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清料算到左锋这次肯定不会就此罢手,而且会对自己下死手。他想这么几年来,自己一直仗着与兵部上官大人私交甚好,做事有点张狂,而且在军营里兴风作浪,宣扬他的“巫术”如何了得,并将自己设计成无所不能的“神”,没想到正在他洋洋得意、不知天高地厚之时,来了一个杨怀中,搞不清情况的杨怀中来了就大力推广中草药,力排“巫术”并称“巫术”就是妖孽。
张开清岂能容忍杨怀中如此攻击他的“神通广大”之法呢,于是张开清动用所有手段处处打压杨怀中,并多次设计陷害他,使杨怀中差点丢了性命。这次军中发生传染病,两人均没有好办法于是请来了成稗草。
成稗草果然厉害,她将草药与针灸结合使用,加自己的神奇功能,不出三日就全部治好了病患,控制住了病源的传播。这样一来,张开清又将矛头对准了成稗草,而且这次下手更狠,动了“除之而后快”的决心。
军营之中岂能容忍一个江湖术士兴风作浪呢,作为一支先锋部队的主帅——左锋将军早已对张开清的所做所为不耐烦了,面对张开清的大胆放肆与挑衅,左将军终于动了杀气。
“报告将军,张开清跑了!跟他一起跑的还有王福中和那个马夫麻老八!”帐前副营官狄冬林前来报告说。
“什么?他跑了?怎么不拦住他?”左锋听说张开清跑了,立即剑眉倒竖,怒视张开清居住过的帐蓬。
“拦了,他说奉将军您之命出营追捕刺客,当我们发现他身后没有营区卫队,只有他的执笔王福中和马夫麻老八,我们就觉得情况不对,便加紧盘问,谁知还没等核实情况他们就冲破营门夺路而逃。
“跑了也好,正好还我军营以清静,免得他在搞得乌烟瘴气!”想到这,左锋对身边的曹校官说:“让诸官兵撤了吧,我们去紫色帐蓬看一下成郎中!”
杨怀中陪同稗草去营外寻找皂角花,皂角花随处都是,一般生长在朝阳的地方,其根、茎、叶、花都有药效。尤其是根和花效果最好。但此花有一个特点,到了晚上它就自动缩小,温度越低缩得越小,到了冬天它就成了花骨朵。
现在虽然不是冬天,金牛岭的夜晚气温还是比较低的,稗草和杨怀中提着灯笼在草丛里仔细寻找已经缩起来的皂角花。
“哦,成郎中快来看,这儿全是的!”杨怀中发现了皂角花时有点兴奋。
“呵呵,我这儿也有呢!”稗草对不远处的杨怀中说。
杨怀中放下灯笼用随身携带的小药铲小心翼翼地挖了起来。挖皂角花时一定要连同根部一起挖,而且此花的根系非常发达,尽量多取。正在杨怀中集中精力在挖皂角花的时,突然听到一阵“沙沙”的声响,而且离自己越来越近。
“呼”地一声,灯笼被一种力量打翻了,里面的油烛很快熄灭。
“啊呀,不好了,我被东西缠住了,成郎中快来帮帮我!”话还没有说完,杨怀中就被掀翻在草地上并不停地翻滚。
稗草听到杨怀中的喊话声,立即意识到大事不好,就在杨怀中喊话的同时,稗草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的氛围,她对这样的氛围非常熟透,颇感恐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到了杨怀中的呼救声。
此时的金牛岭腹地林深草密,沟壑众多,这里有千年古树林,也有怪石断头崖;这里有不死还魂草,也有百足夺命虫;这里有风啸过山虎,也有百年食人蟒!
