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过了播种的季节,新开出来的土地不能种植麦、稻等粮食作物,但是闻焕章并没有让这些土地荒着,他命人把这些新开的土地全部种上了苜蓿。
梁山之上不仅人需要食物,战马、牛、羊、猪等牲畜同样需要大量的食物才能生存。
梁山之上能开发的土地都被开发了出来,能过作为牲畜口粮的青草,已经在梁山之上很难看到,便是梁山水泊之中那些小岛还有一些青草,但是依旧不足以养活大批的牲畜。
牛、羊、猪这些牲畜倒还罢了,有水草、植物秸秆可以作为口粮,反正它们的宿命就是为梁山提供肉***养细养都可以。
但是精贵的战马不能这么饲养,草料饲养的不好,直接会影响战马的各项属性,耐力、速度、负重都会受到影响,战士们骑着这样的战马上战场,可能坚持不到战争结束,战马就报废了,直接会改变整场战争的最终结局。
为了照顾这些精贵的战马,梁山一直都是从外面购买草料加上部分粗粮进行喂养,战马可是大胃王,一天吃的粮食能顶十几个壮汉了,看到几千匹战马每天需要消耗的粮食数量,后勤人员一个个心疼的要命。
为了能够自产牧草,闻焕章把新开出来的土地全部种上了苜蓿,不仅如此,水泊之中不适合种庄稼的土地,也被闻焕章命人撒上了苜蓿的种子。
苜蓿这种植物在汉朝时期就已经从西域传入中原,在北方大地大面积的种植。
这种植物是多年生,营养丰富,被愈为牧草之王,产量高,能够像韭菜一般,一年收割几茬(当然不像韭菜长得那么快),对于土壤、气候也没有太高的要求,就算是沙土地一样能够种植。
苜蓿的根部跟大豆一样,生有根瘤,能够吸收游历的养分,这些根瘤留在土中能够肥田,是天然的化肥,新开地种上两年,加上有机肥,能够快速改变土壤的本质,使得田地肥力快速增加,为下一步种庄稼打好根基。
而且苜蓿还有一个更神奇的功效,古代很多人因为营养跟不上,有夜盲症,苜蓿含有丰富的维生素,正好能治夜盲症,若是明义军每个战士都摆脱了夜盲症的困扰,对于夜晚的战争将会有着压倒式的优势,夜晚将成为明义军的主场,明义军将成为敌人不敢睡觉的噩梦。
所以苜蓿得到闻焕章的青睐,在梁山大力推广。
当然这些苜蓿多是种在比较贫瘠的土地上,那些肥沃的土地闻焕章可不愿意种这些牧草,照样种植各类庄稼谷物,毕竟庄稼收成要比牧草的收成高得多。
登州水师副总管被石秀、孙立带人团灭后,登州水师并没有为这个副总管举行实质的报仇行动,只是在自己的辖区内增多了巡逻船队,禁止海贼在他们的辖区闹事,并没有针对他们明义军,不知是登州水师总管曾鸿故意为之,还是压根没有查幕后的主使。
这对于明义军绝对是个好消息,命李飞派人密切关注登州情况,在梁山整顿完毕的海龙水师兵团,把各种物资装上船,准备把这些物资运往急需的镇海城,同时跟随着水师出海的,尚有两千余百姓,这些百姓将会移居到镇海城落户,一则为明义军开荒,二则为梁山分担人口的密度。
至于那九千官军俘虏,从中挑出了两千余有家人在梁山的精壮,打散后加入到各营新兵之中,剩余的俘虏依旧顶着俘虏的头衔,作为梁山建设的主力军,通过劳动改造的方式,替自己的战友给明义军带来的伤害,进行赎罪。
各个兵团的实招人员数目同时落下了帷幕,各部队的什长由老兵担任,其余的连长、都头、队长等职位,除了一部分立功的老兵担任外,其余的人都由表现突出的老兵暂代,后期若是能力不足,将会由能力突出、立大功的士兵进行取代。
这样便能在军队中形成一股无形的竞争力,暂代的人拼命想要保住自己的职位,那些有能力的也会更加努力表现自己,以期自己能够爬上更高的位置。
黄信的神鳌兵团,按照五千人的规格招满。
花荣的麒麟、林冲朱雀、鲁智深玄武都暂时以三千为准。
李俊的腾蛇水兵只招募了两千人,因为精于水战的强壮都被拉去了阮小二的海龙兵团,导致精通水性的青壮兵员严重不足,只能给李俊拼凑两千水兵,至于战力不足的问题也好解决。
黄信的神鳌营派出一部分兵士,每日配合李俊的水军进行联合训练,将来若是发生水战,神鳌军团完全可以作为水军。
不仅如此,麒麟、朱雀、玄武兵团都会增加水战训练科目,花荣要把自己属下的战兵都训练成水、陆两栖作战部队。
无论梁山还是蓬莱岛,都是四面环水,水是他们的天然保护屏障,在以后的争霸之中,水军将会成为明义军最后一道保护屏障。
而且花荣可不愿自己的属下像原著中的梁山战兵一样,在原著中,梁山竟然有许多将士在征战途中因船翻被淹死,就连头领都有因不会水而淹死,一则有些人可是能因为战场复杂被淹死,但是不能否认,梁山有一部分将士是不会水的,而且这还只是负责水战的小部分将士,陆军中不会水的将士还不知有凡几!
