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嘴滑舌欺骗小姑娘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句冰冷的喝斥从身后传来,正把心神放在三个小丫头身上的花荣,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赶忙转过头去向发声处望去,却见赵月儿陪着一个面生的佳人站在门口,那道不善的言辞明显就是出自脸带含霜的佳人之口。
赵月儿身高花荣估摸着得有一米七左右,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身材高挑了,可是另一个佳人比赵月儿还高出小半头,细长的上身披着赤红色皮甲,皮甲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神兽朱雀,充满活力上身,把坚硬的胸甲撑得肿涨欲裂,正是商队的美女副总管-朱雀。
朱雀并没有像青鸾卫一般带着面纱,一张瓜子脸上五官棱角分明,立体感非常强,好似画家用简单线条勾画出来的素描画像般,配合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硬朗、强硬的威势,让人心生犹豫,不敢轻易上前亲近,
赵月儿笑着向花荣介绍道:“黄兄,这位是朱雀姐姐,就是她亲自带人把你们从海贼手中救出来的,听说你伤势好了点儿,就随我一起来看望你。”
花荣一听,急忙撑着椅子两侧的扶手站了起身来,拱手弯腰道:“总管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日后定有厚报。”
朱雀倨傲地看着弯腰行礼的花荣,没有丝毫表示,只是冷冷地道:“用不着,老娘也不稀罕,老娘要是早知道你也是个浪荡子弟,早把你一刀剁了去喂狗,哪会让你活着继续欺骗小姑娘,老娘巴不得全天下的浪荡子弟都死个干净才好。”
听得朱雀满满的不善,躬着身的花荣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赵月儿看到花荣尴尬地站在那里,心生不忍,连忙走过来扶住花荣的手臂说道:“你的伤势才刚刚有了好转,不宜在地上走动,快回床上躺下歇息。”小福儿连忙扶住花荣另一侧的胳膊,两人一起把他往床上扶去。
两个听花荣讲故事的青鸾卫,尴尬地站在一旁,两人一时听故事听得入迷,把自己值守的差事给忘了,低着头慢慢往后挪动身体,不断祈祷着严苛的副总管不要注意到她们才好。
朱雀却好像听到了她们的祈祷一般,猛然转过身来,怒睁凤目厉声道:“看见男人就走不动路了吗?平时都是怎么教你们的?还杵在这儿干嘛?不用值守吗?滚出去~”
花荣刚刚坐到床边上,朱雀便绷着俏脸走了过来,双目射出两道凌厉的寒芒,冷冷地说道:“我看你也能下床走路了,看来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立马收拾一下,去别的船上待着吧,凤凰号不允许不相干的男人在此逗留。”
花荣听朱雀毫不客气的话却是一愣,这个朱雀怎么像是吃枪药一样,逮谁咬谁。
边上赵月儿急红了脸:“朱雀姐姐,黄公子的身体还没好,钱姐姐答应过我,等他身体伤势稳定之后,才把他赶下去船的,他现在才刚刚清醒,你不能把他赶下去。”
朱雀听了赵月儿的话,身上猛然爆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机,浓郁的杀机好似一座小山一般向着花荣压来,花荣猛然心中一紧,巨大压力下一股眩晕再次袭上脑海,花荣双眼一翻,本来坐着的身子,直接向后倒在了床上,昏迷过去。
赵月儿急忙抓起花荣的手腕为他诊断,用责怪地语气对朱雀道:“朱雀姐姐,黄公子是我的朋友,他现在身体很是虚弱,不能有强烈的情绪波动,你这样吓唬他,只会加重他的病情,弄不好会出人命的。”
朱雀看着昏倒在床上的花荣,赶紧散去身上的气势,冷哼一声道:“也是个没用的东西,死了也活该,刚醒来就油嘴滑舌的欺骗小姑娘,死了世界上少了一个骗子。”
边上的福儿小声嘟囔道:“黄公子不是坏人~他讲故事可好听了……”
朱雀转身道:“小福儿,你嘟囔什么呢?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说姐姐坏话呢,我只是觉得黄公子他不像是坏人,虽然我开始有点……”
“行了行了~你们两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片子懂什么,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你们两个就是和外面的世界接触的少,太过天真了,将来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看到这家伙就心烦,两位娘子,我先告退了,若有什么事情就大声叫我,我一定随叫随到。”说完,向着月儿和福儿躬身行了一礼,得到两人点头后,再次厌恶地看了花荣一眼,转身向外退去。
看到朱雀已经走远了,赵月儿笑道:“行了,别装了,朱雀姐姐已经走远了。”
花荣偷偷睁开眼向门口望去,发现那道赤红色身影已经走远,顿时松了口气,心有余悸地道:“吓死我了,这个朱雀怎么好像我有仇似的,一见面就想把我生吞了似得。”
赵月儿向门口瞧了瞧,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怜悯道:“朱雀姐姐人是非常好的,对人也很热情,性格最是直爽,可是……唉~不说了,朱雀姐姐听到又要伤心了。”
赵月儿转过头奇怪地看着花荣道:“我刚刚查看了你的伤势,按医书上所记载,像你这么重的伤势,最起码需要五六日才能下地行走,可是你这才两天就能下地了,恢复的这么快,真是让人意外。”
花荣一愣,他在昏昏沉沉中,隐约感觉到有先天之气顺着他周身的毛孔,进入了他的体内,这些先天之气进入他的身体之后,一遍一遍冲刷着他的身体肌肉骨骼,他的伤处恢复的这么快很可能和这些先天之气有关,可是当时的他意识昏沉,也不知道这些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看着赵月儿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花荣开口道:“可能是我经常习武,体质异于常人吧。我那些兄弟们怎么样了?”
“哦,差点儿忘了,他们就在外面,我去让他们进来。”说完拉了拉小福儿,两人一起向外走去。
不片刻,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快速接近。
张虎、李飞、李小乙扶着的阮小七、白钦、莹儿一行六人快速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上的花荣,都露出了欣喜之色,疾步跑到床前,不断询问花荣的伤势。
一番问候,花荣沉声问道:“其他兄弟都不在了吗?”
几人兴奋的脸色顿时黯淡下来,低头不语。
看到兄弟们的表现,花荣暗暗叹了口气。
阮小七安慰道:“哥哥莫要着急,等咱们伤好了,一起去屠了那血鲨海贼团,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我梁山的兄弟不能就这么窝囊的死去,李飞,你带着小乙,马上动身下船回梁山,向军师汇报这里发生的一切,让他调动人马,做好血洗血鲨的准备。
我们梁山的宗旨是替天行道,像血鲨这样臭名昭著的海贼,就该从这个世界上抹掉。”花荣满脸的戾气,对于这个血鲨海贼团充斥着滔天的仇恨。
李飞把笔墨纸砚拿来,花荣亲自给陈箍桶写了一封信,让李飞和李小乙带去,信很短,只有四个字:血债血偿,信虽短,但是每个字都透着花荣心中滔天的血腥杀意,他相信陈箍桶不会让自己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