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陵气喘吁吁的挤出人群,这副身体啥都好,就是被酒色掏空缺乏锻炼,脚步虚浮毫无力量可言。
“奶奶的,差点给挤怀孕了,这幅残躯得好好练练才行。”
李少陵整理好凌乱的衣衫打开折扇,看上去风度翩翩,可心里却盘算着晚上如何引起花魁的注意。他来这个世界半旬有余,却还没到勾栏之地潇洒过,实在是穿越的一大败笔。
李少陵得意洋洋,却不知已经被人盯上了,而且还不止一波人。
人群中一猴精猴精的瘦削男子低声说道:“大哥,这可是一只肥羊呀。你看他手中的玉柱,珠圆玉润翠绿欲滴,一看就是玉中极品。”
身材壮硕的男人暗笑:“我又不瞎,当然看见了,跟上去,别丢了。”
精瘦男子猥琐笑道:“嘿嘿,又可以大赚一笔了,今晚我一定要让小桃那娘们儿的大屁股给弄塌了。”
而在另一处酒楼雅间靠窗位置,一名锦衣华服的公子正喝着酒,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一幕。
“这便是李子爵的纨绔儿子?”
他身后执剑的侍卫躬身答道:“回殿下,此人正是李功名的儿子李少陵,据查此人仗着爵位欺男霸女为非作歹恶名昭昭。”
锦衣男子正是号称武痴的大周三皇子,秦王‘肖慕武’,他轻笑一声,道:“这也叫恶名昭昭?看来京师的那些家伙还真是善男信女了。”
肖慕武放下酒杯,对身后的侍卫说道:“元昭,去看着点,别让我的钱袋子让人给劫了。”
“属下遵命!”
元昭领命而去,肖慕武给自己续了一杯酒,而后又在边上斟了一杯,说道:“左师傅,现在没有外人,来陪本王喝一杯吧。”
一旁穿着朴素胡子拉碴,甚至有些脏兮兮的老汉正在打盹,听肖慕武说话,微眯的眼中顿时神采奕奕。
“谢殿下赏赐。”
老汉呲溜一口喝下杯中美酒,香醇的酒水顺着喉咙直达肺腑,让人流连忘返。他叫左师明,表面上是肖慕武的马夫,实际上却是他的师傅。
如今朝局动荡,皇帝迷恋岐黄不老之术荒废朝政。虽身体健朗却有意提前定下储君之位,按照祖制应该长子继承东宫之位。
但皇帝贤能,想从众皇子之中择优而取,因此近年来党争便越演越烈。
大皇子肖慕仁乃皇后所出,身后关系盘根错节势力强悍,乃东宫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二皇子肖慕礼也不遑多让,其母妃刘氏蓉妃乃翰林中枢的阁老之女,身后势力同样不容小觑。
唯独三皇子最为势弱,母亲赵氏只是嫔妃,身后没有豪门望族撑着,肖慕武自然无人支持。他虽有雄心壮志,也有治世之才,但却无争雄之力。
就在肖慕武迷茫颓丧之时左师明找到了他,不仅教他武学奇谋,还让他韬光养晦不可流露出半点夺位之心,静待时机到来。
这些年肖慕武热衷武学四处寻访高手名家,武痴之名也成了他最好的障眼法。
此次江城受灾,所有人都在为赈济主事这个肥差争得头破血流,谁都没想到却落在庙堂之外的三皇子肖慕武身上。
肖慕武向左师明问道:“左师傅,现在江城灾情严重,你有何看法。”
左师明不舍的放下酒杯,笑道:“殿下才思敏捷,不是已经找到解决问题的钱袋子了吗?”
肖慕武看向窗外的流民,忧心道:“钱袋子终究是别人的,哪那么容易往外掏银子。更何况宫中的两位兄长盯着,断然不会让赈灾顺利进行。
如今通往江城的官道水路皆是不通,就像是一座孤岛,外面进不来,里面出不去有钱也解决不了问题。若是还不能找到粮食,怕是要民变了。一旦民变,此次良机便是要葬送了。”
左师明给肖慕武斟了一杯酒,笑道:“殿下放心便是,十日之内江南税粮必到江城。”
肖慕武一听来了精神,全无皇家的威严:“左师当真?”
左师明含笑点头:“我青阳门弟子早已前往汉江口接应,殿下安心便是。”
肖慕武安心不少,一口喝下杯中佳酿心情畅快:“好,好啊!”