可见梁山军事系统在宋江心目中关注度有多低,天天活在被水泊四面包围的绝地中,竟然还有不会水的将士,这更证实了一点,宋江压根儿就没想在梁山长久呆下去。
从青州缴获的九艘海战船,花荣划拨了六艘一千多料的归李俊腾蛇兵团,作为腾蛇军团练兵之用。
另外两艘三千多料的中型海战船、一艘一千多料的小型海战船划拨到海龙兵团第四营,给张顺组建新的水师。
“神机军师”朱武从抱犊寨带来了两千人马,经过商议后,直接被打散分散到各营之中,又从各营中挑出一千新老联合的战兵,重新组建一支营队,集训之后,由朱武、“九纹龙”史进带回河东,作为白虎军团的主战兵。
梁山之上能战之兵。达到一万七千余人(不含白虎、青龙),相较于梁山来说,军队的规模已经相当庞大,短时间不会再次大增兵。
对于梁山来说,如此多的战兵,光是每月的军费支出,就达到了五万贯之众,一年下来光军费就需要六十七万贯,绝对是一个极重的负担,靠梁山现在的产出,绝对是一个无底洞。
海上走私贸易刚刚展开,虽然利润算下来每月能有一二十万贯,但是对于梁山各项建设来说,依旧入不敷出,而且走私贸易风险极高,海上的众多海贼、女真、契丹、高丽、新罗的敌对势力,大宋官府,这些都是绝对的不稳定因素,不能完全指望海上走私。
如何把近两万军队的利用率最大化,成了一众头领要进行的下一步方阵策略。
反正坐吃山空,绝对不是众人希望的结果,打家劫舍与明义军的道义不相符,也不足取。
他们把目标瞄准了东平、济州两府。
时间能够淡化人类的各种情绪,梁山一个多月的闭门造车,使得朝廷对于梁山的淫威渐渐淡忘,尤其是从汴京城调派过来几千禁军,驻扎到东平和济州之后,两府的知府都有了底气,开始针对梁山进行布局。
知府程直接撕毁月前与梁山暗中订立的约定,派人在境内驱逐捉拿梁山人马,严令州府中百姓不得与梁山有任何交往,凡与梁山进行接触者,直接按通匪论处,执行死刑,不仅如此,知府还派人兵到水泊边沿,把水泊沿途十里内的百姓强制迁移到别处。
愿意上梁山的百姓,多是没有自己土地,为别人打工的佃农,那些有自己土地的百姓,生活有着落,是不会轻易落草的,梁山周边能够愿意与梁山为邻的,多是有自己的土地,和财产在,此刻朝廷让他们无条件搬移,无异于要了他们的命,这些财产和土地,都是自己不知道多少辈祖宗省吃俭用,才攒下来的一点基业。
如今朝廷一句话就要剥夺,不啻于要了他们命,许多百姓宁死不走。
东平知府程万里深恨梁山,对于那些不配合的百姓,执行强制措施,董平这个屡战屡败的都监,被他重新启用,派驻到寿张县,带兵强行驱逐百姓。
走投无路的百姓纷纷向梁山泊请援。
梁山各个部门现已整合完毕,刀也已经磨利,天时、地利、人和齐备,下一步就是霍霍向猪羊了。
点将台上一番慷慨宣言,花荣亲自带领着主战兵团,开赴寿张城下,想要先把这颗朝廷压制梁山的桥头堡拔除。
寿张城主持大局的,是都监董平。
董平此人自诩三教九流,无所不通,品竹调弦,无有不会,风流倜傥,在河东盖世无敌手,由此而藐视天下英豪。
更是用背插“英勇双枪将,风流万户侯。”双旗,来自己对自己进行自我评价。
由此可见此人之孤傲不群,心,比天还高。
可自从河东调来东平任职,他便霉运盖顶,跟梁山屡次交手,都被打得落花流水,更加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他的失败并不是小败,而是没有翻身机会的全军覆没!
