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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坦诚相谈

谁扛山河重? 慕鱼昆 2758 2024-07-06 15:24

  这日晋王府书房密室,蒲简与邓凌、李威等人提到汪孟之事,着实让邓凌兴奋不已。

  “殿下,在下正为此发愁,奋力找寻此人,听说是隐居了,殿下是如何寻得?”他急切得问道。

  “他就在西京城!”蒲简神秘的回答让邓凌更为疑惑。

  等他们办完公事离开,蒲简即刻找来吕规去了街市。

  来到汪孟的小地铺前,正碰到两个小吏踢飞地上的畚箕,大骂为何不交市税,吕规赶忙过去制止。小吏看到吕规身后是蒲简的身影,火速拜见后匆匆离去。

  此时的吕规才知眼前便是往后自己要跟随之人,上下打量一番,得住结论:除了长得还算周正,似乎也没啥特别,眼神里有那么一丝不屑。

  蒲简命下人替汪孟收拾东西,恭恭敬敬地介绍吕规就是以后他的贴身侍卫。而后同蒲简同乘一辆车而去,吕规只能跟在后面。

  回到别院,汪孟看到母亲、妻子王氏、儿子汪昱已经被接了过来,立刻跑进屋扶着母亲,一旁的儿子已是十岁有余,开心地说以后房子不会再漏雨了。蒲简听闻此言一阵心酸。

  汪孟心中感激,拉着家人跪地拜谢。蒲简提议让汪孟的儿子给蒲睿伴读,这让汪孟惊喜万分,却说儿子愚钝,暂时不适合,过段时日再议此事。

  吕规心中更加不服,认为此人实在是无理至极,竟敢拒绝殿下。蒲简交代完后便回府,吕规习惯性地跟随其后,蒲简倒是没拦着,邀吕规在府中花园饮酒。

  两人如同小时候一样,一番比剑之后把酒言欢,回忆儿时趣事。蒲简虽未与他解释,但吕规看得出汪先生对于王爷无疑是重要的,他告诉自己应该安心听从安排。

  月明星稀,酒酣作罢,吕规纵身一跃便到了隔壁别院。

  不巧的是,双足一落地便与汪孟四目相对。他心想这秋夜已是凉气袭人,为何还在院中掌灯看书,真是个怪人。

  尴尬之余,吕规挤出一点笑容,汪孟依旧面无表情点了点头,继续埋头看他的书籍。

  吕规默默地走到为自己准备的房间,许是喝了酒的缘故,一觉睡至清晨。睁开眼,发现天已亮,翻起身跳起来,伸了个懒腰走出门。

  不远处的亭子中汪孟依旧坐在那里翻弄着书籍,他不禁疑惑缓缓向前轻声问:“先生,您这是?”

  “我是早起,不是没睡。”汪孟没有看他,只是温和地说了一句。吕规愣了一下,赶忙回应说:“先生看看有什么用度需要添置可告知我。汪孟抬头看着他道:没有。

  吕规看向一边,点点头,悄悄往后退,准备去隔壁王府。

  “今日不翻墙了?”

  吕规听到汪孟的声音,停住脚步,不知所措地看了一眼说:毕竟是白天嘛。便不见踪影。

  王府中,蒲简正在练剑,蒲睿拿着木剑跟着父亲比划。吕规一看来了精神,立马去过比试一番。不一会轻灵招呼他们该洗漱用早膳,这才不舍地收起了剑。

  用膳时蒲简问吕规昨晚过得可好?他说感觉汪先生怪怪的,除了看书好像也没啥事情。晋王一听笑了笑说:那你以后就好好看着。吕规眨了眨眼,意会成要监听他。连忙说:“放心,末将会盯紧他的。”一旁的常管家都不禁笑了起来。

