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那之前,张池要做一件事。
那就是彻底和宋廷割裂开来。
计划制定好了之后,一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张池点将起兵,把所有将士聚拢在了一起,他要把自己的心志向大家表明。
至于之后,大家怎么选择,他张池完全不会管。
毕竟是自己一手栽培起来的军队,几乎每一个人他都认识,所以,他做不到去完全利用消耗他们。
人各有志!
战场上搏杀出来的情感是不可磨灭的。特别是在古代,教育通信不发达,基本上,大家效忠的对象顶多是往上一到三级。
所有人,都目光炯炯地看着高台上神情凝重的张池,他们的将军,带着他们无往不胜的将军。就算是这么地深入了辽国境内,四周都是陌生,依然没有让他们产生恐惧。因为,高台上的那位将军在,他们就相信胜利就在眼前,碾压一切。
这个时候,黄河还没有开始结冰,空气却已经异常干燥了,大风顺着山脉呼呼地吹动着。
呜~呜~
张池从左往右看,把那些熟悉的面孔一一看了一遍,喉咙涌动着酝酿着,感受着握着剑柄的手心冒出了汗。
嘻~
轻笑一下,他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就算是在汴京面对着各方人马,也没有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是,
面对亲朋好友的时候,才会有的感情。
看来,我不是一个合格的政治家啊!
不过,也是在这一刹那,张池完全放松了下来,他知道怎么去面对他们了。
既然不能残忍地冷血地利用,那就放开吧,当断不断,犹犹豫豫,可是比仁慈还可怕的,对于他这个职业来说。
“弟兄们!如今,我们已经深入辽国境内,牵制和扰乱了辽军,算是已经完成了我们的使命了。”首先,张池总结了一下,带着平淡的语气。
杀伐果断,用命去拼,看淡生死。之后,该得到的得到,自古以来,大人物大抵如此。
偶尔的软弱,也只是,他们想让你看到的罢了,迷惑行为罢了。
“这些年来,本将军戎马沙场,尽心尽力,保家卫国。只是,一年前的汴京一游,江南一油,发现,朝堂上下昏庸不堪,各地官员腐败不堪,民怨积累严重,.......”
语气不再平淡,表情却是面无表情,张池双眼无神地略微抬头看着晴朗的天空,真的是很好的天气呢,仿佛在讲着故事一般,述说着毫不关己的故事罢了。
“啊,这.......”
“将军,..........”
“将军,不可!”
.........
尽管张池在军中的地位权威已经达到了极致,下面的将士依然是哗然一片。
甚至,有一名将校站了出来,脸色焦急矛盾,想要阻止张池的继续演讲。
“你们干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多说,就被几个军士压制住了,拉往一旁,同一时间,还有其他的几个人也是如此。
一下子,有十几个人被按到了一边。
一切的发生,都没有阻止张池的平淡阐述,他给这些军士选择的权利,不代表给他们辩驳,反对的权利。
混乱,很快被压制下来。
对于那些不选择和他一条道路的将士,他虽然做不到直接杀戮,可是也不会把他们直接放回去南方宋国的。
时间远远没有到那个时候,等到时机成熟,他自会把他们放走!
“本将军和大伙戎马疆场也算是有了将近十年了。”最后,张池眼神算是有了一点波动,头略微低了下来,看向下面各种表情的熟悉的将士。
踏~
动了,张池在高台上开始走动,宛如他第一次上台检视军队一样,一步一步的,把大家再看清楚。
这一步步,也是张池彻底走出来了,之后,他终归不再是大宋的将军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就如同我当初说的,你们可以相信我!”
你们可以相信我!
是张池在西北第一次独立掌握一只军队的时候说的,只是,那个时候的第一批老人,不见得有多少在这里了。
张池半笑点头离开了。
之后,是他们的选择了,至于混乱?不会的,张池已经安排好了。
当晚,张池就知晓了有将近三百多人选择了“不跟随”,这还是张池携带着威势的结果,如果是在宋国境内,可能会多出很多。
“傅彪,劳烦你跟着走一趟了,有你跟着,我才放心,这是不能犯错的。如果遇到突发情况,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嗯?!”
最后,张池给了傅彪一个意味的眼神。
“主公,放心吧,我常年押镖,这次只不过押送人罢了。”傅彪接下了命令,内心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守口如瓶的!”
毕竟这里是辽国境内,黄河以北,只能说,尽力。
辽国北部已经是大乱,想要撤出三百多人,配合着早早部署在这边的力量,问题不大。
接下来两三天,除了和“新的军队”磨合,调整新的状态,就是把这些人切割分批撤离。
同一时间,张池在北方最大的一支力量,武将方面,他最倚重的人,吴三青。
过去一两年的经历磨炼,已经让军事天分极高的吴三青从一个二流将领快速蜕变成了现在的准超一流统帅级别将领。
唯一的缺陷就是没有统领过超十万的军队。
超一流的统帅,在任何时候,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当初发掘提拔吴三青,对于张池来说,确实是一个无心之举,就像他提拔任用了很多有能力的人一样。
这完全是一个欧皇行为。
如今,当初下了那么多的棋子,岳飞岳武穆最终没有来投奔他,还有很多,也是杳无音讯。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当初,被困顿在汴京的时候,张池的命运是几乎脱离了自己的控制的,也有可能,在那里,一切算计谋划,终究成为竹篮打水一场空。
历史上,每一位开国皇帝,几乎都不知道未来自己有帝命,有时候,莫名其妙就问鼎九州的,也不是没有!
“三青,你来啦?!”
帅房里,正在思考的张池听到脚步声,抬头一看,一道熟悉的,皮肤黑了不少的冷酷青年走了进来,单膝跪下,眼神流动着激动的波纹:
“主公,末将来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