阵亡将士家属的痛骂指责、同袍的不屑耻笑、上官毫不留情的怒骂、不信任……一连串打击,差点儿让这个孤傲的都监崩溃,整日以酒浇愁,背后两杆英雄旗,早已丢到了爪哇国。
站在城头上,看到仇敌在下方耀武扬威,董平顿时怒不可遏,若不是这群草寇,自己如何会落到如今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境地?
尤其是梁山兵马直指名道姓地怒骂挑战他,怒火烧掉了他仅存的理智,直接指挥属下兵马出城,列阵迎敌,跟这帮水寇决一死战。
可是来到阵前,看着对面林冲、鲁智深、黄信、关胜、张清、党世雄……等一众相熟的悍将,董平就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一般,被怒火冲昏的头脑慢慢冷静下来。
武人相轻,他虽然对于梁山众将的武艺表现的不屑一顾,但是他自己心中明白,对面那帮悍将没有一个是好像与的,一个不好就会阴沟里翻船,尤其是看到月前还并肩作战,现在却站在自己的对立面的关胜、张清,心中虽极度不屑,但是却提起警惕之心,他可不想学这两位同僚。
输人不输阵,董平走到阵前,大声骂道:“狂妄逆贼,如何敢犯我东平,识相的赶紧退去,否则让你们有来无去。”
这边鲁智深看到这个“手下败将”,顿时不屑地大声回骂道:“董平,你好不知廉耻,屡战屡败,还有脸在此狂哮,要洒家是你,早就找根绳子,自己把自己吊死了,赶紧下马乖乖投降吧,省的自取其辱,哈哈哈……”
“统领说的对,姓董的,赶紧下马给俺们督军磕头认错,性许督军能够封你个大官坐坐……”
“快点儿下马投降,别丢人显眼了,哈哈哈……”
……
听到鲁智深喝骂,后面的梁山兵纷纷跟着起哄,笑骂董平,
被一群水贼肆无忌惮地嘲笑,董平气的三佛升天,双枪差点被他握断,恨不得直接冲上去,给这群无耻的贼寇身上戳十个八个窟窿,但是脑海中闪现过一张绝世佳人的身影后,他强行压住自己的怒气。
知府已经不再信任自己,自己能来寿张,还是自己不顾尊严,向知府程万里求来的,他如此做,就是因为半月前在桥头上见到的那回眸一笑,当他打听到那神圣的女神是知府家的千金,他不顾尊严地央求知府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他要证明自己,不为别的。
这是他最后一次机会,若是此次再输,他的人生就彻底毁了,为了心中的她,他不能有一点儿失误。
强压下心中的滔天怒意,董平把满含杀机的目光从鲁智深身上移走,瞄准了中军旗下的花荣。
若在平时董平不介意教训教训这个出言不逊的贼和尚,梁山太多猛将了,不说打不打的过,便是让他一个个挑战,累死他也忙不过来,与其自取其辱,莫如擒贼擒王,直接把贼首花荣逼出来。
董平冷声道:“花荣,你为一军主将,还让那些猫儿啊、狗儿啊来给你出头,我真替你害臊,董某也是一军主将,你若是个男人,就出来跟我进行一场男人间的较量,莫要让那些猫狗出来瞎叫唤。
当然,你若自认不是个男人,就继续窝囊地躲在猫狗后面,以后改名叫做花娘子得了。”
董平一张嘴不可谓不毒,直接把花荣逼的没有退路。
只要能激的花荣亲自出手,他便算是赢了一局,花荣若是应战,就说明他董平能跟花荣相提并论,就算败了也是虽败犹荣。
但若是花荣不敢出战,那就最好,直接坐实了花荣胆小如鼠,惧怕他的事实,对于士气是一个巨大的提升。
换句话说,他跟花荣交手,无论胜败,对他跌落到低谷的名望都是一种提升。
“狗贼董平,洒家今天要教你做人的道理,督军,鲁达请战。”
“林冲请战~”
“关胜(孙立)请战~”
……
随着董平对花荣的侮辱,明义军众将感觉自己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一个个义愤填膺,要把董平这个扣除恶言的狂徒斩落马下。
花荣瞬间就猜透了董平的小算盘,不屑地看了董平一样,笑着大声道:“诸位兄弟何必动怒,谁像个落水狗一般从你们胯下逃走,大家心中明镜似的?
