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的春耕仪式,京郊田野。
百官素衣简装在路边整齐等候,蒲简的马车落定,浦简白色布衣,扶着皇后缓缓走下来,在场的人看到大肚的皇后心生敬意。
众人跪地山呼万岁,山野田地之间,庄严的仪式已将开始。
蒲简把皇后的手交到轻灵手中,来到农坛,祭拜农神。而后面相朝臣和百姓大声说道“农乃天下之本,春耕乃天下之大命,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诸侯九推,朕与诸位爱卿不可懈怠此策。”说完众人连呼皇帝英明万岁。
蒲简走下地,来到准备好的第一把犁跟前,卷起袖口,撩起袍子插进腰带钟,搓了搓手,上前扶着把手,弯下腰,缓缓的往前推,土壤慢慢翻开了一条花,来回三趟后招手百官开始下地。
常忠递过来手帕擦了擦额头,走上了观耕台,喝了一口茶,插着腰,看着百官犁地,面露欣慰之容。常忠说“陛下,如今国家安稳,百姓有田可种,都是您的英明。”
蒲简轻轻笑了笑,坐了下来说“今日景象就让你觉得国泰民安了?朕想要的可不止这样。”
而不远处的皇后正与农妇们谈论今年种些什么谷子,而农妇们从未如此近距离见过皇后,一个个打量了和善朴素的她,关切的询问腹中的孩儿何时出生,猜测是儿是女,欢声笑语不断。
汪孟与邓凌大汗淋漓地爬上观耕台,蒲简打趣说他们体力太差。
“陛下,臣日日伏案,自然不比您文武双全。”汪孟扶着腰喘大气说。
“丞相,不曾想你也会拍马屁了?”邓凌一旁手扶台柱,大笑道。
“此话怎讲,难道中丞大人敢于陛下比体魄?方才你不也喊累?”汪孟瞪着他说。
蒲简看打断二人说“二位大人都需强身健体”,招呼他们坐下喝茶。
汪孟突然脸色阴沉说“陛下,您看今日哪位侯爷不在?”
浦简平静地说“你说的可是姑赞侯?朕知道。此前他给朕上了份折子,说有腿疾。”
“又是腿疾,为何不养在府中,还日日出门访友?”邓凌略显生气的说道。
“不碍事,随他闹腾。”蒲简看了看远处,喝了一口茶说。然后继续说“二位,你们看这是多么美好的场面。”
汪孟明白放任自流,欲擒故纵的道理,他也不在应答。
蒲简看到梁娄的身影便命人叫过也到观耕台,他气喘吁吁的跑上来也是遭到汪孟也邓凌的一番嘲弄。
“陛下,可否赏给臣一口茶水”梁娄拱手。
蒲简示意常忠赶紧倒茶。喝下一杯后梁娄总算缓过来说“陛下,这观耕台可够高的,果然站得高望得远。”
“不错,否则怎么看得清哪位大臣偷懒呢?”蒲简笑笑。
“对了,你这个祭酒做的如何?几月过去,太学有没有发现一些有才之人?”
梁娄放下茶杯言归正传,认真得说道“多谢陛下挂心,太学之事一切顺利,臣还真发现了几个可塑之才,只是还有待培养。”
“好,等过了你这一关,就让朕见见。”蒲简补充说。
梁娄看皇帝心情不错,便继续说道“陛下,于姑娘臣也安顿好了,府中管事和佣人都是能干可靠之人,她定能早日适应。”
蒲简的眼神有些黯然,假装看向远处,顺手端起杯子,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好,就有劳梁府照看。”梁娄愉悦的表情让他心里有些许不适,又不能表露,打发梁娄去传话给皇后。
洞察了一切的邓凌即刻拉着汪孟离开了。
“我说太尉大人,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要离开,陛下的茶水甚好,我还没喝够呢。”汪孟一脸埋怨的样子。
“丞相,叫我怎么说你好呢?你难道看不出陛下有心事?”邓凌拉着他的隔壁继续下台阶。
“什么心事?陛下的心中只有天下,百姓就是他的心事。”
邓凌听次话直摇头,对着他说“我看你是茶水喝醉了,没救。”
蒲简心中泛起涟漪,心想:她许是真的不会原谅朕暗自调查她的事情了。也罢,宫外的生活会让她忘了朕。只是那救命的情该如何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