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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嚣张弟弟

当被公主叫相公 空江夜雪 4542 2024-07-06 15:24

  杀手来的突然,退的果断。

  林靖雪看着眼前的女子说道:“师傅,你没事吧?”

  被叫做师傅的女子看了看一脸关切的徒弟,不禁莞尔一笑道:“你刚若不过来,那两人我就能留下来了。”

  看师傅答非所问,林靖雪心知自己这师傅,除了对武道一事极为认真以外,对其他事情便忒随意了点。

  就拿暗杀这事来说,正常人都会想找出主谋去解决这种威胁。

  但是对于师傅而言,大概还会嫌来的人不够多不够厉害。

  师徒二人回到被打烂的面摊时,看着昏迷在地的徐时。

  林靖雪的师傅皱了皱眉说道:“这怎么搞成这样?”

  林靖雪在一旁有些脸红地说道:“刚是我大意了,没注意到另外一个出现的杀手。要不是徐时,我麻可能......”

  听到林靖雪最后一句话里些许自责的感觉,她这个做师傅的,只好循例替她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稍稍查看了下徐时的伤势,开口说道:“他伤得不是很重,你不用太担心。”

  看林靖雪有些神情萧索,她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徒弟那儿都好,就是对自己太苛责了点。

  在检索了一下黑衣人的尸首之后,她一脸轻松地说:“来人都抹去了身份标识,看来对方也不想闹太大。”

  随后,她又指着徐时说:“你知道他住哪么?”

  林靖雪摇了摇头说:“要不找个客栈吧?”

  见师傅点头同意,两人便一起将徐时架了起来。

  正欲离去时,街角处突然冒出了七八个人。其中为首的乃是一少年,个子算不得太高,身着皂色长衫,右手还紧紧握着一把合着的扇子。二女一时之间有些疑惑,不知来人意欲何为。

  待得来人走近,才发现少年双眼紧紧盯着自己的师傅,还流露出几分猥琐的笑容。

  再看师傅,被盯得有几分搵怒,也有几分不解。

  少年握紧扇子的手松了松,突然叫了一声“美女”。林靖雪被这突然的一声搞得有些懵,正惊诧间,却被突然响起的巴掌声惊醒。

  只见师傅的手掌印正落在了倒地少年的左脸上。

  后面一众跟班有些傻眼,但少年没有叫他们上,他们也没敢擅自行动。

  毕竟刚才面前这位可是以一敌二不落下风来着,此刻少爷敢触逆鳞,他们之中有暗自叫苦不迭者,也有为少爷之勇感佩者。

  倒地的少年揉着脸龇牙咧嘴地站起来,见被叫美女的女子再度扬起手来。

  赶紧举起双手大喊:“对不起,对不起。”

  好在少年道歉及时,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少年见没有打下来接着说道:“女,女侠。我是来帮你们的。”

  这句话说出口,林靖雪的师傅冷哼一声,少年便接着说:“你们架着的那人,应该是我的傻子哥哥。”

  听完,林靖雪又在脑海中寻思了半天,幸得师傅在一旁悄悄说了句:“当年那个六岁的小屁孩子。”

  林靖雪暗自佩服师傅记忆力的同时,这才感觉有了点印象,不过仍旧是有些记不太清。

  说完话的少年见两人似乎是还有点不信,接着说道:“我叫徐天,你们架着的傻子叫徐时。这下总信了吧?”

  林靖雪有些见不得叫徐天的这位少年如此狂妄,便冷着脸回了一句:“所以,你想怎样?”

