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之象率领着一旅的士兵,杀向睢州城下之时,城墙上竟然没有弓箭手射箭下来,直至士兵们,扛着撞木,将睢州城门轻易的撞开后,便即发现,城墙上根本就没有守军,或者说城墙上的有守军的尸体,其他的士兵应该都及时的逃跑了。
待王之象上了城墙后,看到竟然没守兵了,顿时骂了一句娘希批,感到很是无趣,这小袁营的人也太怂蛋了吧。
随后梁赢进了城,这睢州城很是破败,想来是被小袁营这些流寇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梁赢入城后,当即下了军令,全军士兵不得扰民,要做到秋毫无犯。
很快大军入城,在城中扎下了营地,因为城中很多无人的房屋,想来不是逃难走了,就是被流寇杀了,梁赢占的房子就是据说以前是一个士绅的。
因为今天已经接近傍晚,梁赢和他的部队,都在睢州县城内住了一晚,次日,便又开始向东进军。
下一个县城是宁陵县城,当梁赢的派出斥候,去侦查那宁陵县城时,发现县城大开着城门。
王之象直呼:“没想到这三国里的空城计,都被小袁营搬出来了,大帅,派一队士兵进去看看就行了,这用出空城计的人真是看三国看傻了脑袋。”
梁赢知道这王之象是个直脑筋,不会想问题,梁赢对身边的赵虎道:“虎哥,估计贼兵早就撤走了,若我所料不错,估计就在归德府城等咱们呢。”
赵虎道:“大少爷,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照之象的意思,派人去查看一番吧。”
“嗯,”梁赢点头道,“之象,你派队人马去县城看看怎么回事?”
“是,大帅!”王之象应了一声,随后就派了一队士卒进了县城,去查看情况。
不一会,士卒回来,禀报说,宁陵县城没有流寇军,都是三三两两的百姓在活动。
于是梁赢下令道:“进入宁陵县城,但不驻守,直接大军穿县城而过,向归德府城的方向,追敌而去。”
梁赢的命令既下后,全军,过宁陵县城而不驻守,直接浩浩荡荡的朝着归德府城的方向而进发。
归德府城中,小袁营的首领袁时中站在西城门的城墙处,眺望远处,只见在远处,烟尘铺天盖地,这是起码有上万人经过,才能扬起的烟尘。
袁时中这时心下有些忐忑,他又问了一遍身边的一名属下,——这名属下之前正就是在睢州县城当守军的人之一,——虽然已问过好几遍了,但袁时中还是下意识的就问道:
“你说,那些官军有很犀利的火炮?”
“将军,卑职所言句句属实,那火炮射发炮弹下来,一片的城墙,登时就倒塌了,连我们都尉都被当场炸死了!”那名属下,这时说起来还是有些惊悚地说道。
“那你看,咱们府城的城墙,他们大炮能轰塌吗?”袁时中当即郑重问道。
“这个……这个,”那名属下这时却是有些不好说了,他下意识觉得,要是那种大炮的话,几十门火力全开,怕是归德府城也难守御住,但是这时候,他当然不能这么说,他说出来的话,怕是会给治一个扰乱军心之罪,“将军,咱们府城的城墙要比睢州县城的厚多了,应该可以守御得住。”
“那就好,那就好!”袁时中顿时心中有了些信心。
“轰!”“轰!”“轰!!”“……!!”
梁赢的部队一开到归德城下,在火炮射程之内,用平虏炮,当即向着归德的城墙上,活力全开的覆盖打击上。
归德城里,刚被一轮梁赢部队的平虏炮轰在了城墙上,袁时中当即见势不妙,于是立即带着人逃下了城墙。
他几乎是被人搀着下的城墙,那火炮的威力实在太大,袁时中直感觉双腿发软。
他一边向城里逃,但是嘴上还是不停的命令道:“城头上,不准没人守,不管对方的火力有多猛,都要有人在上面,以防止敌人用云梯登城。”
旁边的他的一干属下,顿时心下就有些不爽,合着你逃下来了,让我们的兵马去送死?
