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六生进入到厢房后,将脸上的布掀开,桂芝看到曹六生的脸后当时吓了一大跳。桂芝这么些年来跟在稗草后面也见过各种奇型怪状的病人,可当他见到曹掌柜时,确实是“开了眼界”。此时的曹六生脸膛已经明显变色,手臂上的汗毛慢慢在变绿,尤其是那嘴角边的粘液不停地在往外流,下巴在渐渐缩小,脚腕和手腕处渐渐长出鳞斑,手指也在变得细长细的,在朝鸡爪的方向转变。
曹六生看到自己变成这副模样,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他见桂芝说要采取“一浴二洗三熏蒸”疗法,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疗法,心里面一点底也没有,心想,自己这病一点也不能耽搁了,要尽管治疗。
“姑娘啊,你这疗法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啊,我也是从药数十年了,从来没见过这疗法的啊!你们家成郎中不会糊弄我吧?”曹六生一脸疑惑地对桂芝说道。
“放心吧,听我们家小姐的,对你采取这样的治疗肯有她的道理,说明你的这病不同与一般,你坐好了啊,我先帮你洗一洗。”说完桂芝用沙布沾上喜客泉的水一点一点地给曹六生擦拭嘴角边的粘液。
“啊,啊!呀!疼死我了”桂芝刚刚擦试曹六生就发出非常痛苦的惨叫!
“姑娘你用的这是什么啊,怎么如此火辣呢!沾在皮肤上钻心般地疼痛!仿佛是要烧着了似的,我怎么看不到水啊?”曹六生咬着牙问桂芝道。
“这水就是我们家喜客泉里的水啊,这水可不是一般的水啊,你看不到它的存在,却能感受到它的水性;你摸不到它的温度,却能闻到它的芬芳;它无影无踪却能有状有型,它无源无根却充沛丰盈,这就是我们七星岩喜客泉的玄妙这处。”桂芝把这水说得非常玄乎。
卢旺盛听到曹六生从厢房里发出的“惨叫”声后,心里面不免一惊,心想,他这怪病不会出什么人命关天的问题吧?应该不会,这成郎中家真是有点怪啊,稗草这丫头让我跑步,而且坚持每天要跑十圈,开始我还以为脚会很疼,可跑起来后,一点也不觉得疼,总感到脚在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推着我往前走,而且周边的空气非常香甜,跑起来后,好像有股如缕如烟的神秘气流在跟着我。啊呀,这、这、这简单太神奇了!
“公子,你在想什么呐,刚才你在跑圈的时候,我怎么看你背后有一股烟似的东西在跟着你啊?”正在打扫院子的焦跛子对卢旺盛说道。
“哦,我在想曹六生他得的是什么病,刚才我听到他一阵惨叫,我有点担心他呢!”卢旺盛说道。
“嗨,在这儿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啊,如果在别的地方你担心,那我是有点相信,在牙星岩这地方你还担心的话,那我要告诉你实话——你这担心是多余的,呵呵!”焦跛子说道。
“凭什么这么说呢?难道在我卢氏郎中馆也会让人担心?”卢旺盛一听焦跛子这么一说心里面自然有点不乐意了。心想,我卢氏郎中馆就没有一个能耐强的人?
“公子,你千万别往这方面想,我的意思是说,这成家还有成郎中不是一般地方,也不是一般的郎中,你看她稗草身上始终有一股香味,这香味超越所有草药的香味,而且你发现在没有,这院子里连一个蚊子、苍蝇都没有,你说怪不怪!”焦跛子说完发现常德才朝他走来故意装着扫地样的样子了。
“对了,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一件事来,昨天晚上我泡脚的时候,发现那喜客泉里的水是热的,当时我好纳闷,这水怎么会热呢,想去用手去摸一下,可当我把手伸到那个特制的木盆里的时候,你猜怎么着,里面一滴水也没有,可我的脚却感觉到热乎乎的,你说奇怪不奇怪!”常德才刚走开卢旺盛就又跟焦跛子聊起来了。
曹六生洗完澡之后被关在了厢房里不准出来,他躺在竹榻上,两手枕在脑壳下,两眼望着房梁发呆,他在想,昨天晚上跟王福中在一起的,那王福中会不会被自己传染上这病,还有就是那王福中为什么不让自己去华阴洞呢?