  吩咐完家中之事,晋王只身前往龙虎军军营,教练场上士兵训练有序,龙虎军副将李威已在巡视监督。

  看到蒲简的身影,李威急忙过去拜见,二人来到指挥高台上,敲鼓暂停训练,所有士兵列队集合。队伍最前是龙虎军的几位校尉,其中越骑校尉邓姜乃是御史中丞邓凌之子,年少勇猛,且有儒将风范,深得蒲简喜欢。

  蒲简威严发声:“诸位都是大昭一等一的勇士,此次讨贼陛下只派龙虎军出征,却没有辜负陛下的期望。”军中随即响起一片必胜的呼应。

  随后蒲简单独与李威说“士气固然重要,迎战应当智取,毕竟不全是敌人,和为贵,自然也是要做好万全准备,这次你能想到从薛焕身上下功夫就非常好。”

  李威打断说到:“龙虎军中也出现了不稳定情绪,尤其是毛于两位将军被害之后,殿下是不是应当早做决断。”说罢扭过头看向蒲简。

  顿闻此言,蒲简表情凝重,只轻描淡写的说:“龙虎军是国之命脉,你定要多多鼓舞宽慰才是。”

  回到府上已是傍晚时分,蒲简吩咐常管家准备些好饭菜,他要与汪先生谈话。而隔壁小院中的汪孟基本都是看书或者写字,秋意浓的季节,他还是习惯待在院中亭子。

  不久,蒲简带着吕规抵达,吕规提着餐盒走了进来,汪孟急忙将他们请进厅堂中。之间房间内别无贵重陈设,只有纷纷书卷散落一地,像一个长久未经打扫的书房。

  二人席地而坐,简单吃了几口菜,汪孟心知蒲简目的何在,便开口问:“晋王要去收服了姚享是大功。”

  蒲简先是一惊,随即放下筷子说:“姚贼本也不足为惧”眼神充满刚毅。

  汪孟摇摇头,认真回答:“此次真正的成功是获得良将。”

  蒲简仔细想来确实如此,二人继续喝茶聊着。

  吕规一个人仗剑靠门,瞧着月亮。听到汪孟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心想这家伙也不是个哑巴。冷哼一声继续凑近耳朵。

  蒲简听闻此言连忙感谢先生赐教,刚要追问便被反问:“殿下可知北昭的未来该如何?恕我直言,命不久矣,为何?无圣主也。”

  蒲简脸色沉了下来,倒了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

  汪孟继续说:“想当初武帝何等功业立于世。如今已是朝中人人自危,百姓苦不堪言。北昭在殿下身上,您应该取而代之。”

  闻此言,吕规惊得扭过头张大嘴,以为自己听错了,却不敢开口,心里道:这先生胆子真大。蒲简表面淡定,却也赶紧劝阻汪孟不可妄言,此事非同小可。

  不曾想汪孟拨开蒲简的手臂,接着说:“王爷可知当年南襄为何能国富民强一统天下,是功臣之能耐?是也不是。没有国主的强力支持如何可行?继任国主为平衡新旧势力,革了功臣的职,却也没能阻止其强盛的道路。是因为功臣身虽死新法却不灭,如同燎原之势,扎根国土。在下认为关键是君主传承。而几十年前翟国的图强却随着功臣国主之死而毁于一代。请问殿下,当真认为今日大昭君主是何角色?

  一番追问下来,门口的吕规眼都直了,溜溜转了两下,一动不动,唯恐错过接下来的每一句。

  蒲简的内心是纠结且崩溃的,却不得不承认汪孟说的不错。可他不想也不敢继续说。只是劝汪先生早点休息就回府了。

  吕规却坐了下来,看着先生整理各种书籍,突然觉得他也没那么讨厌。汪先生扭头看看他问:“怎么还不翻墙过去?”吕规起身说:“先生别忘了,这个院子也有我的房间。”

  此番交流后,蒲简更是毫无睡意,又想起太后竭力传给他的密诏,思绪翻涌,辗转反侧,一夜未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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