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的,怎么凭空就不见了?”
郝摇旗从战马上下来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车痕,却怎么也想不通那么大的战车是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的。
“找,给老子分散去找。”
他最忌惮的就是钢铁战车,现在直接在眼皮子底下消失,那不更让人心里发怵吗?
万一突然在关键时候冲出来,那不要命吗?
可是,几百个骑兵在周围寻找了一圈,连鬼毛都没有看到一根,哪里能看到战车?
“真是见鬼了。”
郝摇旗百思不得其解,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因为前几天战车也在掖县城外消失过一次,再次见到它时就已经是几十里开外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从掖县过来的。
现在又消失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在什么地方出现。
可再想不通,也无可奈何,因为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耗在这里。
“进谷。”
郝摇旗迅速率领麾下进入山谷,准备先追上明军的骑兵予以消灭,然后再对付明军的步兵就简单多了。
“报将军,闯贼已经全部进入山谷。”
山谷入口附近山腰的一块大石后面,一个明军探子放下夜视望远镜,立即用千里传筒将最新情报传递了回去。
“好,继续监视。”
得到消息的杨御蕃大喜,而他和麾下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停止前进,正在一处山坳中休整。
没有多久,郝摇旗派出的探子返回后将这个消息向他进行了汇报。
他仔细的询问了一下山坳周围的情况,判断出这里并不适合伏击,这样他就放心了不少。
只不过,这里展开不了多少兵力,骑兵也无法冲锋。
这样的话,有弊,也有利。
己方骑兵的优势无法发挥出来,明军的兵力优势也照样无法发挥出来,那就值得一战。
因为就算下马步战,郝摇旗也相信自己能够击败明军,这就足够了。
“再继续探查,不许有任何遗漏,否则必将严惩。”郝摇旗不想探子再犯同样的错误。
这一晚,可将闯军的探子累得够呛,山道本就不太好走,为了避开明军的视线,他们还只能在山腰或山上穿梭,很是辛苦。
反观明军探子,因为知道闯军的必经之路,所以只需要在山腰多布置几处监控点,探子就能够及时的将敌人最新动向传送回来,根本不需要来回奔跑,也减小了暴露的机会。
不知不觉间,子时已经过半,闯军也很是疲惫了,郝摇旗知道,恐怕很难在明军骑兵与步兵汇合前追上他们。
虽然有些可惜,但他并没有气馁,更没打算善罢甘休。
“报,将军,明军骑兵现在应该已经进入了山坳,但是我们距离山坳已经不足四里。”
“好。”听到消息后,郝摇旗不由大喜,想了一下,立即下令先休整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后,子时已过,闯军再继续前进时,已经将所有马蹄都包裹住,马嘴也被套上套子。
转过一道弯之后,已经能够看到山坳方向映照出来的火光了,而据探子反馈回来的消息,明军骑兵和步兵汇合后,并没有加强防备,骑兵也迅速的开始休整。
郝摇旗暗喜,以防提前惊动明军,他让约五百士兵先弃马步行,而他则率领骑兵主力在后面慢慢跟上。
这一幕被拿着夜视望远镜的明军探子看得一清二楚,杨御蕃收到情报后,立即命令骑兵结束休整,迅速从另一个出口撤出山坳。
而这一幕,也被山腰处监视的闯军探子发现了,立即抽出人手回去汇报这令人费解的情况。
借助昏暗的光线,一个闯军探子如同猿猴一般在林中穿梭,突然,他没来由的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他停下脚步,环顾了一下四周,没发现任何异样,只当是自己太过紧张了,于是继续前进。
可是,他刚走出不到十丈远,随着嗖嗖的几声,几支弩箭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他只感觉胸口一痛,当即翻滚在地。
黑暗中,一个低沉的声音道:“胸口中了两箭,重伤垂死。”
他不知道对方为何会这么清楚自己的胸口中了两箭,因为自己现在倒伏的地方正在一株大树下,这里几乎是一片漆黑,几步外都看不清楚,更别说那么远了。
可他已经没有时间想明白这个问题了,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几个黑影冲了过来,一道寒芒闪过,直接结束了这一切。
这样一幕也在好几个地方发生着,之前畅通无阻的道路,没想到这次回程会变得这么凶险,准备不足之下,闯军探子损失惨重。
其实,并不是说他们的能力弱于明军,而实在是明军在高升的帮助下,直接开挂了。
既有可以在夜间看得清晰的夜视望远镜,又有可以随时沟通布置的千里传声筒互相联络,早已经将闯军探子的行踪摸清楚了个七七八八。
而之前之所以没动他们,是因为高升需要这些探子将己方的情况及时汇报回去,好让他们的主力能毫无顾忌的进入圈套。
现在,陷阱已经快布置好,他们也没有了利用价值,以防提前打草惊蛇,自然就要将这些准备通风报信的探子给处理掉了。
没有多久,明军的骑兵全部撤出了山坳,接着杨御蕃又让一部分步兵也撤了出去。
由于早就打过招呼,所以士兵们都有心里准备,没有出现慌乱,整个过程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而这处山坳,也渐渐的成了一个有些空旷的大口袋,因为这山坳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椭形圆盘一般,只有三条可以进出的路,其中一条是来时的路。
另两条,一条在东南方向,一条在西南方向。
西南方向的那条道太过狭窄,也很崎岖,所以走的人很少,现在已经布满荆棘,不利于大队人马行进。
所以,明军选择的是从东南方向撤离,最终只留下不到两千人驻守。
而他们,也没有摆出应战的姿态,反而让开了进入的山口,中间处只是散乱的分布着几百人,其他人则呆在山坳的东西两侧。
这诡异的一幕,让几个留下来监视的闯军探子很是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