说起王福中以及华阴洞那整个就是人间炼狱了。
华阴洞内关着近一百号从“杂症堂”里召集来的“病号”,名为修身祛病免灾,实为试验贡大先生发明的“魔心香丸”。这“魔心香丸”服用之后,“病人”会产生一种如梦如幻的感觉,服久了之后,具有强烈的依赖性,最后以达到控制与奴役人的目的。
那天,端木兄弟跑出洞内之后,端木春又被抓了进去,端木已经溃烂的皮肤经过变异的嗜精花熏蒸之后,端木春的皮肤已经完全溃烂,其植物病毒侵入到端木春的皮肤之后,即刻发生了病变。
“贡大先生,这、这家伙不行了,干脆扔出去吧!”麻老八指着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已经奄奄一息的端木春说道。
“不行,不能扔出去,将他关进另外一个小洞穴里去,给他弄点吃的就行。我要看看我这药丸到底有哪些个作用。他死不了的,放心好了,你只管负责将那些个竹人给我糊弄好就可以了,别的不用你操心!”贡大先生阴险地对麻老八说道。
“诶,对了王福中出去了已经两天了,怎么还不回来?不就是拿个香料吗,为什么这么久没回来?”贡大先生说完突然想起来王福中来。
这次王福中出洞主要是去宝玲香馆拿香料的,上一批的香料已经用完。贡大先生认为再熏一个疗程这帮“病人”应该差不多了,他的“魔心香丸”就会定格在这帮人的脑海里,甚至侵入到他们的每块肌体里。到那时,他们会离不开我这贡大先生的,贡大先生想到这,不由自主地哈哈大笑起来。
“先生我回来了!”贡大先生狂笑声刚落,王福中回来了。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不就去拿个香料吗?”贡大先生见王福中回来晚上,有点不太高兴。
“是这样的,我昨儿临晚的时候正好碰到曹六生,此人是卢氏药铺平江分号和掌柜,他说他一早要上七星岩成家年看望一位朋友,想到华阴洞住一晚,本地的一些采药人基本上都知道华阴洞内可以住人。我一听不对呀,他如果到华阴洞来发现了我们的秘密,那还得了,所以我就将曹六生拉到咱们家里住了一晚,两个人还喝了点!呵呵!”这一点王福中倒没有说假话。
“哦,曹六生是本地人他为什么不回家,为什么要来住华阴洞呢?就是看望朋友也得回家住啊?”一向比较警觉的贡大先生听完王福中的话后感到此事有点蹊跷。
“啊呀,不管了,福中老弟回来就好,香料呢,赶紧给我,我好马上点上继续熏”麻老八见贡大先生在疑神疑鬼的就打着马虎眼说道。
贡大先生见麻老八这么一说也就没有吱声,可王福中心里面总觉得有点不舒服,心想,你贡大先生来的时候住的是我家的房子,吃的是我王福中家的粮食,我是本地人,我才是这儿的主人,别搞错了哦!可王福中想是这样想,就是不敢跟这位贡大先生撕破脸、因他知道贡大先生这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
“哼,等机会吧!”王福中表面上对贡大先生服服帖帖并尊重有加,其实在心里面早点对他心生不满了。
王福中带着一股怨气回到往处,刚想睡觉,贡大先生却让他帮着麻老八加料熏蒸,说是今晚是最后一个疗程,再过两个晚上就要结束了,好将这批“病人”放出洞去。
晚上,熏到一半的时候,王福中感觉嘴角不停地在流口水,而且还粘乎乎的,味道特别难闻,好像有一股鸡屎的臭味。
“福中,你嘴里流出的什么味啊,这么难闻?啊呀,你眼睛怎么了?”麻老八惊奇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