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刀疤刘磕着瓜子,双眼阴森,看着事态的发展,一切,都是他的谋划。
没有得到徐朗朗大人的指使支持,他只能依靠自身的力量,想要搞现在已经生名鹤立了的张池,简单,也不简单。
他手底里可是聚拢了不少好手,见过血的大把。
可惜,经过他的观察,目前有太多的视线聚焦在张池身上了,加上张池很少在成都府荒野地区活动,唯一的贫民区里也是人潮汹涌。
如此,那就第一步,搞怪张池的名声再说吧!
这个桃花劫就是他刀疤刘精心部署的,也可以说他这种懒子惯用的伎俩。
邪门歪道嘛,懒子,就是阴狠的人,对上谄媚,对下狠辣极致压榨。
只要把张池的名声搞坏了,使其孤立,在遇到事情麻烦的时候,不会得到帮助。
到时候,谁又会在乎一只病猫陨落呢!
刀疤刘是真真的底层人摸着血爬上来的,早就看清楚了,这个世界上,还是锦上添花的多,那有什么雪中送炭。
嗑瓜子是刀疤刘最喜欢的吃食,为什么?努力嗑瓜子,最后吃掉一点点,告诉自己,每一步都不能错,才能保持富贵荣华。
四周的吃瓜群众里,可是安插了不少刀疤刘手下伪装的人,在各个节点推动情绪的发展。
“不是这样子的,是这个姑娘自己撞过去的!嗯~爹爹......”
就在局势气氛犹如火药桶般,要在压抑中爆发的时候,忽然,人群里响起了一道稚嫩的声音,在稍微安静下来的街道里,是那么的尖锐,那么的明显。
所有人的目光所在——是一个稚嫩的孩童,七八岁的样子,双眼清明,依然是保持着纯洁的气息,正被一张布满兵伤的粗糙大手死死捂着嘴巴。
入眼所视,是一个中年男子,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刀疤,其身旁是七八个差不多的人,年纪不一,不过,那鲜明的气质,已经彰显了他们的身份——军人!
捂着小孩子的中年男子,应该是他们的首领,c位,正顶着现场形势的所有焦点压力,不愧是军人,没有半分逊色,充满警惕,言语清晰:
“小孩子,看错了,在这里胡言乱语。”
他,很显然不想插手这里的事情,从口音上来分辨,只是一个过路客。
“是啊,小孩子,看错了是很正常的嘛,我看.........”
........
顺势而为,四周安插的人手能力不一定有,嘴皮倒是顺溜,顺着中年军户的声势所指,推波助澜。
但是~
“哎,怎么会呢,我倒是认为童言无忌,一个健壮的小孩子怎么会看错呢!”
这里段位最高的人,东集市捕头一把手马上呼斥打断这些声势,那么,明眼人,都可以看出,这位捕头的倾向了。
看着那群北宋军人,从其年龄和身上的状态来看,应该是刚刚从军队里退出的那种。
“各位军爷,既然小孩子看到了,那么,你们一定也看到了,面对这样的诬陷,你们又怎么能够无视于衷呢?要知道,宋国人不骗宋国人!!!”
想要得到这群军人的帮助,就要调动他们的情绪,张池也不想利用这群军人,可能他们不想插手也是有苦衷的,可是,形势比人强啊!
“是的,刚刚却是是这位姑娘自己撞过去的!”
“是。”
“没错!”
宋国人不骗宋国人,这句话对于这些刚刚为国打过仗,亲身经历那种豪迈血腥的军人太有刺激性了。
中年军户的威慑力没有那么强大,或者说他也被这句话影响到了,来不及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没错,宋国人不骗宋国人!
一时间,四周围观群众的情绪都被带着转变了,看向张池的目光不再那么敌视,看向那个因为没有文胸而稍微有些许裸露的女子不那么友善了。
这个时候,
人群后面,刀疤刘脸色已经不那么好看了,真的是,半路遇上死耗子,难受之至。
而且,他刀疤刘混迹成都府那么多年,又不是傻子,显然这东集市捕头的一把手,很是偏向这个张池啊!
至于是为什么,看来,自己收集的情报有缺漏啊!
知道没有法子在这里搞坏张池的名声了,于是暗地里做了动作。
意思很明显,风紧,扯呼!
“哦,仔细想想,刚刚我张某人也看到了,确实是这位小姐不小心摔倒装上去,应该是一场误会来着。”
巨大的吵闹声,把中年军户从深深的触动中拉了回来,表情变换连连,实在思考,最终帮了张池一把,也没有说出真实的情况,同时候转过头去,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刚刚急切说话的几个人,同时内心暗自叹息与悲哀:
“宋国人不骗宋国人,我们为了守卫国家,牺牲巨大,到头来就被淘汰出来了。朝廷昏庸,皇帝无道啊!”
“既然如此,那么,这位小姐,你是否还要颂诉这位公子呢?如果有这个意愿,跟定是没有问题的,大家跟我回衙门一趟,定然查出个水落石出!”
到了这个时候,有了这批军人的证词,加上是外地人,不太可能认识张池,可信度就高了,捕头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向那位脸色不自然地女子。
这位捕头是东集市辖区安防一把手,相当于现在的片区派处所所长,已经通过刀疤刘团队的信号传递,发现了掩藏在后面的刀疤刘。
到了他这个层次,相当于成都府胥吏中层,黑白两道中上层了,早就明白了成都府下面的各种盘根错节了。
成都府主簿徐朗朗地位和自家老大陈在天地位差不多,不过在这个重文清武的宋代,就人为的差一个等级了。
实际上,益州的大小事务讨论,主簿多有参与,而陈在天只有在关键性,相关性大的事件上才有参与的资格。
“刚才一时惊慌,现在想想,是了,好像是踩到东西,不自觉摔了过去,扯烂了衣服,误会了公子,真的是不好意思!”
那名女子跟着刀疤刘混,别看年轻,也是一个黑精了,说大话脸色一点也不发烫,还有点委屈的味道,楚楚可怜。
“算了!”
张池挥了挥手,他当然明白这不是一件普通的“误会”,抓住这个女子不放手,没有用,以如今自己的地位,根本不可能拉出后面的黑手,到了一定层度,就不会那么“公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