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山贼与民
若不是子怀提醒凫和羁二人可能已经走了,恐怕小跖要在平城再呆上一夜。
“这俩家伙!”小跖气的已经有点抓狂了。
凫和羁两人是给小跖留下记号的,一道剑痕,划在树上,可这是在山林中,而且每里只标记一个。
小跖猜出这是他俩故意的,若不如此,以他脚力早已追上,又何必走了四个时辰还不见影。
“又一道痕迹!”天色渐暗,山上的虫豸将出,小跖那肯放松,然而再寻到一处时,却是剑痕上又加斧痕,在树的不远处,横着着数具尸体,山民的打扮,一看便知是山里的猎户。
“这是…怎么回事!”在惊愕间,远处传来了数声叫喊。
“再跑,便将你腿给砍了!”在山林某处,一魁梧的汉子对着躲在树下的一个山民说道。
“你们要的是我,为什么还要杀蕲叔叔他们!”这是个女孩,十五六的样子,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拉着弓,瞄着那个汉子,但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悲愤,女孩的手不停地颤抖着。
“别过来!”汉子上前一步,女孩的箭应弦而出。
箭射在脚前,汉子再进一步,女孩不由自主的向后缩了一下,可背靠着树,只是徒劳。
“爷…爷爷……”汉子将到眼前,女孩想起了她的爷爷……
汉子伸手,想将女孩提起,而这时不知从那里穿出了一人,挡住了汉子的手。
一身葛衣,青面黑底,是小跖!
“你是!”汉子看了眼小跖的衣服。
“墨家,盗跖!”小跖回复,那汉子大笑。
“原来,是管闲事的,还有,你说你叫盗跖?”汉子说罢,将拳松开反而抓住了小跖的手腕,向上甩起,左手则掏出匕首,向小跖刺去,小跖忍住手腕疼痛,反握着汉子的手腕,借力改变了被甩的方向,反而一脚,先踢了汉子的脑袋。
汉子倾倒,放开了小跖,然而左手的匕首却没停下,汉子回神,直刺小跖脑袋。
“糟了!”半空中小跖躲不过来,可在这时却听背后一声弦声,是那女孩!
箭直中汉子面门,却被用牙咬住,一记飞踢,将跖踢出丈远。
“这招式……”小跖虽然用手挡住要害,可小腹还有手腕却隐隐作痛。
这种拼力的打法,不是他所擅长的,他擅长的,是以速攻。
薄暮冥冥,凉风渐起,伴随着这林中最后一缕斜阳,跖发起了攻击。
小跖运气,凝于双脚。
“疾行!”
太快的速度,眼睛是跟不上的,当小跖略过汉子,用手勾住他的腿时,他才发觉小跖已在他身旁,紧接着,脚踝剧痛,自己轰倒于地。
“没错,我就是墨家的盗跖!盗跖的盗!盗跖的跖!”小跖俯看完已摔在地上的汉子后,一击将他打晕。
“好险……”小跖用手拭汗,转身看那女孩,她还在不停的打颤。
“你没事吧……”小跖想拉女孩起来,但可能是在一时间经历了太多的刺激的缘故,女孩突然昏死过去。
当女孩醒来时,天上已经挂满了星辰,一堆火,两个人,在树林之间。
“你…你…是…好人…还…还是…坏人!”女孩倚在树上,边说身体便往后缩。
“我是坏人!吃人的坏人!”小跖在那拨动着火堆。
小跖的话惹得女孩笑了起来,笑完之后,便又归于沉默。
“谢谢”
“有什么的?过路的,举手之劳。”说完小跖看着一边被绑在树上的汉子,嘴已捂住,发不出半点声响。
“他为什么抓你?”小跖问过那汉子,但汉子不说,所以想从女孩这里得知原委。
可是女孩也是不说,小跖没有法子,又想起凫他们,生起了闷气,别扭地找个角落,背对着女孩,睡了过去。
这一夜,小跖梦到了从前在墨家的日子,那群顽固,还有灵儿……
“睡得好香!”第二天一早,被叽喳的鸟儿惊醒的小跖,伸起了懒腰,但还是打了个哈气,毕竟从平城算起,两日一夜没有睡觉,而且还追那两人那么匆忙。
“喂!该起来了!”小跖望向女孩那边,却不见女孩的身影。
“不打招呼的来,又不打招呼的走,好歹……”小跖没继续说下去,但在这时,有东西从小跖的身上滑落,掉在地上。
“这个是……”小跖拾起,放在手上。
这是一个手链,以兽齿为饰,用麻绳穿起,这是山民的护身符,这应是女孩留与他的。
“……”
小跖看了看手上的符,又望了望被绑在树上的汉子。“多管闲事!多管闲事!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个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