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谌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暴露了,但是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真相,他想了想,说道:“徐老师上课,为我们展示了炸药,只是很小的炸药,他的威力太大了,我们大明要是有很多很多炸药,别说女真了,就是……”
“好了,别给我打岔!”李国栋大声打断李谌,接着说道:“真的就是这样?”
李谌狠狠的点了几下头,李国栋这才把辫子收了起来,说道:“那就信你一次,你说你拜了徐光启为师?”
“是的是的,父亲不同意吗?”
李国栋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是,徐光启毕竟是当朝进士,你能拜他为师已经很好了,我们虽然是锦衣卫,但不能没有礼数,明日你随我一起去送拜师礼!我也去会会他!”
……
第二天天一亮,李国栋李谌父子俩拿着拜师礼就向着徐府走去,徐光启虽然是上海人,但徐家毕竟有钱,自从徐光启进了进士就在京城买了套宅子,这让李谌羡慕不已,前世就时不时都在想如果自己能穿越到有钱的大族该多好,自己就不用费这么多事了。
徐光启虽是进士,但还没得到什么像样的官职,目前只是庶吉士,当然也就有许多时间来研究西学,而且还逐渐散发着自己的影响。
徐光启看到门外的锦衣卫哪里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出门迎接,主宾坐在厅里,李谌在旁边站着,没有坐下的权利。
李国栋喝了一口茶,慢慢说道:“徐大人,你说我这个儿子这么愚笨,你还能看上他,我这祖上是积了多少德啊!”李国栋看似说了一句不着调的话。
徐光启听完哈哈大笑,打趣道:“李大人过谦了,令郎一表人才,而且对于我西学的造诣极深,您还不知道呢,当时他在我这仅仅是看了一眼几何原本就能背诵下来,对其他西学也都有自己的独到见解,在我看来他日后的成就甚至远远超过我。”
“唉!”李国栋听完竟是深深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看来这孩子再不能像大人一样参加科举,登堂拜相了!”说罢还看了一眼站在徐光启旁边的大徒弟孙元化,李国栋显然查了他们的底细,自从孙元化跟着徐光启学了西学后就开始无心科举,到后来也就专心的学习西学了。
“据我所知,李大人是军户啊,军户本身不就不能科举吗?难道您是想让李谌去参加武举,给您拿回个武状元?”
“哈哈哈哈!”李国栋跟着徐光启一同大笑,明朝武举制度形同虚设,就算中举也没任何用处,要是真让李谌参加武举,还不如现在就进锦衣卫,等李国栋退了自己最起码也能补个千户。
李国栋便笑着边说道:“听说徐大人昨日带着我儿去做火药了?怎么?火药也是西学吗?”
这话说完,屋里剩余三人只有孙元化变得紧张不已,似乎自己做了什么错事被发现一样,还出了冷汗,李国栋当然看见了,问道:“怎么,昨天被吓的如此严重?”
徐光启连看都没看自己徒弟一眼,便回答道:“昨日确实有点可怕,因为不知为何我配错了剂量,这才把初阳吓到了,再说了,李大人,这火药自然是我们的发明,可要问现在这天下谁火药玩的做好,那当时西方。”
“哦?”李国栋戏谑的看了徐光启一眼,接着说道:“什么讲西学还要避着我们吗?昨天我们锦衣卫在街上看到可疑的马车,我们自然要追上去看看的,看是竟然连我们甩了,往前追查发现正是从那教堂中走出来的,徐大人,这是为何啊?”
“呵,呵!”徐光启挤出两声苦笑,回答道:“大人,我们有些东西怕惊扰到了外人,所以这才……”
“呵呵。”李国栋显然是不信这种说法的,两人又说了些无关的话,李国栋才想起来正题,尊敬的说道:“徐大人,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也知礼,李谌竟然有幸拜您为师,我当然也要奉上拜师礼。”
“李大人太客气了,我收着孩子完全是看在他西学领域天赋实在太高!”
“今天多有叨扰,徐大人见谅!”李国栋也不在废话,留下拜师礼,就带着李谌走了。
李国栋刚走,就有两人从后面走出来,分别是杨廷筠和李之藻,三人被后世称为圣教三柱石。
杨廷筠虽然年龄最长,但入教时间最晚,所以率先开口的是李之藻,他问道:“子先,你为何执意要收他为徒啊?这李国栋再厉害不过是个锦衣卫,但是他后面的太子才是关键啊,你已经将福王拉进来难道还要将太子也拉进来?”
徐光启喝了口茶,不疾不徐的回答道:“振之,仲坚,有些事情现在我不好说,但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我收李谌为徒当然不仅仅只是看中他的天赋,先不说这事,我就问你们没看出现在的朝堂气氛有些奇怪吗?”
“奇怪?”杨廷筠和李之藻都陷入了沉思,杨廷筠想了一会开口说道:“是有些奇怪,我记得之前经常有要弹劾我们的奏折,可近几个月却没了,子先指的是这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