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晟从卢府梅花馆出来后,特意叮嘱水莲姑娘一定要按照他的方子按时取药、煎药,按时让月梅服下,连服一周之后肯定会有效果。但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一周之后,再服用第二张方子,再服半个月,二夫人方能完全恢复,但三日之后,月梅会有一次大出血,如果出血情况严重就去药房抓这种药含在嘴里慢嚼,半柱香时间就会有好转。
成晟一一叮嘱完水莲。将方箱往肩上一挎就急着往回赶。
焦跛子和卢旺盛被锁孔喷射出的雾气给迷倒了,躺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一动不动。这种迷雾是一种草药叫晕刺果壳粉制成的速晕散,这种速晕散不会伤及人的性命,最多昏睡一会,起来以后就像醉酒一样,没什么大事。这是成家祖传的独门配方,专门用于防盗。昏睡时间长短根据药量,如果药的剂量过高其“盗匪”睡的时间会长一点。
这次放置在锁内的速晕散是成晟出门这前特意将这把特制的锁挂了上去,只不过当时卢旺盛没有在意,他认为成晟只是跟平时一样随意拿了一把锁将门一锁就完事了。
成晟一离开卢府之后,径直朝七星岩的家走来,在刚走到神仙湾康生谷处见一位壮汉倒在路边不停地抖动双腿,嘴里轻微地喊救命,声音已经明显嘶哑,看来,这壮汉倒地已经有一段时间,他已经没有力气喊了。
“请问你这是怎么了?”成晟赶忙放下药箱、俯下身子,将那倒在地上的男子扶了起来。
“成郎中,快救救我,我被毒蛇咬了!”说完那倒地的男子将裤管提起来,在小腿肚子边有两个明显的牙印,而且周边已经发黑。
“啊呀,你这是‘黑三角’咬的,你这已经多长时间了,快,你别动!”
“黑三角”是这山中特有的毒蛇,其毒性慢,中毒时间长,进入人体血液后,很难解毒。成晟立即打开随携带的小药箱,从一个玻璃瓶里倒出一撮粉样的东西,覆在那伤口上,随后,成晟又急速跑到山上寻找一种叫血清草的草药,这种草药一般长在巨石缝隙处。采到此草后,揉碎和上人的鲜血比较管用,如果没有人的血、动物的鲜血也行。
成晟爬到一石缝处,果然找到了血清草,他随手抓一把,并将其揉碎。可到哪里去找血呢,情急之下,救人要紧,成晟毫不犹豫地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腕,将自己的鲜血融进血清草的汁液里。成晟在自己的掌心里搓揉血清草,边揉边压,直到血清草变成糊状,随即往那男子伤口上一敷,用布扎好。
“你别急啊,一会就好,这药很管用的!”成晟一边帮他抱扎,一边安慰他说。
“谢谢你啊,成郎中,要不是你,我恐怕没命了!真的非常谢谢你!”那男子看上去似乎好转了一些,说话也有力气了。
“你认识我?”成晟说。
“七星岩上的成郎中谁不认识啊,前年你还救过我的女儿呢!”
“先别动,此时药还没有发挥作用,你先躺一会,然后再慢慢站起来!”说着,那男子试着想站起来,被成晟制止了。
无论是南镇街还是北镇街,被成家救治过的病人不知有多少,成晟哪能记住这么多呢?“你先坐到路边,过一会,你试着站起来,这样,我这儿还有一点药,你带回去,按照我刚才的方法,到傍晚的时候换上,你马上采摘一些这样的草药,带上,换药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揉搓碎了,先敷药粉,再敷草汁。草汁拌入鸡血也行。连敷三日一定见好!”成晟说完,站起身来要走。
“先生,你别走啊,你还没收钱呢!”那男子坐在路边说。
“算了,你也不容易,我是郎中,治病救人是我的天职,哪能收钱呢。再说,我用的药都是草药,都是这山山水水的馈赠,都是集这方山水的灵气所生,只不过我花点时间把它们采制出来供有需要的人使用,不能收钱的。你回去后好生休养,不出五天,准能好!”
“谢谢啊,真是好人哦!”说完那男子转身跪下,朝着成晟的背影磕头致谢!
