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规坐在街角的小酒楼,磕着瓜子,瞧着外面,琢磨着事:今日又到了估计的时间,会不会有宝物一起送出呢?
将近一个月的暗中观察,他发现鱼大人几乎每隔十日就会来严家大宅,同样是晚上回去,最近两次都是空手而出。
夜色更深了,他招呼手下人藏到对面的屋顶,自己还不忘吃掉最后几颗瓜子,然后跃上房顶消失了。
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两只大箱子运上马车往城西门去,而吕规带人已是埋伏在城外。
“今儿可算是等到你们了,真是不枉费爷爷我辛苦这么久。”吕规心中憋气。
“驾”车夫抽了两鞭子马,看起来非常着急。
待人离城数里后吕规等人蒙面劫持了押送箱子的人。盘问一番后,故伎重演,将几人手脚绑住仍在郊外,他们换上其服装跳上马车。
而此时的吕规才知马车竟然是去往上严村严家老宅。看来又要故地重游了。“果然是有问题。”他总算是确认了。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马车停在了严家老宅。
吕规跳下车,捏着鼻子敲门道出了借口暗语“柴火到了!”
他略微有些害怕,万一出来的是那个管家,被认出来可麻烦了。
见开门人是个老者,他总算安心了下来。有那么一秒还在想原来那个倒霉管家也不知道怎样了。
很显然开门人非常清楚今日的任务,谨慎开门,小声道“快,快搬进来!”自己站在门口左右环视着。
他们迅速把箱子搬进院子,绕过前院来到后院,吕规心想还能看到自己切的墙觉得好笑。
不料就在那堵墙附近停了下来,开门人趴在地上,拉起一个木板。
“不会吧,我当时怎么没有发现竟然还有如此暗道。”吕规眼珠子提溜了两圈也没有想明白。
暗道传来淡淡的光线,走过去,眼前是台阶,他们抬着箱子走下木梯来到灯光昏暗的地下室。
眼前竟然堆了少说几十只箱子,这时一位武士一样的男子走过来吆喝如何摆放,嘴里叫嚷着“动作麻利点,弄坏了鱼大人的东西你们这些人小命不保。”眼神恶狠狠。
这让吕规措手不及,这不是严家老宅嘛?怎么会跟鱼大人有关呢?总之,现在可以确定严家和那个鱼欣是有着密切联系的。
容不得细看,放下箱子他们只能老老实实的来到地面上。
吕规瞪大眼睛迅速扫视一遍,记住了暗道的位置和方向。
“你们几个快点走,磨磨唧唧的!”开门人嚷嚷道。几乎算是被赶出来了。
他们火速赶到到丛林中把原先的送货人松绑后,扔到车上,几个人失魂落魄地大喘气。
“记住了啊,货已经安全送达,你们任务完成了!”吕规提着嗓子说了一句,即刻撤离。
等几人自己解开蒙面后,已全然看不到远处的闪退的背影是什么人。因为事情出了纰漏,更不敢提及此事,装作一切正常,驾车离去。
吕规等人骑马到最近的驿站休息,他心中很多疑问:两只箱子中除了金银珠宝外,为什么会有一些橘黄色的石头。处于好奇,他偷偷藏了一小块在身上,准备次日拿给丞相瞧瞧。
“这玩意有种怪味,也不知道干啥用的?”他总觉得自从放了那东西后身上有股味,嗅了嗅。
日次朝会结束后,汪孟继续到政事堂办公,只见吕规已经等候在那里。
“今日这么早,是不是有什么收获啊?”汪孟还没有坐下就问。
吕规将昨夜之事详实讲述了一遍,汪孟聚精会神地听着。
“现在看来鱼大人是肯定有问题的。而且有可能上严村的严家老宅或许早就不是严家的了。”汪孟推测道。
吕规惊诧得问“大人的意思是那个宅子甚至也是送给鱼大人的赃物?”转念一想里面的人是鱼大人的人,要不怎么会有官兵。
汪孟踱了两步继续道“严家老宅说不定是鱼大人私藏财宝之地”,他所了解的情况是鱼大人的宅邸清贫无比,一副清廉模样,看来是隐藏的够深。
“这个鱼大人,可真是看不出来,平日里听说只吃素食。”吕规突然想起来一些传言。
说话间,又问到了那股味道,急忙掏出来,放在桌上。
“大人这是在财宝箱中顺手拿的,在下觉得特别奇怪,怎么会多出这么个东西,而且味道不好闻。”
汪孟拿起石头端详一番,突然脸色都舒展了,开心得说“这就是雌黄,看来是兜兜转转,却得来全不费工夫。”
“大人,光那些财宝,就够砍头了,可这些雌黄怎么办?”吕规气氛道。
“现在确定鱼欣的问题,只是还有两件事不太明白。一是他为何会有雌黄这种东西,而且用量不少,是何用处。二是如何证明修改卷宗是他所为。”汪孟坐了下来,又泛起愁容。
吕规断言“大人,按照目前的规律,我敢说半个月后肯定还是会有一次送货。”
“你的意思是到时候擒拿鱼大人,倒是也不错,其他事情只能是由他本人交代了,西京府和皇宫已经查不到任何线索了。”汪孟琢磨了良久认为也只有此法可行。
“那这个月就辛苦你再继续盯着,有任何变化及时来报。”他吩咐了吕规一句。
而后让其他人都退下,他走到吕规跟前小声道“我预感此事并非鱼大人一人所为,像严家这样的大户田产口钱等是京城大事,也是朝廷大事。”
吕规好奇的说:“鱼大人官已经够大了,安规定此事也可以做主了吧?”
汪孟解释道:“你想想,既然事情这么大,如果朝中无人,他不应该这么安心,当然这是我的预感。”
“照大人的说法,好像也是有点道理的,看来此事是真没那么简单了。”
“你这边务必要盯好他们,希望到时候能一举擒住鱼欣,这个案子也该有个结果了,陛下也等着呢。”
吕规抬头又看到满眼血丝的汪孟,缓缓道“大人,你也要注意身子,我看您又憔悴了。”
“不妨事,你快回去休息。”说完转身又做回桌案旁,低头提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