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未曾谋面的故人
劫空见状收起长剑,缓缓说道:“在下猜得没错的话,阁下应该不姓余。”
“此话何意?”余生大惊,莫非劫空已经猜出他是谁,但余生见他收起了剑,料想应该不是敌人。
“阁下姓梦,冰河府的遗孤,成欢的徒弟。”
余生盯着劫空,问道:“阁下到底是什么人?”
劫空坐到了亭子边的石凳上,答道:“未曾谋面的故人,你的师兄。”
“我确实有个师兄,但他不叫劫空,也不是「黑菩萨」的人”余生与师兄萧雨素未谋面,在成欢入冰河府后,萧雨因为过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师徒二人便分开了。
“劫空只是化名罢了,就像你,也不叫余生,你应该叫梦夜阑。”
“那你又因何变成了「黑菩萨」的人,师父手里可是有「黑菩萨」不少人命的。”
“为了查清你父亲梦冰河被害的真相,师父到底因谁而死。”
“所以真相到底是什么?”
“始作俑者是接任你父亲职位的王山,但他已经在征伐青州时死去。而帮他制造伪信伪证的,正是「黑菩萨」的人。对你来说,好消息是执行灭门任务的人为了活命,已经谎称梦夜阑已经死了。
余生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道:“可惜,王山若是不死,定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有一件事情可能你还不知道,当年你的父亲梦冰河是极力主张消灭「黑菩萨」的将领之一,你父亲的死与「黑菩萨」脱不了干系。”
“普天之下可能也没几个人比师兄更了解「黑菩萨」这个组织了,可有什么好法子对付他们。”
劫空冷静道:“王山已死,剩下的就是「黑菩萨」了。想要彻底消灭「黑菩萨」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就算我现在已贵为十殿阎罗之一,也根本不清楚其它九个分部的行动。”
“恕我直言,单凭师兄一己之力想要帮师父复仇难上加难。倘若师兄信得过我,我们师兄弟里应外合,事情就会简单很多。”
“里应外合?”劫空问道.
“师兄给我「黑菩萨」的行动地点,我带人围杀他们。”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地点泄露之事若是接连发生,「黑菩萨」内部必会清查内鬼。况且「黑菩萨」活动范围多在大齐,而师弟现在身居南荒,进入大齐有诸多不便。”
“无妨,君子报仇十年未晚,我们有的是机会。”
“下次要找我的时候便派人到益州建宁城的温酒别苑去吧,益州边境撤兵之事便拜托师弟了。”
“师兄放心,益州不日内撤兵。”
····
凉州,泉居城。
大月氏派去南荒的使君金良爬山涉水个把月,跑死七、八匹马终于将南荒的消息带回带回凉州。
西域夺回泉居城已有三年,大街上有不少形形色色的商贩,恢复了不少生机。
金良实被大西北的太阳晒得皮肤发烫。他还留着一头长发,热得直冒汗,加上西北的空气远远没有南荒来得湿润,晒得金良是口干舌燥,看到有摆摊卖西瓜的赶紧拖着马过去,价钱也不问先吃了一块。
等到吃完了,金良才问:“店家,这西瓜怎么卖啊?”
“两个铜板”
听罢,金良掏出四个铜板,再要了一块路上吃。
回到泉居城的大月氏军帐内,金良发现贺兰绝、燕寒沙、风千华均在,看来是等得很着急了。
“都在等我?”金良不好意思地问道。
风千华不满地说道:“算下来你足足耽误了有半个月。不会是又被南荒那个漂亮女子勾走了魂吧。”
金良解释道:“刚到南荒,就赶上了皇帝白霜驾崩,国师韩变谋逆,公主白露折腾了大半个月才成功接过父位,耽搁了一些时间。”
燕寒沙问道:“那新皇白露同意出兵征伐大齐了吗?”
“她说只要西域和北越出兵的消息传来,南荒即刻出兵。”
贺兰绝送了口气,开口道:“甚好,如此拿下凉州指日可待。”
“事不宜迟,我马上整顿兵力向西平逼近。”燕寒沙说罢便离开了军帐。
临走前,金良对问风千华。“这么久不见,晚上去丰泽楼喝一杯叙叙旧?”
“你自己去吧,我没兴趣。”说罢,风千华也离开了。
贺兰绝拍了拍金良的肩膀,说道:“哄女人就跟打仗一样,慢慢磨总归有一天是能赢的。”
风千华不来,贺兰绝和燕寒沙现在根本没空陪他喝酒,但金良还是一个人去了丰泽楼点了一桌子菜。“说不定等下风千华改变主意了就来了。”金良心里安慰自己。
一直喝到店家快要打烊,菜都凉透了,金良也没等到风千华,一个人喝得烂醉。
“客官,小店要打烊了。”全酒楼的人都走了,就剩金良一个,店小二来催他赶紧走。
金良掏出自己的钱袋扔在桌子上,叫喊道:“爷有的是钱,继续拿酒来。”
“客官行行好,就别为难小的了。”店小二低声又下气,但是跟一个醉鬼说道理是不可能说的通的。
“你来啦,来,喝一杯?”金良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看到了风千华的身影,高高举起酒杯又失去力气般坠下。
店小二看到风千华来了,仿佛遇到了救命稻草,“这位客官喝醉了,烦请您赶紧带他回去罢,小店要打烊了。”要是平时看到风千华这么漂亮的女人,有着一双狐狸似的眼睛和姣好的面容,店小二定是要多看上几眼的。现在嘛,店小二困得只想赶紧让金良滚蛋好去睡上一觉。
风千华拿金良摆在桌子上的钱袋付了钱,扶起金良往泉居城的营寨走去,“千万别吐我身上,不然你钱袋里的钱就归我了。”风千华带着恼怒说道。
凉州的夏夜很凉快,清亮的月光洒在街道上,照着步履缓慢的两人。
要不是这三个月去了一趟南荒办事,金良不知道还要再醉几回,借着醉意,金良终于说出了自己难以启齿的心声,“千华,我以为我很快就会忘了你的,但我现在只觉得自己离不开你。”
风千华没有说话,金良说这种甜言蜜语简直是张口就来,她听过太多了,根本不信,在她心里金良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花花公子。
“来回南荒的这三个月里,闭上眼睛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你。”金良左手搭住风千华的肩膀,右手在乱指乱画。
“不要离开,不要走。”金良喃喃自语道。
“混账东西,喝醉了就开始说这种话。”风千华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