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成为集水寨的四当家,我日夜期盼的是招兵买马,扩充鹰营的队伍,并且梦想着将其打造成一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铁军。
这日下午,我斜躺在蜀锦木毯上,眯着眼在闪闪飘动的阳光中浏览远处的密林与沟壑。
“统领!”龙绪和杨岭肩并肩的走过来,对我轻轻鞠躬行礼道。
“嗯!招了几个?”我就是随口一说,并没有什么希望,对于招兵这个事。因为,集水寨毕竟是土匪窝,正常人是不会上山落草为寇的,除非是走投无路或犯了大案。
“不多,四十五个。”杨岭低垂着眼睛,他害怕我会怪罪于他,花了几日,才招了四十五人,因此在我面前战战兢兢的隐隐不安。
“噢!不错嘛!”我登时眼睛大睁,眉开眼笑。
“什么?”杨岭异常的惊讶,他看了看一旁的龙绪,龙绪也觉得匪夷所思。他们两个想不到,我不但没有怪罪,反而甚是满意。
“继续招!”我微微颤颤的站起身。躺久了,不免腰酸背痛,肌肉暗暗麻木。
“您慢点儿!”龙绪伸手过来搀扶我。
“你要好好训练队伍哦!”我在龙绪的搀扶下进屋,充满期盼的对他说。
“好!我正训练着呢!”
“嗯。我们应该训练一百强悍的骑兵!”我对龙绪说。骑兵是必不可少的,没有骑兵,我无法在西南的群山沟壑中自如的纵横穿行。竟然,招人不难,便可从中挑选一百作为骑兵进行训练。
“训练骑兵,不难。最难的是骑兵的装备与马匹,我们没有。”龙绪苦苦一笑。他也知道骑兵的重要性,可是困难重重,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姚烨无数次想打造自己的骑兵,都毁灭在摇篮中。
“可以买。有钱就可以买!”我沉思着连连对龙绪说,我觉得只要是有钱,就好办的。
“主要是我们没有途径啊!一百匹良马,只有通过官府才能实现。民间不能私贩马匹,特别是战马!”龙绪越来越失落,无精打采的坐下。
对啊!只有通过官府来买,这怎么办?我暗暗苦恼而焦急万分。
“木府!”我在抱怨自己没有官府背景时,木初突然在我的脑袋中冒出。我觉得我可以去找找他。当日他退兵回丽江的时候,说随时欢迎我去木府拜访他。
“我们可以一试。通过木府。”我内心慢慢滋生出了希望,高兴的向龙绪说。
“木府?”龙绪大吃一惊。他觉得木府怎么可能会暗地中帮集水寨组建骑兵。他甚至在心底想,我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真是痴人说梦!
“没错,就是木府!”我越来越有信心,“当日,木初退兵时,他欢迎我随时到木府拜访他。”
“这倒是可以一试。死马当活马医。反正,我们也没有办法。”杨岭走进来,他原来在门口边听我们的对话,边透透风。
“好。杨岭,你去准备一百两黄金。明日清晨,我们两个去丽江木府!”我拍手称快,兴高采烈大笑道。
杨岭随即答应了,他立马去筹集一百两黄金。我内心隐隐激动——我甚至已经在想自己带领着一百骑兵在西南地区纵横时的威风凛凛和所向披靡。
我在集水寨是无所依靠,只能依靠自己的军队——我需要对自己誓死效忠的军队。所以,在未来的时光中,组建自己强大的军队,我日夜操心的事情。
话说,南枯信从洛雪观回到云起山庄后是夜不能寐,他的梦中尽是清色的美丽身影。他已经逃不开对清色的沉沦。
南枯信年五十,本来平静如水的内心,一见清色便情不自禁的波澜起伏,时刻不能静。他自己都惊讶,自己已是须发花白之人,竟还因为一个女人而春心荡漾,更何况,这个女人清色,比他小二十五岁。他和她,看起来像是一对父女,可无奈她让他痴迷沉沦。
“爹,想什么呢?”南枯信的独女南枯明夏笑呵呵的从屋里跑出来,敲了敲南枯信的额头,此时南枯信在庭院中痴痴的发呆。
“没有,没有!”南枯信微微一笑,拉南枯明夏在自己身旁坐下。
南枯信除了南枯明夏,就没有别的子女,所以他将南枯明夏视如珍宝,对她是极其的宠爱。南枯明夏也是非常的依耐南枯信,她已经年十五,尚待字闺中。南枯明夏容颜出众,饱读诗书,武艺也不错,算是西南地区集富贵和才华于一身的千金小姐,也是因此缘故,什么达官贵人,文武世家,她都不满意。久而久之,人人是望而却步,就没有人来云起山庄提亲说媒了。
“那就好,那就好!”南枯明夏格格一笑,端起南枯信面前的茶,一口而尽。
“慢点儿。姑娘家,不能如此粗鲁的!”南枯信在一旁眉头一皱,连连摇头。
“哎呀,这里又无他人,什么世俗的女子规矩,我不顾了!”南枯明夏喝了茶,又抓起一块点心饼吃起来,她看上去是狼吞虎咽的,没有一丝大家闺秀的矜持。
“行,行。你高兴就好。都是你娘过世太早,无人教你作为女子的规矩!”南枯信只能嚷嚷唠叨,他这个女儿,他真是没有办法。无论是打,还是骂,他都舍不得。
南枯信不仅是富甲天下的云起山庄庄主,更是叱咤风云的西南武林盟主,他谁都不怕,就怕他女儿南枯明夏有什么风吹草动,哪怕只是闹个情绪,他也深深揪着心,想方设法的使南枯明夏平复心情,回现她灿烂的笑。
“爹,明天我们去打猎?”南枯明夏给南枯信的肩膀捶捶捏捏。她微软如酥的语音,在南枯信的耳畔慢慢回旋。
“打猎?好吧——!”南枯信本来是不情愿的,但是在女儿南枯明夏的恳求下,他内心没有任何的抵抗力。
云起山庄坐落在丽江城的南郊,占地百亩,楼阁高建,屋群千门万窗,珍贵的奇花异草装点庭院,假山景湖,一年四季,不减宁静与高雅。而南枯信作为云起山庄庄主,一草一木,皆是他慢慢建造的,所以,除了他的女儿南枯明夏,云起山庄也时刻牵动着他的心神。
“爹,怎么样?舒服吗?”南枯明夏锤得越来越用心。父女二人已很久没有这样贴心的相处了,南枯明夏平日里不是泡在藏书楼博览群书,就是专心致志的学武习兵法,所以她与父亲南枯信的相处时间不是很多。
“舒服!”南枯信低声回应道,内心温暖而幸福,泪水缓缓泛出。他这个铁石心肠,杀人无数的武林盟主,竟在女儿的贴心中偷偷泪流。他害怕被女儿南枯明夏发现,急急忙忙抬手擦去泪痕。
“爹,怎么了?”南枯明夏见南枯信微微低头,并且用手在他的眼睛擦了又揉的,故关切的问道。
“没事,风大!风大!”南枯信放目远望,远处的山村、森林群山,皆成为了他心底的柔情——他与女儿南枯明夏的血亲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