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寂静,临雲阁的安逸让蒲简有了个安稳的睡眠,睁开眼已天蒙蒙亮,感觉神清气爽。
翻起身,到温泉房泡了一会,热气穿透胸背,迸发了浑身的力量,需要发泄。迈出房门,满眼飘雪的景致让他更为激动。
李威刚刚洗漱完毕,听到敲门声和推门声,转身之际,被出现在门口的蒲简吓一跳。急忙弯腰行礼道“陛下,怎么早?这是?”他一脸严肃,以为有什么要事。
“出来练剑!”蒲简红光满面,说完转身朝院中走去,李威拿起剑跟了出去。
阁楼上的平王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绵白色的世界,望着雪中舞剑的身影嘴角扬起,缓缓坐了下来,为他们抚琴助兴,整个山庄琴音缭绕,如有千丝万缕的情绪,这安宁时刻让人为之心动。
上午时光蒲简一直在批阅奏章,许是环境轻松舒适,效率也极为高,半天全部处理完毕,差人即刻送往丞相处。用过午膳后三人便喝茶闲聊。
此时的梁国公府,梁娄的表妹昔令正在准备出门,恰巧被梁娄的侍从看到,报给给了他。
他立即悄悄备了马车,换了马车夫跟随了去。出了城门,一直西行,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表妹的马车竟然停到了临雲阁山庄外面。
他找到一个较为隐蔽的角落藏好,偷偷地看着外面。可是等了半个时辰也没有反应,正纳闷是怎么回事,想要下去一探究竟。
突然琴音想起,显然是山庄里面传来的,仔细一听,这不是之前表妹在府中效仿的曲子吗?他这才明白了,然后非常尽力得默默记下来曲子,悄悄得返回了。
车内的昔令表情痛苦,就算自己用尽力气也始终记不住全部,手指捏着衣角,眉头紧锁。
丫鬟在一旁无聊至极,瞧了瞧外面,又看看小姐,忍不住道“小姐,你就放弃吧,平王殿下是绝对不可能见你的,她不可能喜欢你。”
听到这话,昔令气鼓鼓地捶了捶丫鬟的胳膊说“不许你这么说,我就是喜欢他,很早就喜欢了,不能够就这么死心的。”
丫鬟不甘心的说“年后老爷就要来接你回去了,说不定以后再也不回来了”。提到这个,昔令就难受不已,心里想这个冬天是属于她的,哪怕最后只能为他弹奏一曲。
“吱”的一声,山庄的门被缓缓打开,出来两个下人。
手中拿着扫把,看来是打扫积雪,二人抬头就看到又是这辆马车,而后继续忙活起来,他们早就习惯了,此前常麽麽也吩咐他们看到不必禀报。
就这样车里车外相安无事。可此时的雪越来越大,入冬以来从未如此大,蒲简三人直言瑞雪兆丰年,饮茶对歌好不自在。
墙外的马车内,昔令和丫鬟手中的火炉已经没有火苗了。冷气侵袭,冻得直跺脚。
丫鬟抖着发紫的嘴唇道“小姐.....我们赶紧回去吧,这样下去要冻坏的。”
“不能走”昔令斩钉截铁道,每日此时平王一定是弹奏那首曲子三遍的。
丫鬟看昔令已经手脚僵硬,心想下去要出事,执意决定跳下车找山庄的人要些炭火。
敲开门,下人询问何事。丫鬟可怜兮兮道明原因。
下人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但又觉得这大雪天着实太冷,急忙跑去问了常麽麽。
她站在门口瞧了瞧外面,叹了叹气,眼里充满无奈,还是让人赶紧拿过去一些。
有了新的手炉,两人紧紧依偎着,怎么也等不到那第三遍。她或许不知道今日是等不来了。
冬日的黑天总是来得要早一些,常麽麽伺候完晚膳后,还是想起昔令,派人去看看外面的马车走了没有,竟然还在。
她一人出门来到马车旁劝说道“姑娘,天色很晚了,今日这雪又异常的大,再不回去,怕是路上不好走了,今日殿下有要客在此。”
不料半天没有反应,良久听到车内的人叫到“小姐,你别睡着了,快醒醒。”声音带着哭腔。
常麽麽一听知道出事了,急忙聊开帘子,昔令小姐已经脸色惨白,嘴唇颤抖,这是冻坏了。
她急忙找人将她扶进府中自己的房间。取来两条锦被盖上,丫鬟在一旁烤烤火,手心慢慢有了温度,瞧瞧昔令,还在微微颤抖中。
远处梁娄派人接应的人刚到,看到昔令姑娘已经被接入山庄,别打道回府了。
平王正好往外瞧了一眼,看到了院中急匆匆的人影。便借口有事起身走下阁楼,还未等下楼梯,常麽麽急忙跑上来悄悄说了情况。
平王震惊无比,问“情况如何,严重嘛?”
“太医已经瞧过了,没大碍,就是着凉了,奴婢已经炖了暖身汤。”常麽麽回复道。
“那就辛苦麽麽先照料她.....”顿了顿,没有再继续交代。
而后转身便回去坐下来,看似平静无比。
突然蒲简说“兄长,你还记得于将军的孙女于悦竹吗?”
“听说现在宫中,她可还好?一定要安抚好她,宽慰老臣之心,也为我们蒲家赎罪。”他即刻回应道。
平王注意到蒲简表情有些怪异甚至带着一丝丝只有他能察觉的羞涩。继续说道“表妹在宫中可还习惯,有孕在身,你可要多加关爱。”蒲简点头说好。
“话说你后宫可只有表妹一人,是否考虑纳妃?”平王继续试探道。
他不去直接回答,脱口而出“梁娄要朕给他和于姑娘赐婚。”而这句话暴露了自己的内心。
平王和李威对视一眼,似乎明白了,他们的皇帝是中意于姑娘。
李威马上说“您是皇帝,封个妃子也是合情合理的。”
蒲简瞬间激灵了一下,责备李威“朕的家事不用你操心!”有些恼羞成怒。
李威低头嘟囔着“这也是国事”,蒲简没有吭气,只顾拿起一杯茶喝了起来。
平王看看浦简的眼睛,只说慢悠悠地说“为谁消瘦为谁累,只是当时已惘然。”
蒲简知道兄长这是悔恨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