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忠带人焦急地等候在山庄门口,他以为皇帝受伤了,惴惴不安。皇后异常冷静,与平王站在大堂等候。
平王怕表妹身子撑不住,搬来躺椅放在能看见门外的地方让她坐下。看似平静的面容,掩盖不了眼底的担忧,不时微微侧起身向远处望去。平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右手紧握着左手,青筋凸起。
马车里的于姑娘身体越发冰冷,蒲荐用自己的斗篷包裹着他,尽量靠近自己的心脏,给予一些暖气。
终于到了,他不等来人接应,抱起她下了车,看到常忠急促得喊道“赶紧救人”。
常忠一看皇帝怀中的于姑娘面如死灰,嘴角的血染满胸前。众人想从皇帝手中接过她,却被拒绝了。
平王扶着表妹也赶到早就准备好的客房,蒲简将于姑娘轻轻放在床榻上,常忠即刻上去查看。
此事的蒲荐胸前手上都沾满了鲜血,目光暗淡掩藏着心急如焚的心,整个人僵在那里。
皇后见状走过去轻轻的拉住他的胳膊,小声地说“表哥,先去换洗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和兄长看着。”他还是一动不动,皇后给李威使了个眼色,李威扶着呆滞的蒲简上了阁楼。
蒲简微微镇定了一下,打发了李威下去,自己木楞地走向兄长的温泉房。热气缭绕的汤池中,他靠着池边闭上眼睛,于姑娘奋力推开他的那一幕不停地闪现。
突然他起身穿上准备的衣裳,匆忙下楼去。皇后不易久站,已经被送回屋休息了,平王正盯着常忠施针。于姑娘仍在昏迷中,暂无生命危险。几人悄悄退出房间,留人观察,并派人火速进城抓药材。
常忠汇报说“于姑娘情况非常危险,看似无外伤,实则伤到内里,未见呕吐之症,脑部未有挫伤。左边膝盖许是撞到坚硬之物,擦伤严重。”
蒲简着急问到“那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现在不好说,臣刚才施针活化胸腔气血,只是此前失血过多昏迷,陛下不必太过担忧,臣这就去亲自煎药。”
平王看到蒲简眉头紧锁,一副愁容,拍拍他肩膀说看来是没有生命危险,无需过于紧张、并提醒他去看看表妹和太子。
蒲简终于回过神,皇后见蒲简进来立刻起身迎上去说“表哥,有常忠在,你就放心。”
看着皇后辛苦操劳的眼神有些心疼,拉着她做了下来说“我知道,你也要注意休息,此行真是不应带上你,让你受到惊吓。”
皇后连连说不碍事,自己身体很好,也会当心的,你多去看看于姑娘。
他又看了看玩累的太子呼呼睡得香。吩咐了轻灵几句后起身出门了。
来到平王身边,瘫软的坐在地板上,靠着墙。平王为他斟了一杯温茶,他一饮而尽。此刻什么话也宽慰不了他愧疚的内心。
长时间的紧张让他有些疲倦,迷迷糊糊中蜷缩在地板上昏睡过去,平王为他盖上自己的毛披。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坐了起来,显然是在梦中被惊吓。拉掉身上的衣裳起身下了楼。
此刻下人们正打算喂药给于姑娘喝,蒲简命所有人都退下。坐到了床边,他端起药,舀了一勺送向她的嘴边,生硬喂着,大部分汤药顺着侧脸流了下来,他急忙拿手帕擦干。看着干燥苍白的嘴唇,一点都不肯张开,这样他焦急万分,有了一种可怕的想法。
纠结再三后见周围确实没人,端起碗喝了一口。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此时她的嘴唇竟然微微颤动,睫毛晃动着,似乎下一秒眼睛就要睁开了。措手不及间,蒲简只能咽下含在口中的汤药,苦涩穿喉而过。
果然于姑娘眼睛微微张开,又闭上,反复两次,他急忙跑出门,命人叫常忠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