“杨郎官、杨郎官,你怎么了?你在哪里?”稗草提着灯笼朝杨怀中这边赶了过来。本来也就是相距二十几米远的距离,三五步就会赶到,可当稗草赶到时只见倒在草丛里的灯笼,油烛已将燃尽,只留下星星之火。
稗草越来越感到害怕,她提着灯笼站在杨怀中那只倒地的灯笼边继续往前后左右观看,这时就在稗草的正前方的草地上有一大片倒伏的痕迹,稗草提着灯笼顺着痕迹往前找,刚没走几步,吓得稗草倒退了两步,就在她的前面一条巨大的蟒蛇将杨怀中紧紧地缠住,只留下杨怀中的半个脑袋在外面,脸部已经乌紫,整个身体已经被这条巨蟒缠得连一条缝隙都没有,而且巨蟒还在不停地蠕动,不停地收缩自己的身躯。
按理说,稗草看到眼前的境况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了,可她不但没有被吓跑,反而非常冷静地放下灯笼,在草地上不停地舞动自己,优美的舞姿引得百花在夜间绽放,边舞边口中念念有词,不一会,稗草从口中吐出一颗晶莹剔透的水珠,这颗水珠在稗草的掌心不停地转动,越转越大,大到完全占满整个掌心,随着这颗珠子的增大有一股异香飘了出来,这香味越来越浓,浓得让人有点窒息。
稗草停止了舞动,那颗水珠也停止了转动,可那异香并没有消弥,而是化着一丝清雾直扑正在蠕动的巨蟒。
稗草站在那两眼微睁,口中默默念词,刚才那道清雾立即化着一道极光,直击巨蟒的头部,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巨蟒停止蠕动它的身躯,松开杨怀中后迅速地钻入旁边的沟壑里逃走了。
稗草见巨蟒逃走了,立即停止念叨,只见稗草她双眼盯着掌心又默默念了几句,只见那颗晶莹的水珠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突然稗草一张嘴,那颗水珠进入到了稗草的口中,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稗草口中吐出的晶莹水珠是她多年前吞进腹内的镇蟒芝,后经李真人转化,已成稗草防生救人的意念之物。
“杨郎官,你醒醒,快醒醒啊!”稗草摇动着杨怀中的身体。
“啊呀,我这是在哪里啊,刚才我这是怎么了,好像做了一个梦,被蛇咬了一下,然后就不知道了!”杨怀中醒来了,发现是稗草蹲在他身边,连忙问稗草。
稗草想了一会,没有告诉他实情,而是轻描淡写地对杨怀中说:“也许你这两天很累、很疲劳,刚才我看你晕倒了,是我救了你!”
“哦,原来是这样子啊,唉,是的,都是那张开清给闹的,对了,皂角花采够了吗?”杨怀中疑疑惑惑地问道。
“够了、够了,早采够了!”稗草说完站起身来说:“杨郎官,你采的皂角花呢?”
“对了,我的药篓呢?”醒过来和杨怀中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药篓,想到了药篓就想到刚才并不是像稗草说的那样是自己晕倒了,明明是被什么东西击倒的,然后自己感到窒息般难受,后来就慢慢地失去知觉。
左锋将军在曹侠和狄冬林带领下径直来到紫色帐蓬。
“报告将军,在您来之前,稗草出去采草药了,听稗草说桂芝身中剧毒,急需要草药治疗!”帐前副营官狄冬林说。
“这么个大晚上的,她一个女流之辈出去采药,你们竟然也不派人保护?”左将军从马上一边跳下来,一边责怪地说。
“报告将军,杨郎官陪同稗草去了,所以我们也就没有另外派兵!”狄冬林说道。
左将军边听报告边来到了紫色帐蓬内,刚进帐蓬只见桂芝躺在床铺上,头脑门上盖着一块白毛巾。
“请问她是中的什么毒?现在情况怎么样?有没有采取措施救治?”左锋一连串的提问,在场的所有人竟然没有一个人能回答上来。
这也不能怪他们,他们一方面不知情,另外一方也不懂药,更不懂病。怎么可能回答上来呢,左锋见跟他后面的这些官兵没有一个出声,正准备发怒时,突然有人大声说:“我知道,她中的是剧毒‘狼腥红’必须要有皂角花解药,方能救桂芝!”
左锋惊闻猛然转身,一下子转怒为喜地说:“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