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各有所谋
“重新炼制麻沸散!”
华茯苓当众为华诚解释酒液减少的原因,整个华家药铺明显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华家药铺刚刚转危为安,虽然华诚乃是师父的亲生儿子,如果他喝酒行乐,那让刚刚解决温饱的华家众人情何以堪。
更别说如果华诚酒后行医,那更是行业大忌,一个失误就会毁掉华家药铺,
“我就说么?师兄的房间内虽然每次都飘出酒味,但是师兄出来却是异常清醒,口中并没有酒味。”华三七立即附和,为华诚作证。
“也是,华诚师兄每次都是往房间里抱着一堆柴火,原来是熬制草药,谁喝酒还生火呀!”另一个师弟出言道。
华附子也露出一丝笑容,拍了拍华诚的肩膀道:“师弟向来有医人医国医天下的雄心壮志,想要重新炼制麻沸散也是好事,何必偷偷摸摸,让我等师兄弟好是担心。”
“当然要偷偷摸摸,麻沸散乃是华家的独门绝技,万一华诚成功了,外泄出去怎么办?所以放在华诚房间内最为合适。”华茯苓立即接口,为华诚炼制酒精提供了完美的借口。
华三七愤然道:“理应如此,之前我们的高温消毒之法就是被史九针窃取使用,一旦我们有了麻沸散,史九针在我们面前连提鞋都不配,自然不能被这等小人窃取。”
华附子点头道:“麻沸散的确是至关重要,每一次华诚给别人治伤,那病人的呼痛声可是传遍了整个药铺,要是有了麻沸散,那可是天下伤者的福音,师弟可要努力呀!”
华诚脸色古怪的点了点头,他研制麻沸散仅仅是一个幌子,而是为了提炼酒精,要知道酒精的效果越好,病人越是感觉到剧烈疼痛,华附子的设想恐怕会适得其反。
“好了,不光华诚要努力,尔等师兄弟几个也要抓紧学习医术。”华茯苓昂然下令道。
“是!师姐!”华家师兄弟不由脸上一苦,只能抓紧学习医术。
“当然为了奖励你们,我特意去割了二斤肉,中午犒劳你们,这下没意见了吧!”华茯苓深知松弛有道,早就提前做了准备。
“噢!”
听到有肉吃,整个华家药铺一片欢呼,华家药铺刚刚解决温饱,平常根本见不得油腥味,哪里吃过肉,这也是他们不满华诚私自喝酒的原因。
“不过这些肉可不能白吃,手术刀具相信各位已经经手了,所有人依次排队,练习动手术和缝合以及拆线。”华诚趁机报复这些师兄弟怀疑自己之仇。
“啊!”华家众人顿时脸色一变,他们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需要动刀。
“对,外科乃是华家的根基,所有人都必须学习,缝合之法更是外科的根本,所有人都必须精通。”华茯苓一脸赞同道。
“好吧!”
华家师兄弟众人无奈的拿起刀具,开始一板一眼的开始练习手术切割缝合之法。
缝合之法起源已久,在医家并不稀奇,而华家药铺如今的缝合之法却是极为繁琐,无论是手术刀还是缝合所需要的针线都需要高温消毒,刘铁匠已经将华诚所需的刀具打造完成,模样虽然怪异,但是异常的好用,随着华家师兄弟连续不断切割缝合拆线,二斤肉不用刀切,很快成为了一堆碎肉。
吃饭的时候,华家众人看着碗里香喷喷的肥肉,原本狼吞虎咽的他们,一想到刚才的手术缝合之法,瞬间觉得不那么香了。
华家药铺这边,华家众人开始如饥似渴的吸收医学知识,而同时九针堂这边同样人流如织。
史九针名气极大,虽然他的诊金很贵,被人称之为“死要钱”,但是医术却相当了得,然而随着赵洪被迫加入九针堂,这一切都有了改变。
赵洪虽然人品不行,但是医术却是足以胜任坐堂医师,否则华仁也不会将华家药铺托付给他,如今的九针堂内二人同时坐诊,有钱的患者可以找史九针这个名医诊治,普通患者可以找赵洪这个坐堂医师诊治,一天下来,赵洪就接待了不少患者。
“怎么样,为师没有骗你吧!在九针堂比你自己开药铺强。”夜晚,结束诊治之后,史九针来到赵洪面前道。
“多谢师傅指点!”赵洪朝着史九针拱手感谢道,虽然在九针堂坐诊,问诊费用需要和史九针三七分,当然是他三,九针堂七,但是已经比他在赵家药铺的收益要多。
“医者要赚就要赚富人的钱,那些穷人连吃饭都吃不起,哪里还有余钱治病,别说是九针堂诊金贵,就是华家药铺一文钱的诊金也有人嫌多,不愿意出钱。”史九针趾高气昂道。
“师傅英明!”赵洪心悦诚服道。
史九针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出了真正的目的道:“然而华家药铺和九针堂仅仅相邻一条街,如果任由华家药铺成长下去,日后定然会对九针堂产生威胁,所以为师希望你可以把诊金降到五文钱,从华家药铺继续吸收中户患者,彻底将下户患者留给华家药铺,如此一来,华家药铺根本无翻身的机会。”
“五文钱诊金,这有些不合杏林规矩吧!”赵洪有些不舍道,他才借着九针堂的名气赚了些钱,转眼间史九针竟然让他直接降一半诊金,他当然有些不情愿。
“华家药铺连十岁稚童都算上才十个人,降到了一文钱诊金,如今你我师徒二人,你降到五文钱诊金也是合情合理,再说为师也不会让你白降低诊金,只要你降到了五文钱,你和九针堂四六分成。”史九针继续道。
赵洪不由脸色一苦,四六分成当然是他四成,九针堂六成,虽然分成的比例高了,但是收入却是大降,如此一来,还不如自己开药铺呢。
“怎么?你才亏多少,为师可是亏的更多,还不是你办事不力,让华家药铺起死回生,如果不提前压制华家药铺,日后那群稚童成长起来,未必威胁到老夫,倒是你这个坐堂医师恐怕双拳难敌四手呀!”史九针威胁道。
赵洪脸色一变,何止是双拳难敌四手,十个少年就已经将他挤兑的溃不成军,要是十人长大,最先淘汰的就是他,与其如此,还不如借助九针堂的名声,牢牢地压制华家药铺。
“徒儿全凭师父吩咐。!”赵洪最终同意了史九针的降低诊金的方法。
史九针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明面上九针堂虽然损失了诊金,然而那些中户患者却有相当家底,如果能够在九针堂抓药,那又是一笔收入,总体来说,九针堂赚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