稗草拉着桂芝刚走出帐蓬,她们俩发现帐蓬周围睡了一圈兵士,他们个个抱着刀剑和衣而睡,把个帐蓬围了个严严实实!
“成郎中你们醒了?兵士们有点辛苦,他们就和衣躺下了,这是左将军临时给我下的死命令,不允许出任何差错,否则我的脑袋就不保了!所以我让让兵士们干脆把帐蓬给围了起来,没惊着你吧!”帐前副营官狄冬林抱歉地向稗草说道。
“没有、没有,让诸位兄弟们受苦了,真的对不住你们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诸位兵士一晚上辛苦了,受了一晚上的寒凉,桂芝赶紧地煮点姜茶给兵士们祛祛寒意!杨郎官你也帮一下忙!”稗草忙着说道。
见兵士们如此爱惜自己,稗草无比的感动,她忙让桂芝煮点姜茶,另外再加点普兰草和粉墙花,这两种草药能起到防感冒与杀菌的作用。
左锋接到常将军的命令后,军情紧急,连夜召集各路先锋官商量开拔计划,并于凌晨时分率领先锋部队向平江府进发。
“杨郎官你负责照看一下,我去中军大帐找一下左将军,有要事向他报告!”稗草知道手中的这一块玉牌非寻常之物,必须交由左将军,虽然不能断定此玉牌就一定是左将军的,但就算不是他的,也事关重大,更何况上面有“密令”二字。
稗草手里握着这枚黄色玉牌,突然想起一个人,那就是一直紧跟在左将军身边的先锋副将曹侠。昨天晚上,曹侠虽然紧紧跟在左将身后,但他神情异常,总觉得好像有什么心思一样,而且一直在帐蓬左侧就是靠桂芝床脚边的一个竹榻边来回走动,眼睛一直在四处飘移,好像是在寻找什么,当时稗草只顾得救人也没有想那么多。可没想到他就在靠近竹榻的地方发现这枚精美的玉牌,仔细想想,那地方只有曹侠去过,如果这玉牌是他的,那他又为什么将如此精良的玉牌放置在竹榻之上,而且还用外套遮住,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拥有如此精美的令牌?况且这令牌绝非一般人所赐!如果不是他的,或者是他的只不过是暂且存放?哎呀,不想了,越想越复杂!只不过这军营里比她想像的还要复杂,不光是打打杀杀,还有重重心机!
“成郎中,左将军于凌晨时分已率部出发了,他临行前特意叮嘱我要一定要将你安全护送到七星岩村方可返回。你看我身后这此兵士与战马都是最好的,个个彪捍威武,日行千里!所以啊,你就别去了,左将军他们早已出发了!”狄冬林说道。
“啊,那怎么办,这可怎么是好,不行,此物必须要归还他的主人,可如果此物不是左锋的,冒然归还是不是因此而惹上麻烦?唉!真是左也不好,右也不好,真愁煞本姑娘了,可这事又不能对外说,这、这、这。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稗草沉思片刻,转身对狄冬林说:“狄营官,既然这样,那我们还是抓时间回七星岩吧,我们出来也有六七天的时间了,我们成家的熟药坊还等着我们回去重新开张呢!”
“好的,请成郎中放心,将军本来留下五十人,后来考虑金牛岭离茅山七星岩并不是很远,快马加鞭一天能来回,所以就临时抽走了三十名兵士。只留下二十名,别看人数少了,可个个都身怀绝技,强壮彪捍,绝对能将成郎中安全护送到七星岩!”狄冬林拍着胸脯说道。
“好的,那我们抓紧收拾下,尽快赶路吧,不能耽误你们的宝贵时间哦!”
“桂芝,你收拾好的了吗,我们抓紧时间走吧!”稗草对桂芝说道。
“来了、来了,唉,我那爹爹在我们走的这几天不知怎么样呢,临行前关照他的筹备熟药坊的事,不知筹备得怎么样了!”桂芝一边背着药囊一边小声嘀咕道。
你还别说,自从稗草她们走了之后,桂芝的爹爹常德才日日盼、夜夜盼她们早日归来,可盼来盼去不是不见她们俩的身影。
而就在稗草她们走了的当天下午那个宝玲姑娘的奇痒症又发了,这回呀倒没有先前那般难受只是睡下就痒,不睡不痒。没办法,宝玲的妈妈又来七星岩。
“成姑娘、成姑娘在吗?”宝玲妈妈吴刘氏在成家院门前边敲边喊稗草的名字。
“谁啊,我们家小姐不在!出诊了!”常德才边开门边说。刚才常得才在开门时自称“我们家小姐”常德才已经把稗草当自己家人看待了,俨然把成家大院当成了自己家在照看,这成晟成老爷没有看错人哦!
