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进眼睛一亮,对着花荣点了点头。
两人悄声摆手示意一众喽啰汇合过来,花荣当场点了一名大头目,让他带领三十余人继续在前门撞击大门,吸引院内人的注意力,兼且等候后面郑天寿带的步兵队伍。
他和王进放下马匹,带着剩余的几十人,扛着另一根撞木,悄悄向着后门方向移动,看到慕容府的后门两人才松了口气,辛亏慕容彦达是个守规矩的人,他家后门比之旁家的大门都大,但是论起坚固程度,和前门却是天差地别。
这一次花荣和王进决定亲自动手,王进力气最大站在撞木的最后边,用来作为主推的力量,花荣在最能用上力度的第二主推手,撞木在十几人齐心协力下,携带着万钧巨力凶狠地撞击在大门最薄弱的门缝上。
“轰~咔嚓~”一声巨响中夹杂了一声木材断裂的声音,那个木质大门剧烈的往内部凹陷一下,门楼上面铺设的瓦片被巨力撞击的叮叮直响,缝里的灰尘被震击扑簌簌往下掉落,最前面的几个喽啰躲闪不及被这些尘弄得灰头土脸,十几个人急忙抱着撞木向后退去,那些落了满头灰尘的喽啰用力甩了甩头,腾出手来把眼睛上的灰尘擦落,在他们满是灰尘的脸上,挂满了兴奋的神色。
“哐啷~哐啷……”
“山贼在后门~快来人啊~这里有山贼……”
一阵急促的铜锣警报声夹杂着恐惧的尖叫声同时在后门响起,一阵急速的弓弦响声,几个露头的官军惨叫着跌落下去。
“再来~”撞木退出足够的距离蓄力后,花荣看着明显凹下去的木门,露出兴奋的大吼。
木门在经过几次狂野的撞击后,“轰~”一声门后的门栓被撞击的断为两半,门边上早已等候多时喽啰,举着盾牌一拥而上,把大门彻底打开来。
刚到开门,门内一阵飞蝗般的黑影疾闪而至,防护不到位的喽啰惨叫着倒地,不等门内的弓手射出第二箭,外面一阵密集的箭雨飞来,门前那十几个弓手被如雨的箭矢穿透身体,向后惨叫着倒去。
花荣持弓引箭,一马当先,手中箭矢如闪电一般,犹如狩猎的暗夜精灵一般,躲藏起来的官军弓手纷纷中箭倒地,后面的喽啰跟随这花荣一拥而入,直奔慕容延达所在的内院。
“凡是持武器的就地格杀,其余人等莫要滥杀……”
当郑天寿带着步兵奔袭而至时,慕容府大院已经基本被控制,抓到知府慕容彦达时,他的心腹林孔目赫然也在此处,倒是令花荣省了不少力气。
“慕容知府,来吧~把这上面签字画押,我们立刻就会撤走,绝不在此地耽误你的大好春宵。”花荣坐在慕容彦达宽大的紫檀木书桌上,双腿悠闲地摆动着,伸手把一张写满字的纸,放到书桌上,轻笑着对着慕容彦达诱导。
慕容彦达紧张地拿起桌子上的那张看了看,苍白的脸上立马变得一片铁青,熊熊燃烧的怒火,使得他双手使力把手中这张纸撕的粉碎。
“胡说八道、信口雌黄,你这个该死的无赖泼皮,你就该千刀万剐,想要我诬陷贵妃,你做梦~做梦……”
慕容彦达双目赤红,疯狂地站起来,想要和花荣拼命,他身旁那两名喽啰摁着他的肩膀,把他使劲摁坐在椅子上,他依旧疯狂地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找花荣拼命,因为那张纸上全是污蔑自己妹妹慕容贵妃清白的言语,要是这些东西传出去,恐怕他慕容家立马便会遭受灭顶之灾,他宁愿死,也不能任由这个贼杀才得逞,于是他开始大骂花荣,但是他骂来骂去也就那么几句
该死的贼,贼杀才,泼皮无赖,破落户……
花荣听得直叹气,这些古人骂人千篇一律就那几个词,他们不像后世人一样,经过西方文化的冲击,对于天地鬼神、因果报应、父母、祖宗都没有敬畏之心,出口脏话毫无底线,怎么难听就怎么骂,对于别人的一切都不存在一点儿敬畏之心。
花荣摇了摇头,门口一个喽啰抱着一叠十余寸厚的纸张进来,花荣随手抓了一叠纸,丢在桌子上,伸手对慕容彦达做了个请的手势。
慕容彦达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纸张,猛然扭过头,赤红的眼珠子里面滔天的怒火好似要把眼前的花荣烧成灰烬,他真想把眼前这个可恶的泼皮生吞活剥,他破口大骂着,抓起桌子上的一叠纸张拼命撕起来,尴尬的一幕出现了,慕容彦达使出吃奶的力气,脸色憋得通红一片,竟然撕不开那一叠厚厚的纸张。
花荣又拿起一叠更厚的,笑着道:“知府别急,我这里还有许多,其实这是我专门让家里的那个雕版师雕的版本,要是不够的话,我可以让人回去再印刷一些,直到知府你撕不动为止。”