卢旺盛和焦跛子在成晟院子门口被速晕散迷倒后一直昏睡不醒,等他们俩醒来时,发现成晟已经坐在他们俩面前。
“成晟郎中,都是这小子说你家有什么特效药治他家夫人不孕症,他也不好意思开口跟你要,更不好意思带他老婆来看病问诊,所以就是缠着我带他来你家偷什么特效药,你是知道的他是开锁大王,没有什么他开不了的锁,可谁曾想你家的锁他不但没有打开,还把我们俩给迷到了,嗨,都怪这焦跛子,我他妈的也上了他的当了!”卢旺盛见成晟坐在他面前,心想坏了,露馅了,他立马翻脸将所有的罪过往焦跛子身上推。
这话谁信呢,一个是卢府伙计,一个卢府大少爷,谁听谁的啊?伙计能调动大少爷?告诉鬼也不信啊,可成晟听着卢大公子的解释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们俩来的目的,成晟心里面再清楚不过了,只不过他没有点破而已。成晟心想,有些事啊,还是不能点破为好。
“好吧,起来吧,我也没有说你们什么,只是看到你们俩同时躺在我家门口,我觉得好奇罢了,其他没有什么。你们回去吧,你回去后好好待你家月梅夫人,害人之心不可有啊,善待他人,为已积德,好之为之!”成晟说完,把手一挥,言下之意,你们快走吧!
卢旺盛和焦跛子见成晟没有怎么样他们俩,于是赶紧脚底下抹油——溜吧。
成晟看到他们俩狼狈的背影暗自好笑,心想,成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一部《成氏药笈》可谓是无价之宝,自古以来,已经发生大大小小的偷窃事件已经数不胜数,幸好老祖宗有先见之明,不仅使这部书保管的好,而且还研制出一套成家防盗的独门秘笈,真乃不幸之万幸啊!
卢旺盛和焦跛子从七星岩上下来之后,俩人一边走一边在嘀咕:“哎,我说跛子啊,你当时是怎么捅的啊,你看清那锁孔里面有什么了吗?我们怎么就倒了呢?”
“嗨,谁说不是啊,我干过开锁这活,已经十多年了,不知开了多少锁,可成家这锁真是有点特别,锁孔特别大,我这小铁钩刚伸进去就碰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便劲一捅,就听到“噗”的一声,从里面迅速冒出一股烟雾,后来我就不知道了。”焦跛子说完,停顿了一下,突然好像似想起什么接着说:“对了,我感觉到成家这宅院很不简单,首先它建在一整块岩石上不说,单说那院子布局就觉得好奇怪,非一般院子所能比!”
“你他妈的拉倒吧,别他妈的装高深了,你也懂布局,说穿了,你不就是一个开锁的吗,对你这开锁的一般人叫什么你知道了吗?叫鸡鸣狗盗。你这号人,是官府重点怀疑对象,哪家人家失窃了,首先得怀疑你们这些人,不过话也说回来,你这也是本事。”卢旺盛觉得眼前的焦跛子还真不一般,话锋一转接着说:“那你说说看,他们成家宅子布局到底哪儿不一样了?”
“你有没有发现,他们家的前院特别小,后面却非常开阔,像一只倒挂的葫芦,而且门楼非常低,低得可以看见里面的一切,一般人家院子的门楼非常高,院墙很宽、很高,院子里的一切很难看得到,而他们成家却恰恰相反。这里面大有玄机哦!”焦跛子接过卢旺盛的话说,他说完这番话的时候表现出一副大彻大悟之状。
“得了得了,别他妈的在老子面装腔作势了,说说看,这次失手了,下次怎么办,那成晟也不是好蒙的,我们家老爷铁了心要得到这部书,否则,我的日子不好过。”卢旺盛有点不耐烦地说。
“还是等待时机吧,近段时间肯定不行了,成晟他肯定会提高警惕,再说我觉得成宅那院子不是轻易能进得了的,就是进去了,能够找到那书放在什么地方,也得找上半天!”
“唉,别这么泄气,只要想办法进去,我就能知道那书放在什么地方!”卢旺盛拍着胸脯把握十足地说。
两人说着走着,不知不觉地到了卢府门口。
“啊呀,公子啊,老爷到处在找你,让你马上去他书房一趟,快、快!”刚进大门,冯管家就着急上火地对卢公子说。
“什么事啊,这么急,瞧我这副衣冠不整的样子,怎么见老爷呢,我得去檀香院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去!”卢旺盛不紧不慢地对冯管家说。
“啊呀,你就别讲究了,赶紧去吧,再晚,我怕要出事了!”冯管家催促着卢旺盛说。
“啊,这么严重,那我马上去!”正准备朝檀香院走去的卢旺盛听冯管家这么一说,立马转身朝老爷书房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