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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大凉赋 南枯信 3014 2024-07-06 15:24

  言萍萍回到自己的屋,静坐沉思。其实,她没有刻意的去想什么,只是想静一静,一个人独处。自从负内伤在玉阳宫里闭门不出的休养以来,她愈发的喜欢上独处。

  言萍萍父母双亡,历经一路的风尘与凌辱,辗转流落至西南。她本以万念俱灰,凄惨不堪,可是老天眷顾,让她遇到了了因师太,她的禀赋和脱俗,备受了因师太的青睐,使她成为洛雪观玉阳宫的大弟子。

  言萍萍想到这些,她落下幸运的泪。成为了因师太的弟子,在洛雪观练武生活,是个意外——是她饱受悲苦与伤害后,上苍对她的救赎。

  “我真是幸运啊!”言萍萍轻轻擦拭着泪痕,喃喃自语。

  她原本是想在回到雪区后,找个机会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被四个衙役押着从西昌出发,直奔会理。一路是山路难行,烈日炎炎,群山与森林阻扰着前进的脚步。到永郎的时候,她看着沟壑的深沉,情不自禁的惊叹自己生命的顽强。她觉得不可思议,她还活着,从成都到石棉,再从石棉经过西昌到永郎,路途坎坷,穷山恶水的,她随时都会横死途中,却奇迹般地走到现在,硬是撑着早已消瘦了的身影,一步一步吃力的走到现在。

  从西昌出发到永郎的路上,她想结束自己生命的欲望,是越来越强烈。她看着四个衙役,便觉得恶心。四个衙役对她造凌辱与侵害,对她来说是污辱,更是黄河也洗不掉的肮脏。

  言萍萍处子的堡垒被四个衙役残忍的摧毁——她生命中最珍贵和神圣的东西灰飞烟灭了。她越来越觉得自己被四个衙役侵害得肮脏不堪,活在世上,都是一种污染。一路上,四个衙役对她和她的母亲是残忍的侵犯和蹂躏。

  自从她母亲在途中横死后,她遭受得侵害就日益严重了,四个衙役全蹂躏她一个人,她已经难以应付,痛苦而耻辱,日夜吞噬着她的心魂!

  四个衙役无数次的蹂躏,几乎让言萍萍神志崩溃。她在永郎的天空下,觉得自己已经魂飞魄散,她搞不清楚自己是人,还是鬼了!

  在永郎歇息半个时辰后,四个衙役押着言萍萍继续赶路。离会理县城越来越近,四个衙役也越来越轻松,他们马上就可以回成都交差了。

  走走停停到云甸时,群山森林开始倒影,是下午的时辰。

  由于太阳稍弱了,四个衙役押着言萍萍加快前进,他们相互说说笑笑,唱唱说说,完全一副懈怠的模样。

  “站住!”登时,在路旁的山坡上跳下一个人,是个中年男人,看他穿着,便知是彝人。他肌肤黄灿灿的,五大三粗的身体挡在了四个衙役的前路。

  “你谁?走开!”领头的衙役怒斥道。

  “你们四个,快滚下马来!这里是我的地盘,留下钱,留下姑娘,饶你们不死!”那彝人哈哈大笑,凶神恶煞的喊道。

  “什么?你是土匪,抢劫的?”领头的衙役见面前的彝人独自一人,便底气十足。

  “对!”

  “你一个人,竟敢来抢劫,还抢的是官差,你真是找死!”四个衙役充满藐视的大笑道。

  “起!”那彝人大喝一声。山坡上冒出十几个彪悍异常的彝匪,手提钢刀,握着硬弓,虎虎生风。

  “啊!”领头的衙役惊恐得差点儿掉下马。

  “留下钱和姑娘。你们四个,滚——!”

