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
天朝十年的一个夜晚,汉国边陲小镇的一间小木屋里,熟睡的林一突然被一阵声响惊醒。
随后听到几道陌生地说话声,悄悄地透过门缝,看到窗户外靠着一群黑衣人,为首的留着白胡须。向身后打了一个手势,接着躺在睡梦中的爹娘发出一道闷哼,脖子便歪了过去。
看到这副惨状,林一立马慌了神,脚边碰到板凳发出的响声惊扰了白胡子的黑衣人,举起那柄钢刀,悄悄地向这边走来,面前的影子在林一眼里被无限放大,包括他手里的那刀,恐惧沾满了心头,立刻咬着自己的牙尖,顿时清醒过来,林一默念:“冷静,冷静。”
这对于一个刚年满十三岁的孩子来说无疑是最大到的挑战。他踱着步向身后的墙靠去,接着便轻声打开窗户。“吱吱呀呀”为首的白胡子黑衣人猛地把房门踹开,看到一道身影向着窗外翻去,林一拼命地在竹林中奔跑,“啊!”先是一阵痛感随后便是一股鲜血从眼角流出,整张脸布满了血迹,他捂住眼睛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心中默念着:“林婳,一定不要回家。”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半个时辰但是在林一的世界中,犹如半个世纪那么长,爹娘的笑脸一直映在林一的脑海了,这场意外把这个本来幸福美满的四口之间变得支离破碎。
天微微亮,躺在地上的林一终于鼓起勇气转身向家走去,他看到面前只剩下一片废墟,瘫坐在地上,嘴上念叨:“没了,什么都没。”
隔壁的林花看到他血迹模糊的脸庞,放下手中的水桶疲惫地问道:“林一,这到底怎么了,林婳呢?”听到林婳,他便来了精神,一双眼睛带着血丝瞪着她,用双手钳住她的胳膊,张花像是被猛兽袭击般,强烈地挣脱着,随后说道:”难道林婳也葬身火海。”
听到这个猜测,林一顿时晕了过去,直接倒在张花的怀里。
一边是荒郊野林的边陲之地,一边是人生鼎沸的繁华京城,在皇宫的中轴线上的便是那皇帝早朝的宫殿,一尺宽,数十米长的红毯直接从门口一直连到那龙椅之下,宫殿的四周分别矗立几根三人合抱粗的铜柱,铜柱上刻满了花纹。
汉文帝此刻正坐在龙椅之上,自从登基以来,夙夜忧叹,恐负先皇委托,只见他眉头微蹙,嘴边的络腮胡掩盖了笑意,强打起精神,对着台下诸位大臣问道:”诸位大臣,朕命你修缮的登基大典当天的云台,你办的如何?”
礼部侍郎手持笏板,先向右迈出一步,接着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万事具备,现静等到太师指定的那一天即可。”
汉帝露出欣慰地笑容。台下节度使自从上次领命去边界勘探军情,现在已经归来,正准备像陛下禀明实况,但是汉文帝打起了哈欠,旁边的太监举着拂尘,操着尖细的嗓子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林一突然感到一阵迷糊,随后睁开双眼,看着周围陌生的场景嘴上默念着:“这是哪?”
一阵酸痛从身上袭来接着传到脑袋上,还未起身就看到张花端着盆水,手上还掐着毛巾,格子短袖露出洁白的手臂,林一关心地问道:“张花,你这胳膊怎么了,上面青一块,紫一块的。”
张花没好气道:“还不是拜你所赐。”
“哐当。”一声放下脸盆就向门外走去,过了会,便领来一个穿着粗布长衫,嘴角留着两撇胡子,腰间还挎着药箱的郎中。
张花连忙把桌子上的杯子擦洗干净,又泡了壶新茶,递给了他,他握住林一的手腕诊脉,少许便对着张花使唤道:“且拿些纸和笔墨来。”
只见他工整的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便递给了她,嘱咐道:“一共是三味药,切记不能弄混,这几日记得吃些清淡的,不出一个月,小公子的伤便痊愈了。”
张花连忙道谢,一直把他送到门口,转身从口袋了拿出准备好的银子递给他,道谢着:“有劳先生了。”
躺在床上的林一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不自觉便握紧了拳头,心中默念道:“我一定要给爹娘报仇。”
接着看到张花走进屋子,便上前问道:“林婳不是昨天一起和你刺绣吗?”张花回答道:“没错,但是那只鸳鸯她只秀了一半便放下回家了。”
林一马上起身想回家看看,但是张花摁住他的肩膀,说道:“宋大夫说你现在躺在床上静养,还不能受到刺激。”
看着倔强的张花,林一的心中泛起一阵暖意。他安抚到:“若是不回家看看,你以为我现在能安心吗?”
张花仔细地思索了片刻,觉得他言之有理,便扶起他的身子,说道:“你爹娘的后事,周大爷都处理好了,你尽管在这住着,过些日子我爹说把你送到学堂上学。”
林一感激地说道:“真是麻烦张大叔了。”那张花泼辣地说道:“昨天你躺在我怀里的时候也没看到这么客气。”
此话一出,喝在嘴里的茶便喷了出来,不好意思地看着张花,结巴地说道:“我,我躺在你怀里?”
张花瞪着他一眼,说道:“还不回去,等下天都黑了。”
林一摸了摸鼻子,尴尬地说道:“那真是抱歉。”看着眼前满目疮痍,周围的墙壁被火烧的漆黑,只剩下主卧还有着两根大梁,要不是那熟悉的墙画,他根本不敢辨认眼前的这片废墟就是他一直生活的家。
还在前天,林婳趴在自己的背上,眼睛里挂着泪珠,两天粉嫩的小腿在空气中摇晃着,妹妹奶声奶气地说道:“哥哥,你明天给我买串糖葫芦行吗?”
林一摇了摇头拒绝道:“娘说你每个月只能吃一根冰糖葫芦。”听到林一的拒绝,林婳假装哭出声来,委屈地说道:“我要和娘说你欺负我。”
无奈的林一只好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