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陛下说的对啊,唯有修罗可斩修罗
看着扭头摆腰勾连四肢的红云禅师,朱元璋的手又不自觉握在了天子剑柄上。
王公公看的心惊肉跳:这个红云禅师,真的是不知死活啊!
你就算是有金钟罩、铁布衫,也不能这么挑战陛下的耐性啊!
皇上就跟你客气客气,你咋还……???
“快来猜啊陛下,您瞧我这啥禅理?”
我瞧你这是想被朕砍死的禅理啊!
老朱黑着脸,目光凶狠,手已经紧握住剑柄,这就要拔剑杀人!
王公公赶忙站出来打圆场:“红云禅师,陛下倦了,这一晚上都没咋睡觉,还是……”
“哇!”
红云禅师立马恢复正常人的姿势,抱住王公公的手,满脸兴奋。
老朱替他说话:“恭喜你,猜对了啊!”
“是的是的是的呢陛下!”
红云禅师扭头笑看着朱元璋说:“没想到皇上佛法无边,身边的王公公也有如此慧根。”
“啊——”
王公公有些傻眼,我好像猜对了呢?
朱元璋哼了声提醒:“别听他胡说八道了,他做啥动作,只要你一开口,就都算对!”
“呃,就这?”
王公公甩开了红云禅师的手,我读书少,你也不能这么忽悠人啊!
“不是啊陛下,老衲……老衲才不是那种人呢!”
红云禅师急了,他跳过来来抓朱元璋的手,跺脚想解释。
朱元璋可不管他那么多,索性知道对方有练金钟罩、铁布衫,擦的一声拔剑,狠狠斩向红云禅师脖子。
红云禅师不躲不避,剑锋临身的时候,扑的一声,血花迸射。
场面一时间有点安静。
“你不是会金钟罩、铁布衫嘛?”
王公公咽了口唾沫,他很想上去,揪着红云禅师的耳朵问:这他娘的是纸糊的吧?
“这不是之前被陛下砍了不少次了嘛?”
“消耗有点大,刚才没扛住。”
“破防了。”
红云禅师说一句话,大喘气一下。
刚才这一剑,虽没把他脖子砍断,但也快伤到他喉管、食管、气管了啊!
“陛下,别动别动,奴婢来奴婢来!”
朱元璋想要抽回剑,他也没想着真杀了红云禅师。
王公公却不敢让他抽剑,这要是剑抽出来,血泉狂喷,红云禅师就彻底完犊子了啊!
“哼!”
朱元璋松开天子剑,退到一边,抱臂冷眼旁观。
王公公上前,先从身上摸出一堆瓶瓶罐罐,缓缓抹在伤口两端,而后再一点点拔剑。
“出血了!”
朱元璋提醒,红云禅师直抽冷气。
王公公不急不缓说:“放心吧陛下,只要出血速度不够快,奴婢就能赶在禅师流完血之前,帮大师止上。”
“你别让俺就剩个血皮啊?”
红云禅师高昂着头颅说,嘶嘶抽着冷气。
王公公信誓旦旦,慢条斯理地拔剑、抹药。
朱元璋看的都着急了,想过来帮忙。
王公公却说:“陛下您别动,就看老奴的,绝对给他搞好!”
可老朱看的,这红云禅师脸都白了,身体开始摇晃,有点缺血了啊!
王公公扭头瞅一眼皇上,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急忙解释。
“陛下,您瞅瞅红云禅师这体格,血多着呢,不用太担心,他这些表现都是装的。”
我装你妹啊装!
红云禅师已经说不出来话了,他感觉浑身发冷,意识也开始混混沌沌。
朱元璋发现红云禅师眼开始翻白,紧张提醒:“老王,你瞅瞅,别再慢了啊!”
顺着皇上的手指看去,王公公看到了狂翻白眼的红云禅师。
他且发现,这胖和尚,此刻有点摇摇欲坠。
“不会吧不会吧?你那么大体格,这就虚了?”
王公公傻眼吐槽间,轰隆一声,红云禅师向后栽倒。
因为红云禅师体格够大,尘土飞扬间,脖子上的那把剑,终于被站着愣在原地的王公公,拿在手中,拔出了他脖子的肉。
“拿来吧你,再耽误会儿,这胖和尚真要被你害死了!”
老朱抢走王公公另一只手上的瓶瓶罐罐,蹲下耐心帮红云禅师敷药。
红云禅师好像处于弥留之际,他喃喃自语说:“皇上,我们来猜,我们一定要来猜禅机!”
“好好好,等你好了,朕陪你好好参禅。”
朱元璋本着临终关怀的仁心,忙不迭地答应。
却不料,刚还奄奄一息的红云禅师,听到“参禅”两个字陡得窜起。
“陛下,您看我这个!”
老朱和王公公都无语了,光头都不反光的红云禅师,这时候竟然还摆出个古怪姿势。
只不过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他虚弱至极,刚摆出姿势,身体就又一次轰然向后栽倒。
烟尘弥漫间,老朱走上前探口气:“都怪朕,不该骗你啊!”
一边抹药,老朱一边实话实说。
“告诉你哈红云禅师,朕不喜欢参禅,以后这事情别找朕。”
“回头朕搬去后山住,没啥事千万别来打扰朕,朕要安心静养。”
“你这什么狗屁参禅,朕五六十年前就知道屁用没有,救不了我华夏九州。”
“只有拿着腰间天子剑,做那佛祖口中的杀星修罗,才能在滚滚红尘里,为苍生求得一条安生路。”
朱元璋不开口则以,一开口,尽是人生哲理。
意识恍惚中的红云禅师听到了,心中一道金身佛像破碎。
“陛下说的对啊,唯有修罗可斩修罗!”
红云禅师说完这一句,脑中出现一片血海。
下一刻他就彻底昏死过去了。
朱元璋帮他抹完药,起身对猪头脸的王公公说:“带他回去休息吧,实在不行,就请御医过来为他诊治。”
“好的陛下。”
“您不用管了吧陛下。”
“这都交给奴婢,您就放心吧陛下!”
王公公又是点头又是满口答应,老朱听得眉头直跳。
经过那么多事情,他总觉得,这种狂拍胸脯打包票的,贼不靠谱啊!
待王公公扛着昏迷过去的红云禅师离开,不一会,有个五十多岁的和尚跑来。
“陛下,贫僧主掌寺内戒律堂,法号静一,奉方丈之命,领陛下去后山雅居小筑。”
“多谢大师!”
朱元璋一身素白长袍,身周围了五个青衣太监和五个飞鱼服锦衣卫。
静一见了,略一疑惑,并未多想。
他性子恬淡,不喜多说,和他师兄方丈红云禅师那种跳脱性格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