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琮更迷糊：“一个小小的白莲教要得着这么多圣女吗？我家里有一个，这里又有一个，这圣女也太不值钱了。唐赛儿，这名字好熟悉……”

　　“唐赛儿！”沐琮醒悟过来，也被吓了一跳。

　　这唐赛儿在永乐十六年带领白莲教造反，差点占了整个山东；当年永乐帝为捉住造反失败不知所踪的唐赛儿，可是把京城里的两三万多尼姑全捉起来，哄动整个京城。老人回忆起这个自称佛母的造反往事，都很佩服。

　　卫璋解释道：“白莲教当年被高祖皇帝定为邪教后，受到官府打击分崩离析成了南、北两派；北派是以山东为活动范围的唐赛儿为主，南派以安徽赵玉山为主。他们都有各自的圣女、左、右护法、护教法师；

　　永乐十六年南、北两派相约造反，山东唐赛儿被我家曾祖卫青公打败，不知所踪；南派被王竑公打败，赵玉山被摛送往京城被凌迟处死。”

　　一个赛儿，一个胜男，看来这家女人对男人很有怨念，是不是以后生女叫胜天？

　　沐琮斜了一眼卫璋狠狠吐槽：“我沐琮就这么不招白莲待见，北圣女要杀你，南圣女要老王，怎么就没有要杀我？作人实在是太失败了。”

　　沐琮向来对敌人无好话，高声喝道:“唐胜男姐姐我是你的粉丝，可肯露面一见，好给仰慕你的小弟给你画张相，留作纪念以解相思之苦。”

　　猴子房产用受肘顶顶卫璋：“粉丝是什么意思？”

　　卫璋挠挠大脑袋，迟疑说：“粉丝估计跟昆明城过桥米线差不多，和桂林米粉一样地方说法不同。”

　　沐琮听到差点笑愤。

　　“咯咯，听说沐王府小公爷家里美女成群，原来都是这样勾搭来的。小公爷不用急，等到你跪到本圣的脚下时，自然会见到本圣相貌。”

　　“跪在你脚下，是和你拜堂成亲吗？”

　　“放屁！沐琮你堂堂的一个大明国公，说话这么粗鄙，还不如我一个江湖中人。”三师兄在旁帮嘴。

　　“既然胜男姐姐不愿意，我还是回去和瑜卓妹妹拜堂的好。”和本公斗嘴，你是：吃蜂蜜蘸葱——找死。

　　三师兄气得差点掉到河里。

　　“小公爷这么想拜堂成亲，不如你投奔我白莲，我们让你当教主，本圣嫁给你也不是不可能。”唐胜男估计藏在小船乌篷里，这千里传音的功夫有那么两下子。

　　沐琮撇嘴：“本公是大明堂堂公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脑袋又没有被门板夹了，去当过街老鼠的邪教教主。除非你长得像秦淮河千珠儿、大阳宫十八学士那样的花魁还可以考虑考虑。”

　　“呸！狗嘴吐不出象牙，话不投机，开船！希望下次见面，小公爷还能这样牙尖嘴利。”

　　三师兄表现一下存在感：“沐琮你等着，你在云南不会好过的。”

　　“我好过得很，不久还有大喜事：我要迎娶瑜卓作二房。”

　　“沐琮，你这个狗娘养的……”

　　看着白莲教的两艘船远去，沐琮摇摇头：“盘龙江是昆明的门户，既然让不怀好意的船只来去自由，真是耻辱啊！”

　　卫璋看过昆明勘舆图，点头道：“在昆明城上方盘龙江的迎仙桥，下方小板桥完全可以设置两个巡检司。像刚才的情况，早要快马飞报或是点烟花通知，都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沐琮拍拍他的肩膀：“昆明城现在是我们的，昆明上五卫只要训练出来，这些漏洞都会慢慢填补起来，众君仍需努力。”

　　王碗君姐姐十几天没见沐琮，见沐琮来看她很高兴，还洗了把脸化了个淡妆，女为悦已者容嘛！就是肥了点。

　　只要不看王姐姐的体态，和其相处还是愉快的，因为她足够聪慧，说一知二，还能举一返三。沐琮很多现代物理化知识，说出来很多人一头雾水，而王姐姐能透过本质看问题，还能按自己的理解说出来。

　　这是沐琮作为穿越人最佩服的地方：我经过二十年的职业教育才达有今天的水平，她完全是无师自通，天下就有这种奇人，你没地说理去。

　　王姐姐说了铸钱工坊的生产情况：“四万斤的铜、铅、锡已经差不用完，大概铸得永乐通宝10万贯，还有些尾料开以铸出两万贯，总数应该不到12万贯过。”

　　成化年为什么不铸成化通宝而铸永乐通宝？一是永乐通宝名气大，民间只认永乐通宝；二是永乐通宝是折一钱的小平钱，含铜量高，铸造精美；三国际贸易只认永乐通宝，在东亚、东南亚，甚至三宝太监下西洋走过的地访；比如东非都认识永乐通宝，国际影响力大，是世界贸易的硬通货，和后世的美丽国币一样；

　　成化帝也想印成化通宝，可惜当年夺门之变后，铸钱工匠散乱而去，加上国库可以跑老鼠，拿什么铸？

　　去年刚就帝位开恩科，给赏恩钱急就章让工部铸了两千贯成化通宝银花钱；永乐通宝是阳刻字，银花钱是阴刻字，两钱一比较，高下立判。

　　成化帝给沐琮铸币权的一个条件之一就是：他要占大头，每年要给他上供若干永乐通宝，还要每年按比例上涨，三年交不出就撤消资格。

　　“不是算好只能铸一万五千贯，怎么多了五千贯出来？”

　　王姐姐凑近沐琮胭脂扑鼻，用了沐琮喜欢淡素清雅的桂花味胭脂：“上次枪管钢材生锈，你炼出了锌，让我在枪管上镀上了锌，有很好的防锈和增亮效果。于是……”

　　沐琮惊讶道：“于是你在铜钱中加入了锌？”

　　“正是！”碗君抚掌而笑：“琮弟就是聪明。”

　　永乐通宝的是铜铅或铜铅锡三元合金，铜含量比例超过75%以上；低于75%延展性不好，容易脆断磨损害。

　　而在铜铅或铅锡合金中加入锌，就变成了黄铜，黄铜也能达到延展性好的效果，这样就可降低铜含量，自然可以多铸钱，并且打磨的光亮度比之前还要好。

　　“铜铅锡锌比例是多少？”

　　“65：15：5：15，这是我经过上百次实验达到最好的效果。”这是机密，自然凑得更近说。

　　闻着心旷神怡的桂花味，看着她肥胖的身材……不，是丰满的身材，沐琮悄悄道：“能不能把铜的占比下调到50？”

　　王碗君张大了嘴，露出了一口整齐的小糥米牙，伸手狠狠在沐琮手臂上掐了一把，嗔道：“我还以为自己够黑心，想不到小公爷由内到外整个儿都黑，比三宝太监在木骨都束见到的昆仑奴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