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嗞~~~~——嗞拉拉~~~轰、轰轰!!轰……”
清军的后方军寨贮存的粮草库,爆发出一团又一团的火焰。
这些火焰,毫无疑问,就是周遇吉率领着二千骑兵,在这里纵火了。
待到周遇吉看到这火焰,已经无法在扑灭了,便即一个呼哨,立即驰马迅速的率领着两千骑,快速的驰出了清军军寨。
……
“杀!~~~”
“冲啊!!”
在宁武关城外,清军前仆后继的扛着云梯,杀向宁武关城墙。
随后,却又被顽强的宁武关上的军卒,又给打退,就这样的,不停的来回循环。
此时清军这方面的统帅为阿巴泰,他看着战线又成为焦灼之态,心中不由有些烦躁:这已经是第五日了,这宁武关竟还打不下来,也不知道摄政王会怎么处置我……
他在心中悲怯不已。
而这时从后方,传来一声大喊:“报~~~——!”
很显然阿巴泰也注意到了这声军报。
待得那员军报的士卒靠近过来,一见到阿巴泰,迅即的就单膝跪了下来,立刻大声道:“报、、禀报大帅,我们、我们后方的粮草库,被、被明军烧毁了!”
这名士卒因为来禀报,所以一路疾奔过来,喘息比较严重,所以说话就有些大喘气,显得断断续续的。
“什……什么??”阿巴泰登时站了起来,“军粮都被烧毁了??”
而这时那名士卒已经喘的差不多了,连忙回禀道:“是的大帅,都被明军烧毁了!”
这时鳌拜也在阿巴泰的身旁,眼见阿巴泰一翻白眼,就要晕过去,忙抱住了他,连忙掐他人中,急声道:“大帅!大帅!”
阿巴泰半天缓过了劲来,方幽幽说道:“如今宁武未破,我们大军的粮草便没了,这……如何是好?”
鳌拜这时一咬牙说道:“大帅,局势如此,我们当全力进攻宁武关,破了此城,到时候摄政王非但不会怪罪,还会有赏!”
阿巴泰沮丧道:
“这我如何不知道,可是这宁武关已经攻打五日了,如今我军粮草也没了,正是军心不稳之时,若是再短期攻不下此关城,我军便会自溃,无它,没有粮草啊!”
阿巴泰叹了一口气,旋即道:“先退兵吧,将这里的战损上报上去,看上面如何答复吧。”
阿巴泰说了这么一句,便朝后面走去,其背影显得很是沧桑。
鳌拜看着阿巴泰的背影,半晌后,方重重的叹了口气,一面往回走,一面整理军队,准备去往后方做修整。
同时,等待上头摄政王的旨意。
待得阿巴泰整军都撤往后方军寨后,周遇吉方率领着麾下二千骑兵,快速的向着宁武关城门处驰来。
不久后,周遇吉就率领着骑兵抵达了宁武关城下,而周遇吉就骑马立在骑兵最前面,从城上,一眼就看到是他们的大帅安全返回来了。
看到这一幕后,城上的守城士兵们,都纷纷欢呼起来。
城门也在随后被打了开来,旋即周遇吉便率领着二千骑驰进了城里。
在宁武关城,总兵府。
周遇吉正在大厅中,换下盔甲,因为他也知道,清兵退了,短期内,不可能在攻城了,因为粮草都没了,清军现在第一要事并不是攻打宁武关了,而是筹备粮草。
待得周遇吉将身上铠甲换下来,换成平常穿的布衣,而这时候,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周遇吉抬头看去,见是他的副将吴博义大步正走过来。
吴博义,一走过来,二人二话没说,就给了对方一个熊抱,随后吴博义道:“大帅,幸好你没事!”他说着这话时,眼圈都有些泛红了。
周遇吉笑着说道:“这下我们能休息一阵了,鞑子短时间内不会再来攻了。”
吴博义听周遇吉这么一说,便皱着眉头,叹息道:“大帅,就在刚才有兵卒报我,咱们的粮食已经快用完了。”
周遇吉明显一愣,随即也跟着叹道:“那不得已,咱们只能再在城里筹粮了。”
而吴博义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他轻声说道:“城南已经发现,易子而食了。”
“什么?”砰的一声。
周遇吉十分震惊的反问了一句,他本准备去拿旁边几案上的茶杯,而这时一吃惊,茶杯却是摔落在地。
周遇吉也不管茶杯,急切地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吴博义也很困难地说道:“正是如此!”
周遇吉道:“那,就不能再向城中百姓征粮了。”说完,他缓缓坐在几案边的座椅上,久久无言。
吴博义看着周遇吉,有些踟躇的样子,想要发言,却不知道要不要这样说,大帅会不会再怪罪下来。
而这时周遇吉却是好像感到了什么,他抬眼看了过来,正好看到吴博义一脸的踟躇的样子,周遇吉问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事说?”
吴博义终是一咬牙,当即说道:
“大帅,我还是为了那件事,南边既然肯帮我们,而且就我看来,他们完全是好意,而且大家都是汉人,京师也不是他们破的,圣上也不是他们逼死的,我就想,咱们要不接下人家的好意吧!”
周遇吉沉吟了片晌,然后看向吴博义,缓缓说道:“可他毕竟是叛逆!”
吴博义这时候也放开胆子说了,道:
“大帅,恕卑职妄言,就先帝治下,连年灾荒,军饷,大帅你算一算,咱们多少年没发过军饷了,咱们这还是咱们千辛万苦在民间筹集的粮草,可是朝廷的,而且饷银,这么多年,就没见着!”
“大帅,要我说那位梁赢梁大帅,说的也没错啊,咱们共是华夏子孙,咱们应该联和起来,共同对抗女真鞑子啊!”
“现在我们几乎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现在接受梁赢的好意,咱们就能撑过去,所以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将人家的好意,拒之门外呢?”
周遇吉听完吴博义的话,沉吟了良久,方说道,只是他的声音带着嘶哑,道:“吃人家嘴短啊!”
吴博义却是见大帅有松动的可能,就赶紧接着说道:“可是城内已经到了易子相食的地步,而且即便是军队,也是没有粮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