  徐天看了眼脸色突然冷厉起来的林靖雪,心下一凛,赶紧又收了收自己的嚣张气焰。还学着平时巴结自己的那些家伙,陪着小心地指着自己身后说道:“两位姐姐架着徐时也太辛苦了,这事交给他们就好了,刚好我也是要带他回家的。”

  林靖雪他们刚好不知道把昏迷的徐时送到哪,听得徐天如此说,心下便认可了这提议。

  师徒二人交流了一下眼神,便将徐时交给了过来接替的两人。

  街头暗杀之事暂告一段落,徐时被徐天带来的人抬着,林靖雪的师傅则去寻己方的人开始着手调查杀手的事情。

  林靖雪不放心徐天做事便与师傅分开跟着他们一起到了别院。

  调查之事暂且按下不表,且说林靖雪这边,徐天眼瞅着林靖雪师傅身影消失的地方,还下意识地伸头望了望街头,略微有些失落。

  而这失落之色也太过明显,众人都瞧在眼里,只是因为不敢在这时候拂了那位小爷的逆鳞,是以均沉默地朝着别院走去。

  同样看在眼里的林靖雪此时打趣道:“小子,你在看什么?”

  徐天听得林靖雪开口,思绪猛地被打断,烦躁之色一闪而过,代之以涨红的脸色结巴道:“没,没什么。”

  林靖雪见状那还能有不明白的,心中恶趣味升起便继续调侃道:“离去的美女可是我师傅,比你这小屁孩大很多哟。”

  说完,便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徐天。

  徐天本就涨红的脸此刻胀成了紫色,走在徐天身边的几个人也低着头努力憋笑。他们的老大徐天吃瘪,这可是破天荒的画面。

  也许是感受到了来自周遭的眼光,徐天却是再也受不了,便喊了句:“小爷就看你师傅怎么呢?”

  林靖雪被他突然一嗓子给惊到了,见他那混不吝的样子,心中也动了一丝怒气,扬起手来准备给他一下。

  但没想到徐天喊完一嗓子后,见林靖雪欲动手打他,气势便立刻弱了下去,认怂地举起手连连说道:“对不对,对不起姐姐,我错了,错了。”

  这边林靖雪举起的手却是在他认怂后也缓缓放了下去。冷冷瞪了他一眼之后不再理他。

  一路无话,到得别院之后阿忠叔开门接了众人,见大少爷被抬着回来,便吩咐听到声音从内院赶过来的春桃准备烧水等工作。

  引领众人将徐时安置好之后,便立刻去镇上寻觅大夫。

  林靖雪虽然相信师傅的判断,但看到阿忠和春桃的样子,知道他们还是十分心疼自家少爷的,便也没有阻拦阿忠,由他去了。

  阿忠带回的大夫在检查过后确认徐时除了破了几块皮之外,没有其他伤。

  而且,号脉过后,大夫只说脉象有些紊乱,气息有些不畅。帮着做了一些外部的推拿之后,徐时的气息算是平稳了些许,但什么时候清醒却给不了时间。最后,留下了一副调理的药之后便告辞离去。

  阿忠拿上药方跟随大夫外出取药,春桃也眼泪巴巴地去准备煎药的工作。

  徐天带来的一众无赖在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休息,本来瘫在房内的徐天,此刻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两下,仿佛想起了什么似得,转身也走出了房间。

  一时之间,房间内就只剩下躺着的徐时和呆坐一旁的林靖雪。

  回想起刚刚的刺杀,林靖雪不免也有些为之动容,只是一系列变化来得太快,自己没有太多时间来思考这些。待到此时,林靖雪才意识到这是自己这么多年来遇到最凶险的一次危险。

  一个杀手暴起发难,两个杀手堂而皇之的佯攻与牵制,最后一个杀手的隐忍与果决。倘若再多来一个杀手,后果很难预料。

  这场杀局布置的并不十分精妙,但是却简单粗暴而有效。

  很多人在设局的时候,往往都会往精密和完美走,但哪有完美的人,更遑论人所设定下的杀局。

  所以,要想真正高效解决问题,越简单的局会越容易出其不意而达到最好的效果。倘若今天不是徐时,自己怕真是凶多吉少,即使逃得一命,也许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而自己这时候完完整整地坐在这里,却全是因为他的突然出现。想到此,林靖雪古井无波的眼睛里扬起了一点涟漪,只是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看向徐天的眼神可以被形容为温柔。

  当然,这个时候要说喜欢倒也谈不上。只是细看,眼前这个一脸安然的男子,生得也没那么难看。至少在春桃仔细擦洗和整理过后,男子协调的五官看上去也还是比较舒服的那一类。对比先前那个撩起头发的“乞丐”,林靖雪的嘴角渐渐向上拉起一点弧度。

  “哟,小妮子这是春心荡漾啦?”