慕容彦达一根手指颤抖地指着花荣,眼前一阵发黑,浑身剧烈颤抖,死命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和花荣拼命。
花荣看着这个被气的疯疯癫癫的慕容彦达,心中却没有一丝怜悯,这人平时欺压百姓时,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不知道有多少百姓被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滥官弄得家破人亡,外面有无数的穷苦百姓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他相信自己如果在青州对他公审,痛苦不堪的百姓会把它撕成碎片生生活吃了。
狮虎猎物获威名,可伶麋鹿有谁伶?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
看着闭上眼睛,一副任由处置模样的慕容彦达,花荣一声冷笑,站起身来。
“既然知府不肯配合,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今天我就替那些被你逼得家破人亡的千万百姓讨点儿利息,把人给我带上来。”
随着花荣一声大喝,外面的喽啰拉了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进来。
“老爷~救我,老爷~救我啊~”
“爹~救我~救我……”
一声声凄厉的呼唤使得慕容彦达心如刀绞,痛苦地站起来大声喝道:“你们这帮畜生,放开她们~放开她们……”
花荣冷冷地看着满脸痛苦的慕容彦达,感觉心中一阵不舒服,用家人威胁别人,只有那些邪恶的大反派才会干的事情,可是想到段景柱收集来的情报中,因为慕容彦达而造成的一桩桩血淋淋的罪恶,看到跟着自己的一帮兄弟看着慕容彦达憎恨的眼神,
咬了咬牙,一挥手,几个喽啰拉着下面三个女人,分别拖入了旁边的房间,
一阵撕心裂肺的女人尖叫声不断从房间里传来。
“我签,我签~”慕容彦达高声痛呼,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双眼变得没有了一丝神采,在喽啰指挥下,如牵线木偶一般在桌上画押按印。
“放心吧,慕容知府,我花荣虽然没品,但我可不像你一样,什么事情都敢做,奸淫妇女这种事情我是做不来的,刚刚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花荣拿起划过押的纸张,几名喽啰也把那三个女眷放了出来,那三人衣服整洁,并没有遭受侵犯的痕迹。
只是三人却是充满恐惧的紧紧注视着那几个喽啰,原来那几个喽啰手中都拎着一条不停卷动的白花蛇,白花蛇每次卷动身体吐出细长的蛇信,都会惹得那三个女人发出恐惧的尖叫。
“对了,武库中剩余的武器我都带走了,府库里的东西我就不抢了,留给你做个交代,记得赶紧派人去守着,否则里面的东西被人抢了可不能怪我。
还有,我记得你的任期还有三年,我可不希望你提前调走,要是换人了,我一生气,就会找人把慕容贵妃的故事编成一书,写成一部风流史,让人在汴京的天桥底下,天天去说书……”
看着慕容彦达在三个女人的搀扶下,脸色苍白的如纸一般,大口喘息着好似随时会背过气去,花荣道:“好了好了,你千万别气死了,我这个人别的不敢说,但是最讲信用,三年之后,这两张纸便会化为灰烬,但是在这三年之内,清风镇是我的,我不希望任何官府的人前来打搅清风镇百姓的安宁生活,作为交换,我会把刘家那里搜刮来的六万多亩良田的地契给你送来。”
“最后我再劝告你一句,你是一方正员,手下千万百姓在你手下讨生活,你的家眷女儿遭受别人侮辱,你感觉天要塌了,旁人说你妹妹的坏话你就起了拼死之心,你有没有想过那些在你庇护下的百姓,他们的的亲生女儿在自己眼前被别人侮辱,当他们满腹冤屈想要找你们求一份公道时,你给他们的是什么?别的不说,当初你强行买了这几套宅院,你可知道那几家人现在是什么样的生活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我只希望今天的事情能够对你有所触动,否则便是我今天不来,早晚也会有人对你和你的家人实施报复,但时间他们可不会像我这样好说话。言尽如此,你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