不过袁时中在归德府还是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威的,手下的人却是还得依令而行。
“弟兄们,给老子杀啊!”王之象高吼一声,他是梁赢军中摧城陷阵的数得着的猛将,他当即身先士卒,带着人,架着云梯,就朝着被火力全覆盖,犁了一遍的归德府西城头,冲杀过去。
另外,还有梁赢的士卒,扛着撞木,也向着归德府城下,悍不畏死的冲了过去。
王之象踩着云梯登上了归德府城墙上后,并没有遇到太强烈的反击,在他和身边的士卒,杀了几名流寇后,其他的人直接见势不妙,直接就都跪下来投降了。
在王之象率领着部下,已经从城墙上,开始杀向城内的时候,那归德府城的大门也“咚”的恰是被撞开了。
随后梁赢的大部队,即顺着大门,蜂拥着杀进了城来。
他们一杀进城,赵虎这时也带着属下进了城,他身边还押着一名“小袁营”的军官,正让这军官指路,去袁时中的住处,捉拿袁时中。
不一会,赵虎等一干人,便即来到了袁时中的住处。
一进去,果然袁时中在他的家里,而袁时中这时也已经众叛亲离了,毕竟梁赢的部队战力太强了,所过之处,没死的小袁营的人,大多都降了。
这时袁时中,在他住所里坐着,仿佛是专门来等着梁赢的军队来抓自己一样。
赵虎一挥手,顿时,四名兵士,直接走到了袁时中的面前,直接将其给扭绑了起来,袁时中这时候却是还很硬气:“成王败寇,你们要杀要剐,随便你们……”
看到这家伙,还想要继续放狠话,赵虎道:“堵着他的嘴!”
梁赢这时,骑在马上,带着属下,也进了归德府城,他对身旁的杨勤这位自己惜时的发小,道:“从此,这归德府,就是我们的了!”
京师,紫禁城。
御书房中。
崇祯皇帝,此时他正在看着一封奏折,脸上的表情也随着这封奏折的内容,变得生动起来,随后一阵畅快的“哈哈”大笑之声,便从御书房传了出来。
这时,崇祯身旁的大太监,王承恩这时见到皇爷这么的开心,于是就凑趣道:“皇爷,发生了什么喜事?可给奴婢说说,让老奴也沾沾喜气儿。”
“哼,你这老货,”崇祯哼了一声,但这时他却是没有丝毫的生气的样子,这时崇祯道:“告诉你吧,是那个梁赢,给朕写的报捷的奏疏。”
“梁赢?”王承恩一听这名字,觉得有点熟悉,但旋即一想,总算是想明白了,这人是谁了。
“皇爷,可是那个卫辉总兵?”王承恩道。
“的确,就是他,”崇祯一脸的欣慰道,“没想到这个梁爱卿,朕没给他饷,也没给他粮,一件兵器也没给他,可是呢,反过来,那些给足饷银,给足粮草,给足兵甲的人呢?个个都让朕失望!”
“也就只有这位梁爱卿,抱着一腔忠血,才肯主动替朕分忧啊!”
王承恩见皇爷难得龙颜大悦一次,当即就也顺着说道:“这个梁赢这么忠勇报国,皇爷咱们可不能让忠臣寒心啊!”
