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二年,北宋达到了某种程度上的高光时刻。
昔日的强敌辽国正处于危亡之际,西北的西夏国也刚刚被胖宋揍倒在地上,按着摩擦。
可笑的是,宋朝上下,主动出兵伐辽,收复故土的声音寥寥无几。
可以说是纸醉金迷,沉迷于享受,党派斗争,互相侵轧。
是夜,张池出门了,应约李纲的邀请。
枢密院的流程,可大可小,反正,来了将近半个月,还是没有什么进展。
也就顺便在这一段时间,除了溜溜鸡狗,就是逛一下这繁华的汴京了。
思绪总是会飘回去西北和益州,对于张池来说,那里才是他存放感情与念想的地方呢!!!
“总是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啊..........”
“将军,到了。”
正琢磨着,手下提醒道,紧接着马车减速,停下。
“不愧是北宋最后的救星!”
看着眼前破旧的小院子,张池低声呢喃感慨道。
可惜的是,自古以来就是贤臣良将难以遇到明主,遗憾居多。
张池来赴约,其实也是想喊清楚,自己是怎么进入这位大贤臣的视线的,明明自己一直益州西北两线奔波,顶多算是中级将领。
既然自己知道将来的李纲有多么的伟大,那么,就要多么地小心提防他。
造反的事情,只有开始和结束,没有停止,痕迹不会像变魔术般消失。
更何况,现在的张池,已经不是孤家寡人了。
下了马车,看到狭小的街道上已经停了有三两马车,簇拥着三拨人马,其中一堆人马特别出众,兵甲齐全。
武装限制,在宋朝的首都自然是存在的。
只是一个破落的小院子罢了,一进去就看到了四个人坐落在一起,还有一个空位,引路的仆人指了指位置,就退下了。
“诸位好,在下张池,字进之。”
从张池进来后,所有人都在审视着张池,有羡慕,有嫉妒,有钦佩,还有欣赏。
主人李纲,一个中年儒者站了起来,手迎张池坐下,介绍起来:“在下李纲,这位是太子赵桓,这位是国子监李幼广,这位是汴京步兵统领凌聪。”
这个时候,张池才发现,虽然李纲坐在主人位,可是呈现的是拱卫赵桓的姿态。
看着一直颔首微笑的赵桓,张池终于知道为什么他守不住宋朝基业和地位了,显然是身受儒家文化侵扰,文雅有余而气魄不足,简单点,就是有点懦弱。
“臣五品定远将军拜见太子殿下!!!”
不管心里怎么想,该有的城府,张池已经有了,顿时,脸色大惊,彷徨不已,当即行跪拜之礼。
同时,夹杂着一点喜悦在里面,简直是影帝一般的表演。
“哎,快起来,快起来,今天没有什么太子,只是我们平常之间的闲聊,诸位都是国之栋梁.......”
好家伙,是太子党的核心聚会?!?!
............
两个时辰后,聚会结束,张池婉拒了之后的活动安排,其实也是婉拒了加入太子党的意思。
他又不是北宋救火队的,也没有那个理想,一旦成为太子党,就意味进入了很多人的视线,更是把自己的手脚捆住。
太子,自古以来是一个高危险的职业,能够顺利接班皇帝大位的不足三成。
当然,没有会想到六年后,就这么突然的,宋徽宗就禅让了,额,就挺突然的。
宋钦宗赵桓没有丝毫准备就接受了,可惜不能重用李纲这个唯一救命稻草,以至于后半生悲惨苦闷。
“太复杂了,走一步是一步吧......”
羽翼未丰满,在汴京毫无根基可言,只能如此了,反正,加入太子党是不可能的!
...........
“李纲,你没有说错,这个张池却是是一个人才!!!”
等到张池离开后,赵桓赞叹一声。
刚刚的交流,张池费劲心神,不管怎么样,都是展现出了一点才华的。
“不过他太自傲了,竟然敢否决太子的邀请,真的是......”凌聪愤怒不已,只是眼里隐藏着精光,明显实在排除异己,保住自己的位置。
“难道他想要太子三顾茅庐?哼,他什么身份.......”李幼广也是添油加醋,连嫉妒都没有隐藏的意思。
唯有李纲紧皱眉头,凝视着张池离去的方向:“变了,变了......”
“怎么了?伯纪。”
看着李纲眉头紧锁,赵桓询问道,他对于李纲推荐的这个人才很满意,只是不知道李纲有何不满?
“太子,臣大意了这个张池已经不是以前微臣认识的那个张池了,已经不是适合辅助太子的人才了,想反的,我们要盯着他,以防他做出什么对我大宋不利的事情!!!???”
犹豫了一下,李纲果然地低声陈述道。
“这......伯纪未免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太子心善,殊不知当初司马懿也曾经是一个忠君爱国之人,只是人会变的。”李纲摸着胡子分析道:“张池有才能,却不肯为国家所用,臣原本以为他本次赴京,所表现是不肯屈服高俅等贪官,却不成想是另有所图......”
“是啊,所图深远!”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太子要提防啊!”
一下子,三个人罕见地达成了一致。
赵桓也就没有犹豫了:“好,我相信你们!”
对于几个核心太子党,赵桓没有理由不相信。
“如此,那明天,烦请太子保荐张池如京为官.........”
“伯纪,置其于眼皮底下?!”
赵桓大约明白了李纲的意思,四品武官,在汴京,真的不算什么,权力更是小得可怜。
在汴京,一抓一大把是有官没职位,没权利的官员,基于北宋臃肿的官员体系,要轮侯到什么时候?当然是给钱的和有关系的优先啦!
张池是万万没想到,他影帝般的表演,在李纲的眼里就是“皇帝的新装”,在裸演,因为李纲见识过最初刚穿越过来的张池模样和秉性。
...........
东南方,一座漆园。
一个名叫方腊的老板生意人脸色铁青地看着一群制造局的官吏搬走了大量的木材,只留下些许少得可怜的钱银。
“我艹.......”
等到官吏离开后,方腊一下子把手中的钱银率在地上,口吐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