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山贼与民
当小跖醒时,发现树下一片狼藉,想下树去看,却忘了右臂及身上的伤,差点坠了下去。
小跖仍记得昨夜的黑影,但在树上望时,仍是不太清楚,既像屋子,又不太像。
看着树下的木矛和木柱,小跖狠狠的踢了一脚,若是常时,这些陷阱是奈何不了他的,要怪便怪昨夜天黑,自己一时无备。
小跖一路为自己解释着,直至走到黑影面前。
在这时,小跖才注意到眼前的,竟是一座小祠堂,怪不得在树上望时,有那一丝违和感,既像屋子,却又不太像。
山中猎户,靠着山吃饭,一天辛苦如何,看的只有运气。
他们纯朴,敬天、敬地、敬鬼神,故每一个小山村里,都有这样的小祠堂,或祭祀山神,或祭祀猎神,感谢着大山的恩赐,祈盼着有着更好的收获。
小跖环望,在着小祠堂前面,有一座小祭台,而祠堂和祭台周围数丈都为草地,洒着刚发的嫩芽。
到这时小跖才恍然,那些陷阱是为了防野进来捣乱的,为此,小跖竟还感到些许愧疚。
小祠堂是木制的,周围散落着卵石,竖着木杆,可见猎户们对山神的虔诚。
小跖环步,想进一步打量着这祠堂,可卵石上长的的青苔,却让小跖摔了一跤,脑袋磕到了木板上。
小跖气的抬拳去砸那木板,抬眼又将手放下。
“棺…材?”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跖连忙退步,对着面前的两口棺材道歉。
这两口棺材,斜放在祠堂后壁处,四周占满泥土,像是才被挖出,上面棺材口半掩,可里面早无一物。
当看到里面是空的时,小跖才松了口气。
“这…是山里的习俗么?。”小跖虽然知道每个地方都有着自己独特的风俗,可这种的,小跖还是第一次见到。
“埋在这里是为了见山神么?”
“哼,怎么可能啊……”
在林中某处的一个小村落里,与往日的静谧、闲适不同,此时扬满了尘埃。
马声嘶鸣,一群人骑着马儿从林中窜出,冲入村内,而回应的,是从不同角落里射来的箭矢。
强劲的箭矢,精准且致命,仿如猎犬追逐猎物,直奔那冲出林中的八人。
只见那些人为首的稍将手一挥,余下七骑分散奔去,各执武器,各去挥砍,不到半刻,箭声渐疏。
为首的驭马慢行,直入村中。
散落的茅草,破损的屋壁,落地的尘埃,掩着躺在地上的尸体,以前村子里的美好,尽遗留在那七人冲进来的一瞬。
为首的一笑而过,直到看见那七个人,围着一个老头时,为方才停下,前面的两人为其让路。
老头艰难的爬起身,握着已断弦的弓,对着八个骑马的的汉子。
老头约有六旬,已是半头白丝,而那群汉子皆是三十左右,膀大腰粗,满脸凶相。
“你们…这群畜牲……”老头有些哽咽,可这哽咽不单单是为恐惧,更多的是悲愤。
“老人家,宝物在哪里,交出来,拜托,我不想再杀人了。”为首的用余光扫了一眼四周,四处零星冒着火焰。
“阿三……畜牲……当初…当初我就不应该去救你……”那老老紧攥着手,身上的伤口将那麻衣染黑,血液顺着手背逐渐滴落。
“你这老头,救了还要后悔,老大这回只装路过,可是你硬将老大拉回村里的。”为首的身旁一人见老头还在念叨这些事情嘲笑道。
“我不叫阿三,吾名冉行,可不管怎么说,那一段时间,村里的大家待我都很好,尤其是盼儿妹妹,所以,老人家,把山神的宝物交出来,我,不想再做无意义杀戮了。”冉行说完,向老头低头行礼,而老头只是冷笑。
“老人家!老人家!呵!咳……咳……你…你不就是为了那所谓的宝物,回这村子里么”
“村里的人…都…都被你们杀光了!还说…不想再杀人?”说完老头猛咳。
“不是还有往西南跑的一群人么,也包括老人家那可爱的孙女儿盼儿。”
听到这里,老头惊慌,但只是一瞬,回神间便冲上去想用断弓把冉行打下马,而冉行将缰绳一提,将马拉起,马的蹄子将老头踢倒。
“你!”老头猛吐一口血,虽说已经六十了,但也是一辈子在山中与野兽拼命的人,身体硬朗的很。
“你把他们怎么样……”老头本能的用胳膊挡住了胸口,却再也握不起那断弓。
“我让老九暗中保护他们,所以老人家,山神的宝物在哪里?”此时冉行的目光变得凶狠起来。双目直视,四周寂静,仿佛天地在这一瞬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