“嗯,”崇祯很认真的点头,“梁爱卿竟然靠着手中的乡勇,光复了整个归德府,还生擒了‘小袁营’匪首——袁时中;”
“咱们现在朝廷的国库紧张,这样,发内帑五万两,另,封梁赢为忠勇伯。就按照这个,拟旨吧。”
……
南直隶,亳州。
“什么?你说整个归德府,已经被光复了?”总兵刘良佐登地从帅位上坐了起来,问身边的一名幕僚。
这幕僚有着两撇八字须,他名叫黄宪,原来是一个落魄不得志的秀才,后来转投刘良佐,很是给刘良佐出了不少点子,不管打仗上的,还是剥削治下民众上的。
幕僚黄宪道:“最新的邸报上是这样写的。”
“邸报在哪?拿来我看看!”刘良佐深知盘踞在归德府的“小袁营”有多厉害,自己就是被“小袁营”的首领——袁时中,赶出了归德府。
本来自己的驻防地,就在归德府,那归德府,可是整个府啊,可比现在挤在这小小的亳州城要好太多了。
可是没办法啊,那小袁营战力太强悍了,自己根本不是对手,无耐只好退守到了南直隶的亳州,时刻观望着归德府的状况,伺机再杀向归德,——当然这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的想法,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只要“小袁营”一天盘踞在归德,他就一天只能在亳州,进不去归德。
归德可是有大把的油水可以捞的,可惜都归给小袁营那些王八蛋了。
而这时候,突然听到有官军收复了归德府,这怎么能不让他欣喜,这代表自己可以重新驻防归德了。
毕竟是官军现在占领的归德,自己也是官军,所以,这归德以前是自己的地盘,现在当然要重新还回给自己了。
这厮也不想想,他把归德府丢了,别人打下来了,凭什么就还得还给你?你不敢问流贼要,是官军你就敢要了,世间有这个道理吗?这也太能打他的如意算盘了!
刘良佐一看邸报,见上面写着,是卫辉总兵,收复了归德府。
刘良佐就纳闷,没听说过这个卫辉总兵啊?不过很快也释然了,现在的总兵,只要手下有兵,成为总兵还是不难的,不像明初那么审核严格。
这个卫辉总兵,应该是个新任总兵吧!
刘良佐一看完邸报,当即对自己的亲信幕僚黄宪道:“黄幕僚,你去集合兵马,跟我去走一趟归德,咱们得将自己的地盘要回来呀!”
黄幕僚道:“大帅所言极是,某这就去集合兵马。”
刘良佐率领着五千兵马,向归德府进军。
他的兵马其实有两万多人,只是也觉得自己现在是来要自己的归德府,要是兵马倾巢而出的话,那未免是不给那新任的卫辉总兵梁赢面子了。
既然是去那商量事的,那自然有个商量的态度,自己把自己所部的兵马都拉过去了,在那梁赢的眼中,恐怕自己有挑衅、威胁之意了。
所以,只带五千兵马,一方面护卫自己到了归德的安全问题,一方面他也是向那新任的卫辉总兵示威,告诉他:自己这里随便一出就有五千兵马!
在刘良佐的部队,越来越靠近归德府城的时候,他便能看到,一堆堆的农民,在田地里忙活,刘良佐心想:现在还不是种植粮食的时期吧?
怎么都在地里?看起来就像是种粮食啊?
而间隙的还能看到一队队穿着甲的士兵,在旁边,似乎再向农民们说着什么,似乎是教农民们种地。
笑话,农民们还用教种地?
刘良佐心中越发的有些蒙圈了,“这个梁赢到底搞得什么鬼?”
只是,刘良佐率领的大军一进入了归德府范围内,已经是被人发现了,他们的五千兵卒,一看好像来归德府不善的样子。
而这时刘良佐正就在思虑着这些农民,这个时候,还能种什么粮食呢?
“轰隆隆~~”
这时候,一队队的脚步声响起,刘良佐被黄宪叫了一声,才算是清醒过来,只是他刚一惊醒来,就发现,自己的队伍不走了,五千人的兵马竟然不动了。
于是,刘良佐又看向四周,发现自己的部队并不是不想不动,而是被包围了,还是士兵,是被别人的士兵给包圆了。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归德府来做什么?”这时那包圆的人群中,走出了一虎背熊腰的大汉,正是王之象。
“我也是一名总兵,我叫刘良佐,我以前是归德府总兵!”刘良佐当即下了马,排众而出,对王之象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刘良佐?”王之象皱眉道,“不认识!”
“你不是卫辉总兵梁赢吧?”刘良佐仍是一副笑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