像这样乱叫的疯狗咬了咱们一口,咱们总不能翻过身咬狗一口吧,既然被狗咬了,咱们直接拿棍子敲死它就是了,要是像狗一样反咬一口,到时间得了狂犬病,还得花钱看病……”
“哄……”听花荣说的有趣,明义军众将士顿时大声哄笑起来,随之而起的是各种调诓笑骂声。
听到对面落水狗、丧家犬、乱哮狗的哄笑大骂声,董平气的差点吐血而亡,在马上暴跳着破口大骂花荣无耻,但是他一人之声如何抵得过千百人人之声,他的骂声直接被淹没,跟随而来的官军看到自家督军阵前受辱,一个个面面相觑,却是不敢掺和进去。
花荣举枪压下兵士们的笑骂。不屑地对着董平喊道:“董平,你不过一丧家之犬,还没有挑战本督军的资格,不过本督军大人大量,给你一个机会,我随便派个弓马手出战,你要是打赢了我的弓马手,再谈挑战不迟。”
说完,转头对一身麻衣的欧阳寿通道:“欧阳兄弟,你不是想要一匹好坐骑吗?把前面那个家伙打趴下,我亲自给你挑一匹千里马。”
欧阳寿通眼睛一亮,喜道:“督军此话当真?”
“比金子还真。”
欧阳寿通痛快地长笑,驱动胯下战马上前,朴刀横指董平,瓮声道:“姓董的,俺叫欧阳寿通,是个打渔的,可是俺手上功夫可不差,我劝你自缚下马,少受点儿苦头。”
看到脸欧阳寿通这个满身水腥气的渔夫都敢如此轻视自己,董平再也压抑不住将要撑爆胸膛的怒火,爆喝一声,携带着滔天的怒火打马向欧阳寿通杀来。
欧阳寿通看到董平暴怒的模样,心中冷笑不已,他是禁军第一高手王进的师兄,曾经在京中也是显赫一时,虽然由于资质所限,他武艺后来进步缓慢,但是手上武艺绝非等闲,手中的朴刀也是让大匠糜忠为他量身定制,配合他的武艺招式,威力倍增。
两人将要接战之时,朴刀被他奋力挥起,如抡圆的风车一般,横斩向董平毫无防备的肋间,朴刀带着无可匹敌的裂空之势,想把董平一刀两断。
暴怒的董平被欧阳寿通绝强一刀一激,顿时从暴怒状态清醒过来,手中出白双枪在瞬间快速敲击朴刀,想要减缓朴刀的威势,但是朴刀之上巨力太强,根本没有卸掉太多力气。
带着花纹的刀锋坚定不移地向着董平肋横斩。
董平一咬牙,双枪齐竖身前,强行用枪杆挡在身前。
“砰~”
一声巨响,董平被欧阳寿通一刀劈落下马。
梁山这边士卒见自家将领一个回合就把那个狂妄的董平斩落马下,正要开口欢呼,却见董平安安稳稳地出现自战马只上。
原来他刚刚自感不能强行接下欧阳寿通的巨力,便使了个镫里藏身,卸去对方巨力的同时,用表演高超骑术来为自己扳回一局。
果然,官军阵营看到自己主将一招漂亮的镫里藏身,顿时为主将大声欢呼起来。
董平深吸口气,使自己完全恢复冷静,随后暴喝一声,胯下宝马四蹄驶动,风一般向欧阳寿通再次冲锋过去。
冲锋中的董平两杆银枪在空中舞动,像是两条吐信的灵蛇,随着战马的上下颠簸,不断调整着自己的攻击反向,恢复冷静的董平使出了自己的绝技:奔雷蛇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