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马场的张池不知道,他差一点可能陨落大同府,只是有可能。
在马场场主的默许配合下,迅速挑选出来了足够的种马和适合年龄的战斗马匹,接下来就是等待合适的时机离开了,至于路线,早就在来大同之前就规划好了。
消息闭塞,张池在辽国的所作所为,快也要两三个月才能传回宋国,慢的话一年半载,也是有可能的。
到那个时候,辽国最后的抵抗应该失败,几乎中原地区彻底被吞并,闪电侵蚀宋国的战争也快要打响了。
尽管那个时候,张池的野望可能被有心人摆在了台面上,可是,又有谁可以搭理自己呢?还不是天高任鸟飞?
倒是,目前有着窘迫的就是,张池部下只有五千余人,而挑选出来的马匹就有一万两千匹,大大超出了预料。
其实也是合理的,因为太原平原自古以来就是重要的马场,前期的辽国也是十分看重,扶持着的,自然有着很深的底蕴。
而目前的环境,辽国势力退守大同的时候,是不可能把这些马匹撤退进去的,那样子,每天的消耗是巨大的。
主要是,时间上来不及,北方草原上,天祚帝败得太快了,各地势力都反应不过来,这也是为什么后期辽国对于金国的继续入侵几乎形成不了什么大的风浪,除了传奇英雄耶律大石!
他凭借着韧性和魄力,还有强大的军事政治能力,硬生生地化腐朽为神奇,带着残余的辽国势力在中亚建立了强盛一时的新辽国,历史称之为西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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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我们已经完成大人交待的任务,如今却还要我帮忙运输这些马匹,岂不是......强人所难吗?!”
大堂里,马场场主老脸红着,咬着牙关说道,只是如今砧板,我为鱼肉,越到后面,说得越小声。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就算我放过了你,之后,你也会遭受辽国人或者金国人的侵害的,与其把命运交给不确定,不如现在明择其主,保全家人性命??!!”
张池摩挲着手中热乎乎的茶杯,一眼一板地说着:“不过,我只是提供一个建议,放心好了,我这个人是很少毁坏诺言的。的确,你可以不答应我的建议,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只是雄哥儿。。。。。”
马场场主脸色一边,这阵子,他的儿子被这群宋国人蛊惑得不要不要的,在外人眼里太亲热了,之后不好交代了。
能够做这么马场生意的人,必然是能够把玩政治的,有着后台的,不过,恐怕,在他不拼死抵抗就让宋国人获得马匹资源的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他的那些后台,还真的不会帮助他的呢?!说不定有机会还要踩几脚呢,吞掉他部分家业呢。
“去宋国吗?!还是大人有着其他的策划?”
“你很聪明,放心,跟着我,你的家族的财富和地位都会有的。只是,目前你不需要知道我的目标,对你没有用,专心做好你的事情就好了!!!”
确实,未来,至少很长一段时间里,张池都会重用他的,因为是刚需。
“主公,臣下明白了。”
“嗯,你的汉语很好!!!”
很快,整个马场场内的情况就不一样了,马场场主内的嫡系子弟个个带头开始处理,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尽量把财富和资源小型化,到时候,方便运输,尽管这些可能成为张池的军费,却也是投资。
应了那句老话,给别人打工,和做自己的事业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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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金国的军队主力已经要汇聚到辽国的南京城了。
天祚帝失踪,于是,新的辽国皇帝耶律谆在宰相李处温、南京都统萧干及奔赴而来的耶律大石的拥护下上位了。
耶律谆刚继位就遣使向金国奏表,请求将辽国纳为金国的附属国,可是,没有得到金国的回复,只是看到金国的军队源源不断地出现在南京城附近,意图很明显了。
南方的宋国,趁着机会,居然在贫弱的一年里,又派出了童贯统帅十万的军队,并且派出使者要挟辽国,要回燕云十六州!
于是,乱战正式开始了。
而关于张池的消息,只有寥寥无几的无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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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的大势,还没有因为张池这一只小蝴蝶而又多的改变,至少大局势是如此的。
宋国依然如同原来那样没有吃到一点好处,反而被杀得箭羽而归,损兵折将,最有责任被童贯推在了种师道的身上。
宋国此时此刻正处于历史最弱的时期,国内被镇压的动乱隐隐有复苏的迹象。
国乱,民也乱,乱,乱,乱!
而辽国,则是彻底输掉了。
天祚帝带着最后的残余往着西夏国方向而去,企图和夏崇宗汇合,再做抵抗。
夜色之下,冬季的寒风凛冽。
一支一万五左右的杂军在蹒跚前进着,除了阵形气势面貌很明显的张池麾下的军队,其余人等几乎各个面露忐忑不安,对于前途未知的渺茫。
人生本来就是这样子,不能够强大到可以控制自身,那么就要经历这种命运的捉弄和渺茫。
等到这一支军队远去后,一个山坡阴影处,一支不到两百人的骑兵队伍显露了出来,为首者是辽国曾经的大将耶律大石,沉默地看着这一只熟悉又陌生的混着辽国人的队伍消失的方向。
马匹吗?!这一只宋国军队前进的方向也不是南面,按道理,这个时候是回撤南方的最佳时机了。
果然是天下打乱了,枭雄辈出,英雄辈出的时机吗?!
“将军,那边是皇上的位置......要不要???”
他们,刚刚在夜色下,耶律大石带着他们离开了没有希望的天祚帝。但是,皇帝的两三千人马要遭殃了。
耶律大石双眼精光熠熠,略一思考,摇了摇头,“要绕路,赶不及了,我们快点走吧!”
说完,带着部下策马离开。
几个时辰之后,张池看着眼前的天祚帝眨巴着眼睛,这些败军之将,很轻易被他横扫了,只是没想到有一条大水鱼。
一条很棘手的水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