“啊,出诊了啊,这可怎么办呢?我们家宝玲这日子怎么过啊!”说完宝玲妈妈掩面抽泣起来。
这常德才吧此时也动了菩萨心肠,他见吴刘氏哭得如此伤心,这到底还是为了救自己的女儿嘛,天下父母都有一颗儿女心,不过同情归同情,自己也不是郎中,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常德才正欲吴刘氏离开时,突然想起成晟成老爷曾经提到过松露活肤散,那可是成老爷亲自调制的,对治疗皮肤有奇效。
“我说吴刘氏啊,你就别在我们家院门口哭了,我给你指条道吧,咱们村上卢老爷家的卢旺盛他媳妇曾经得过皮肤病,是我们家成老爷给治好的,你可曾去他们府上问问看,打听一下看看她能否帮上忙!”常德才说完轻轻地把门给掩上了。
是的,松露活肤散是成晟亲自给卢旺盛他二老婆月梅调制的,可成老爷去了野鹤湾静修了,稗草也出诊了,这可怎么办呢?宝玲妈妈没辙,只好悻悻而归。
“妈妈,我难受死了,这样下去我真的不想活了,呜、呜。”刚进门就听到女儿宝玲的埋怨或抱怨声。
“玲儿,别急,妈妈去问一下卢府的大少爷卢旺盛,刚才听七星岩成家管家说,卢旺盛他二房吴月梅脸上曾经跟你一样,后来成老爷给她调了松露活肤散给治好了,而且皮肤比以前更好、更白嫩!”宝玲妈妈安慰女儿道。
“啊,卢旺盛?就是那个卢大公子?他家的二房吴月梅?”宝玲一听说卢旺盛家的二房吴月梅时神情有点不自然,可又想去试试,脸上痒的实在是难受!
宝玲与月梅两个人打小在一起长大,两人一起读过私塾,感情甚好,可到了长大成人那会儿,偶尔一次相遇,改变了她们俩的关系。
在一次庙会上,两个游手好闲之徒欲对月梅和宝玲动手动脚,正在关键时候卢旺盛出现了,那时候的卢旺盛并没有多大本事,也没有英雄救美的本意,可那天不知怎么回事,他就路见不平了,而且还出手相救。说实在的,这样的行动,连卢旺盛自己也搞不清哪来的那么个胆,竟然一个人打散了三个小混混。
自那以后宝玲和月梅都对卢大公子产生了好感,这卢大公子呢,都喜欢她们俩,可已经娶了一房钟氏,这不可能一下再娶两房吧,她们俩也不会答应啊,再说了,就是答应了,那个大房钟惠灵可不是什么善茬,真到那个时候,那可热闹了。卢大公子想想,怎么弄都摆不平。算了、算了,只能二选择一。
相比之下,宝玲的家境不能跟月梅家相比,可从长相上来看,宝玲要比月梅略胜一筹,漂亮那么一点点。再说月梅呢还要比宝玲性格开朗一点,卢大公子本身就是嘻哈之人,与月梅性情相投,由此一来,月梅当然成成了卢大公子的意中人。
这次要宝玲去上门要松露活肤散,宝玲确实有难言之隐,她想,上门去要了如果人家不给,或者说没有了,用完了,也在情理之中,但这岂不是太没有面子。如果有,也同意给,可怎么个治法,是拿回来治,还是去她梅花馆治,这相互之间毕竟有那么一回事,三人见面了怎么好意思相处,这可是脸面上的事,唉,不管了,这些跟痒的难受相比都不重要,只要能治痒,什么都可经放下。
宝玲起床,好好梳洗打扮了下一番,穿上压箱底的白色金丝滚边服,出门时临时往脸上扑了一些荷花清爽粉,此粉能暂时止痒,收拾完了之后,真是好一位清秀而又婉美的女子,不知宝玲进了梅花馆会遇上谁,能否拿到活肤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