  静谧的空气中有些突兀地响起一声调侃,林靖雪的师傅此时正一脸为长不尊的看着脸颊烧红的林靖雪。

  而站在门口,龇牙咧嘴揉着脸的徐天也不免暗自腹谤“果然是一对好师徒,一个德行。”

  兴许是抬起头瞧见了徐天,挂不住脸的林靖雪气急败坏地喊了一声:“叶果果!”

  徐天觉得这一幕很熟悉,却也不知道在哪见过。

  随后便见林靖雪瞪着叶果果。而叶果果考虑到徐天在,便也收起了调笑的心思,整肃脸色道:“官府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了。那县官见死的是南林人,也巴不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也没过于追究我们的问题。接应我们的人也到了,我安排了两人带着尸首先回去禀报国主。其余的人这时候在外面布防。”

  林靖雪见师傅开始说正事,点了点头道:“师傅辛苦了,这边徐时也安排好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大夫说他一时半会儿可能醒不过来。所以,我觉得还是等他醒了之后再准备回去的事情吧。”

  说到徐时,叶果果刚露出一丝笑意便被林靖雪瞪了回去。

  叶果果有些无奈,只好说道:“刚进来的时候,徐天那小子在找仆人阿忠要这别院的房契,被我揍了一顿,老实多了。”

  林靖雪有些惊异道:“他要房契作甚?”

  叶果果摇了摇头说:“我也不太清楚,大概是没钱了,想要打这别院的主意。但也颇蠢,找一个仆人要房契,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靖雪瞟了瞟后面一脸幽怨的徐天,心道就他还喊徐时是傻子哥哥,真不知道怎么长大的。当下还在说正事,林靖雪也没多想这些有的没的。

  跟叶果果继续说道:“师傅,我们这几天就先在这盘恒几天吧,我还是觉得要等徐时醒了之后,才好安心地走。”

  叶果果略微思索了一下说道:“也可以,想来刺客不至于笨到在我们警惕之时跑过来暗杀。”

  林靖雪点了点头说:“如此,那就有劳师傅安排一下住处吧,我在这看看徐时能不能今天就醒过来,如若不醒,我再坐一会儿便去寻你。”

  叶果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应下,转头便对徐天说:“你在这边还有什么未尽事宜吗?”

  徐天摇了摇头,叶果果接着说:“你应该不住这吧,哪里来就回哪去,不要让我看见你,否则......”

  话音落下,一道犀利而颇具威胁性的眼光落在徐天身上,让徐天不自觉哆嗦了一下。

  叶果果见状,冷冷说了句:“走!”

  徐天仿佛得了命令般地带着一帮狗腿子溜之大吉。

  待得叶果果和徐天众人离开,尘嚣渐息。

  房内只剩下一男一女,男的安然躺在床上,女的坐在桌旁,就在她盯着他的视线之中。某些细微而不受察觉的变化在静谧的气息掩盖中悄然发生。不知道房内女子在思索些什么。只见她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偶有跳脱的感觉,但最后却都被强行收了回去。

  期间春桃进来过几次,每次都是先同林靖雪点头示意,然后便是帮少爷或擦拭额头或轻掖被角。

  待做完这一切,便又悄悄退出房门,去接着忙自己的事情。

  就在她一进一出之间,栀子花的香味因子悄然盈满了整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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