉线条说道,“你爹是郎中,为什么你身体看着向经常干一些很重的活?”

  “只是平常有练剑罢了。”余生答道。脱完上衣后,白露又把匕首架了回去。

  余生不解地问道:“还要脱啊?”

  “你平常洗澡都穿着裤子洗吗?”

  “那你把眼睛闭上”余生无可奈何地说道。

  “我把眼睛闭上,你把裤子脱下扔到远一点的地方。”

  余生只能照做,白露把眼睛闭上收起匕首,略带羞涩恼怒地说了声:“赶紧的”,催促着余生跨进澡桶里。

  听到水声,白露心里还挺得意的,谁让余生第一次见面就敢抓弄自己。其实白露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她让余生洗自己洗过的洗澡水,纯粹就是为了好玩,捉弄一下余生。

  另外,她让余生脱干净衣服泡在澡桶里,是为了进一步的问话。

  白露搬了一张椅子过来,坐在余生的背后看着他。

  “你看着我我怎么洗?”本来用白露洗过的洗澡水就已经让余生很别扭了,现在还看着他洗,余生简直是如坐针毡。

  “我记得第一次见面,我就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了吧。”白露没有理会余生这个无谓的问题,反正目的也不是让他真的洗澡。

  “我是冰河府的遗孤。”余生看着手里的鹰徽,沉重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白露哑然,梦冰河是天下有名的将领,十年前因通敌叛国的罪名被满门抄斩,如果余生说的是真话,那么梦冰河就是被冤死的,因为如果梦冰河真的通敌叛国,余生应该逃向西域才对。

  而梦冰河在凉州被斩首,余生流落到南荒,这一切都指向梦冰河是被冤死的。

  “这么说你根本不姓余,应该姓梦?”白露试着说道,

  “梦夜阑。”余生报出了自己的真名,“还是叫我余生吧。梦夜阑已经死了。”余生补充道。

  “父亲冤屈而死,家族满门被斩。这种仇,就算了死了,化作厉鬼也是要报的吧。”白露淡淡地说道,有意无意地煽动着余生的情绪。

  “要向谁复仇呢?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去打大齐的城池吧?别忘了,我可是一个大齐人。”余生握紧了鹰徽,无奈地说道。

  “有何不可,以后天下只有一种人,再也不分大齐人、南荒人、西域人、还是北越人。”

  “你会相信我冰河府遗孤会誓死效忠南荒?”余生反问道。

  白露左手拍了一下余生的肩膀,淡淡说道:“你只需要忠于自己了就行了,不是吗?”

  余生有些惊讶,有些感慨地说道:“一个女人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令人震惊,我甚至在想,你是不是从小就打定了主意当南荒的女皇。”

  “差不多,只不过现在野心更大了。”

  余生给系鹰徽的绳索重新打了个结,戴了回去,把这些沉重的往事告诉别人似乎花费了他很多力气,“也许我那天就不该救你,以你的身手肯定会想到办法解决金钱豹和土狼。”

  不知道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因为余生赤裸着无从反抗,白露今晚总是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捉弄余生的机会。“为什么,那天你轻薄我的时候可是得意得很。”白露用手背轻轻刮了一下余生的面颊,脖子,就像那天余生对她做的一样。

  “如果那天我见到你就跑,也许会活得长一些,现在上了你的“贼船”,不知道哪天突然就死了。”

  余生有预感,自己十年来的平静的生活要结束了。这个时候,余生突然有些留恋这十年的闲云野鹤的生活,但他知道,鹰就是鹰,鹰是没有办法像野鹤那样生活的。

  “看到你面对韩虎他们仍毫无一丝退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我是一类人。”白露语气肯定。

  “哦,我们是什么样的一类人。”

  “想在历史长河里留下名字的人。”

  “我可没有这种宏图大志。”

  “我困了,先睡了。”白露打了个哈欠,到头就睡下了。

  余生匆匆洗了一下,走出去经过床边的时候,就已经听到白露均匀的呼吸声了,心里嘀咕了一下:“这丫头,真是在哪都睡得香。”

  ····

  虽是六月,雍州边境小城的晚风还是带着几分凉意,北越已经拿下驻马关这座小城有几个年头了,这是北越将领雪留衣驻扎在这里的第二年。

  此刻,他正和北越皇廷派来的太傅谢清玄在城楼边角的小亭中喝酒。

  两人身边只有雪留衣的弟子迟慕侍酒。

  很多人都认为雪留衣会取这个年轻貌美的女弟子为妻,毕竟雪留衣再过两年就是而立之年了,无论是在北越还是在其它地方,二十八岁不缺钱的男子大多都成家了,而雪留衣至今仍是孤身一人。

  迟慕的父亲是个赌鬼,欠了一屁股债,某天在北越皇城飞雪城的大街上叫卖自己的女儿。当时雪留衣二十岁,还只是北越沧雪营的一个小将领,买下她花光了自己三年来所有的俸禄,足足八百两银子。

  迟慕家里本来是经商的,多少读过书,某年父亲经商失败亏了个底朝天,于是典当了店铺,变卖地契想去赌场赚回来,没想到最后连女儿都输掉了。一个曾经家财万贯的商贾,沦落到一百二十两卖掉自己的女儿,说来也是相当讽刺,而当时迟慕才九岁。

  当时雪留衣问她:“以后跟着我,可能要上战场,你害怕吗?”

  “不害怕。”迟慕知道这个父亲已经无可救药了,只是可怜自己的母亲,不知道还要跟着这个赌**亲受多少苦。两年前,跟着雪留衣来驻马关前,迟慕托人找过自己的父母,才知道他们已经投河自尽了。

  太傅谢清玄本想从两人的举动中探寻一点蛛丝马迹,但怎么看,雪留衣和她这位年仅十九岁,年轻貌美的女弟子都是正常的师徒关系。

  迟慕虽是女儿身,眼神和眉峰却总是带着刺,如果你一直盯着她看,就能感受到这种难以信任别人的刺。她的眼神跟雪留衣一般不冷不热,面容姣好却有种距离感,还真是一眼就能看出两个人是师徒关系。

  雪留衣倒是听过一些流言蜚语,自己倒是不太在意,等到他娶妻或者迟慕嫁人了,流言蜚语自然就没有了,如果他能活着回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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