  “好!好!我们滚!”四个衙役浑身颤抖的落下马,给面前的彝匪头领下跪磕头。

  登时,一阵马蹄声如石头般的响起,是在四个衙役的背后,且越来越近。

  “怎么?什么人?”彝匪头领的脸上猛然出现疑惑与惧怕的色彩。

  “让开——!”马蹄声果然近了,七个彪悍的藏人骑着高头大马飞驰而来。

  “捣乱!”彝匪头领恼羞成怒的射出一箭。不料,飞驰而来的藏人骑术高超,直接将箭闪避掉。

  “杀——!”彝匪头领对山坡上喊道,在山坡上待命的十几个彝匪朝骑着烈马扑过来的七个藏人杀去。

  言萍萍看着刀光剑影的厮杀——彝人与藏人像一群疯狗般的撕绞在一起,血肉横飞。她抱头蹲下,惊怕得浑身颤抖,泪水暗流!这个时候,言萍萍最怕她也被卷进厮杀中,虽然她不止一次的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可那毕竟只是想想,现在她濒临被杀的危险,她害怕了——她害怕死,她要活着,哪怕她觉得自己是灵肉被蹂躏得肮脏了——已然难以启齿或无法见天日!

  经过半个时辰的厮杀,彝匪与七个藏人是两败俱伤,皆死的死,重伤的重伤。刚才还凶猛异常的藏人与彝匪,已然成为尸体或奄奄一息的重伤之人!

  “好!好!弄死你!”领头的衙役战战兢兢的抽刀砍向已经重伤得难以动弹的彝匪头领。

  “死了?”另外三个衙役见彝匪头领死了,便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都杀了吧!”四个衙役将重伤在地的藏人和彝匪统统砍死。他们四个刚才还惧怕得要命,双腿发软,现在却勇敢无比。

  “休息一下!”四个衙役流着汗,擦着身上的尘土,在路旁的树荫下坐,他们准备缓口气,再前行。

  “快,快!”沉静的四野,猛然飘起人与马蹄的声。

  “怎么?”四个衙役本来已经平静的内心又骤然忐忑,暗生害怕。

  “老爷!老爷!您的七个保镖死了!”十几个押着货物的藏人走进了。其中穿戴华丽,须发微白的老爷相对显眼。

  “唉,谁干的?”

  “好像是彝匪,老爷!”随从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彝匪尸体,低着头回老爷。

  “对!”领头的衙役声音颤抖的慌慌张张的脱口而出。

  “谁?”

  “老爷,是我,我们是官差!”领头的衙役战战兢兢的站起来。随着另外三个衙役也手心冒汗的站起来。他们四个是害怕被察觉出刚才他们杀了重伤的藏人。

  “噢!官差?”

  “是,从成都到会理公干的,押犯人!”四个衙役低垂着目光。

  “我是虫草商人。想不到这次出来,让我损失了忠心而勇猛的七个保镖,倒霉啊!”

  “哦!您是藏商!我们到此,就看见您的七个保镖和彝匪厮杀。看来他们想打劫您的保镖!”领头的衙役微微一笑,非常勉强的笑。

  “嗯,看来是了!”藏商狠狠地踢着彝匪的尸体,“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唉,真是穷山恶水啊!”

  “是啊!你们四位可要小心了!”藏商叹息着,“你们押的犯人呢?”

  “在那里!”

  “呦!是个姑娘!”

  “嗯!”

  “我瞧瞧!”藏商充满好奇的走向言萍萍,将言萍萍全身上下瞧了个遍。他见言萍萍天生丽质的模样,不禁喜欢。

  “四位官差,将这姑娘卖给我,怎么样?”

  “这?”四个衙役吃惊的看着藏商,然后频频相顾。

  “这地方,穷山恶水,彝匪时常出没的。你们不如将她卖给我,早早回成都交差!”

  “您给多少钱?”四个衙役商量后,问道。

  “十两白银!”

  “好!”领头的衙役目光猛亮。他在想,十两就十两,拿钱回去交差,早日脱离这穷山恶水,至于言萍萍这个犯人,到时给上官交代——说她不堪路途遥远,暴死于荒野。

  就这样,言萍萍被藏商买了。她被藏商去掉枷锁与铁链,并且带她到河边简单的梳洗。随着她身上的污垢在河水中消失,她渐渐恢复了原本的美丽与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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