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陵刚一走出房间几米远的距离,稍一凝神耳边便传来阿程撕心裂肺的嚎叫以及管家老秦的怒骂声。
“我知错了,知错了……啊……下次我一定好好跟着少爷。”
“哼!还有下次,少爷出事儿才多久?你们都忘了吗?真不长记性。”
管家老秦早已把李少陵当作自家儿子看待,心中气愤一鞭子狠狠的抽了下去。
阿程咬着衣服,哭得撕心裂肺不停求饶:“啊……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求求你饶了我吧,别赶我走。”
李少陵心里激动不已,看来那块玉柱不仅让自己力量提升了不少,五感也敏锐了许多。
“卧槽,这玉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居然这么神奇。”
……
李家偏院是下人居住的地方,此时阿程趴在一根长凳上,屁股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看得都疼。
“鞭下留人呀!”
老秦见李少陵醒了,心里总算放下心来,痛心的说道:“少爷你总算醒了,老爷临走前交代我要好好照顾你的,要是您出了什么意外,让我怎么向李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呀!”
李少陵很尊敬这位为李家服务了大半辈子的老管家,他搂着管家的肩安慰道:“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以后一定听您的教诲不纵容下人,要立德立行,再也不游手好闲欺凌弱小……”
李少陵心里感动,在李家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就连他爹都不怕,偏偏就怕这位严厉的管家。上次坠河,随行的三个护院已经被逐出家门,真怕这次阿程也被逐了。
在大周朝家奴是有贱籍的,一旦被主家驱逐,几乎就等于在这个圈子里失业了。而卖身为奴的几乎都是被抛弃的人,以后要么沦为流民饿死,要么上山做山贼,所以阿程才这么激动。
老秦一声轻叹:“希望如此吧!”
阿程艰难的想要下地,结果屁股太疼了,扑通一下从凳子上掉了下来,痛哭流涕。
他拉着李少陵的衣摆,哀求道:“少爷,都是我的错,求你别赶我走,呜呜……”
“狗东西,哭哭啼啼的像个娘们儿似的。”
李少陵先是一通乱骂,随后收住力道朝阿程身上踢了一脚。见老秦脸色缓和了许多,才笑着对管家老秦道:“老秦啊,差不多就行了,你把他打死了谁为我鞍前马后呀。再说也不能怪阿程,是我不让他别跟着的。”
老秦瞪了阿程一眼,道:“再有下次就将你逐出家门,好好照顾少爷。”
阿程如释重负,如小鸡啄米一般:“知道知道,我一定照顾好少爷。”
见老秦走了,李少陵心疼的扶起阿程,道:“你傻不傻呀,不知道在屁股下塞点衣服啥的。”
阿程喵了一眼离开的老秦,低声道:“我不敢!”
“行啦,别委屈了。今晚本少爷带你去红袖招听曲儿,给你屁股疗伤,怎么样啊。”
李少陵一脸猥琐,组队逛勾栏,还是合法的,如何不令人向往。
阿程瘪着嘴,道:“不怎么样。”
李少陵折扇一收,敲在阿程屁股上,笑骂道:“哟呵,有骨气了是吧。”
阿程屁股吃痛,夹着腿赶紧跳开:“官府的人都说了,你下午被人劫了道,随后就回府了,根本没当回银子来。”
李少陵瞬间回过味儿来了,用折扇戳着阿程的脑袋骂道:“你个臭奴才,是怕我花你银子是吧,抠抠嗖嗖的注孤身吧你。”
阿程缩着头,鼓足了所有的勇气,涨红着脸道:“我……那可是我的老婆本儿,不能再乱花了。”
李少陵欺负一阵这个忠仆,从口袋里拿出一袋银子摇得哗哗响:“看看这是啥?”
一听钱袋子里银子响,阿程顿时眼冒金光:“哪来的银子?起码一百两吧。”
阿程刚刚还委屈巴巴像个鹌鹑似的,见有了银子,瞬间和打了鸡血似的,昂着脑袋道:“据说红袖招今日会为灾民筹集善款,花魁玉蝶儿肯定会现场献艺,江城的各路才子必然悉数到场,到时候肯定热闹得紧。”
江城虽然遭遇百年难遇的大水灾,但却并不影响城内达官显贵的娱乐生活,青楼妓馆仍旧夜夜笙歌。
红袖招乃是江城如今最当红的妓馆,只因有才貌双罄的玉碟儿。
此时才刚刚日暮,门前两边却已经站满了花枝招展环肥燕瘦的姑娘们,她们热情奔放,服务态度更是让人怦然心动脸红心跳。
不管是老爷公子,只要进门,立马便有姑娘上前迎接,丝毫没有以貌取人。
李少陵刚下马车便感觉眼前一花,感情是姑娘们白嫩的皮肤呀,这真是男人的天堂,怪不得都喜欢穿越回古代。
红袖招的老鸨刘妈妈见李少陵到来,热情的扭着水蛇腰就贴了上来,挽着他的手臂热情道:“哟!原谅是陵少啊,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呀,快快里边请,里边请。纤儿,快来陪陵少。”
李少陵前世就是一爆肝的单身程序猿,哪经历过这种阵势,感受着臂膀上惊人的弹性,他的脸像火烧一样。
红袖招是两层的阁楼建筑,下面是大厅,周围围满了方桌,中间位置是妆点艳丽的舞台。
李少陵刚走进大厅,便见一位身姿曼妙的姑娘迎了上来,一副潸然欲泣的模样。
“陵少,你许久都不来看纤儿,是不是心里有别的人了。”
原来这家伙的姘头是这位姑娘呀,眼光还不错。声色俱佳娇滴滴的,怪不得身体那么差,原来都是被她掏空了身子。
李少陵一把揽着纤儿的身子,在她耳畔道:“本少爷怎么会忘了纤儿姑娘呢……”
李少陵正想好好和纤儿畅谈下人身,却被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打断了。
“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陵大少爷呀,怎么伤好了?有心气儿来找纤儿姑娘了?
李少陵被搅了好事儿心里不爽,转身便见一位翩翩公子踏步而来,身后还跟着一群同样穿着儒衫的书生。
他头戴纶巾身着儒衫,长得英俊潇洒,但比自己还是要逊色半分。
此人正是李少陵在江城的死对头,秀才洛熙侯。李少陵觉得洛熙侯沽名钓誉爱装杯,洛熙侯觉得李少陵是纨绔败类有辱斯文,反正就互相看不惯。
李少陵反唇相讥,冷笑道:“哟,洛秀才不在家之乎者也跑这儿来干嘛?不是书中自有颜如玉吗,怎么还到这儿来找姑娘了?”
洛熙侯刚想反驳,却听身后传来一道不和谐的声音。
“陵少说得好说得妙,看来某些人还是耐不住寂寞呀。”
来人正是李少陵的死党,江城富商付秉堂付大公子。
洛熙侯见两人满口污言,肺都要气炸了:“你们……你们满口污言,真是斯文败类。”
老鸨刘妈妈见两人一见面就开撕,待会儿争风时大把的花银子心里却是笑开了花。
但这时候掐起来却还不是时候,她赶紧跑进大厅打个圆场:“二位公子都是贵客,可别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洛熙侯乃饱读诗书的书香门第,需要顾及家族颜面,虽心有不甘,却只能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付少,快坐快坐,别被苍蝇扫了喝酒的雅性。”李少陵恶名在外,可不在乎名声好坏,赶紧招呼付秉堂坐下喝花酒,还不忘挑衅的瞪了眼洛熙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