……
李少陵为了绕过流民聚集的主街,便绕道小巷,哪知刚进去便被一蒙面壮汉堵住了去路。
“你~你想干嘛?”
壮汉狞笑道:“家中缺衣少粮揭不开锅,想向乐善好施的李大公子借点银子花花。”
李少陵心里痛呀,财不漏白果然没错,别人是装逼打脸,到了自己这儿却是被打,还是鼻青脸肿的那种,这才刚想做好人就被盯上了。
“这位兄台有难本公子自当解馕相助,只是你也看到了,我的银两都在家奴手中,我这就去取。”
李少陵说完撒腿就跑,可刚跑没几步就被埋伏在巷子另一头精瘦男人给堵上了。
“李公子身体金贵,老实把身上的翠玉交出来,我大哥动起手来可没轻重,到时候缺胳膊少腿可就不好了。”
李少陵贴着墙壁后退,可前有狼后有虎,想逃走难如登天。若是前世还可以凭借强壮的身体挨几下兴许能冲出去,现在嘛够呛,估计一拳下来就得嗝屁。
“哎,可怜我的家传至宝呀,原本是想拿你当点银子救济灾民的。不过也无妨,能帮助两位大哥也是小弟的荣幸。”
李少陵唉声叹气一边拿出玉柱,此时正值中午,烈阳高照,玉柱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出耀眼光芒,两人眼中尽是贪婪。
壮汉明叫张坤,精瘦男人名叫牛二,平日里就游手好闲惯了,这次城中流民混乱,两人浑水摸鱼劫了不少银子。
他们两哪见过这等稀世珍宝,此时脑子一片空白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眼里只有白花花的银子。
张坤心中兴奋而急切,嗓子都变得嘶哑了。
“拿来,快拿来呀!”
李少陵依依不舍的将玉柱递了过去,就在壮汉要触碰玉柱的瞬间,李少陵突然收手往前一扔。
“别……”
两人失声,魂儿都吓没了,可抬头张望,天上却什么也没有。
李少陵趁此机会撒腿就跑,只要上了主街他们便不敢追来。
可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李少陵自认为飞快的速度,在练家子的张坤眼中无疑是蜗牛一般。
“草,想跑,门儿都没有。”
张坤一声怒喝,脚下助跑一跃而起,身体如猿猴一般在墙壁之间腾挪,眨眼之间便来到李少陵的头顶。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便被一脚踢翻在地摔了个狗吃屎,细皮嫩肉的手掌在粗糙的石板上磨得血肉模糊,玉柱也叮叮当当的飞出老远。
“妈的,这都跑不掉,真他妈衰。”
李少陵疼得呲牙咧嘴骂骂咧咧,他已经放弃挣扎了,就当舍财消灾,他可不信这两家伙还敢当街杀人不成。
更何况那是冥器,本就不是什么吉利玩意儿。
正当李少陵以为会迎来一顿拳脚套餐时,却听身后脚步戛然而止。
而他的身前也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冷峻的白衣剑客,其剑眉星目面如刀削一般,给人一种生人勿近之感,此人正是肖慕武身边的侍卫元昭。
“你是何人,识相的就滚一边儿去,别拿把剑在这儿唬人。”
牛二没练过武,只知道自己的大哥张坤打架从未败过,平日里狐假虎威惯了,一番说辞行云流水。殊不知此时的张坤双腿打颤冷汗直冒,早已被元昭的气势所打败。
“高手,真正的高手。”此时张坤那还有之前的从容,只听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不停求饶,把一旁的牛二都看傻了。
李少陵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眼前如有一道闪电划过,剑客的身影瞬间消失,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张坤二人身后。
“跳梁小丑。”
元昭冷冷说道,当他的话音落下,张坤牛二突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
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二人手筋脚筋皆被挑断。两人后知后觉,只因元昭的身法太快,剑锋太过锐利。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虚神斩?”
李少陵张大了嘴巴一脸中二,这速度实在是太快,太惊人了,甚至连元昭如何拔剑都未看清。
“虚神斩吗?这名字不错!”元昭难得的笑了笑,觉得这名字不错,很符合自己独创的剑招。
李少陵直愣愣的站在原地,刚刚的场面太惊人了,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
当他回过神来时,剑客已经不见了踪迹,无奈只能对着空巷大喊:“剑仙,可否收我为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