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闻焕章作为高俅讨伐梁山时,特意邀请的参谋出场,可惜高俅这人完全就是泼皮小人,没有一丝的容人之量,刚愎自用,对于闻焕章的谋划,连听的机会都不给,完全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最终导致十万大军在梁山水泊全军覆没。
闻焕章的好友遍及朝野,更是精通朝堂妙算,可是现在却依然默默地在安仁村教书,研究学问,花荣对他的评价是,这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人,越是不得志的人,心中的欲望就更强烈,花荣想试试鞥能不能先取得他的好感。
花荣端过朱雀新添的热茶,递给闻焕章,热情地笑道:“黄辰对闻学究可是久闻大名,能够在此相见心中甚喜,朱雀小娘子的茶艺最是精熟,黄辰借花献佛,敬学究一杯……”
闻焕章看着花荣举过来的茶碗,却并没有接过来,而是淡然地道:“茶是好茶,但闻某不结藏头露尾之人,敢问闻某该如何称呼你?”
花荣顿时愣住了,自己已经自称黄辰,对方还如此相问,必定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先生可是猜到我的身份?”
闻焕章摇了摇头道:“我以前只是怀疑,但是刚刚已经确定了,黄辰不过是你为了救出林冲家眷所掩人耳目的假名而已,可惜可惜啊,如此大才,竟然失身为贼,真是可悲。”
说完转过身去,以背相对,示意自己对花荣的态度。
看到闻焕章如此不留情面,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沉默起来。
花荣端着茶碗的手尴尬地举在半空中,脸色开始不断变换。
“不喝拉到,老娘泡的茶岂是谁想喝就能喝的?”朱雀起身一把抓起花荣手中的茶碗,用力摔在侧面的上,清脆的瓷碗破碎声传来。
闻焕章脸色一沉,沉声道:“看来两位早已知晓此人身份,倒是在下唐突了,告辞~”
说完闻焕章怒身而起。
对面的火凤凰端起茶碗笑道:“当年在白矾楼之时,学究一行人被一个泼皮无赖欺辱,若不是花当家的出手相助,恐怕先生也难免当场受辱,如今见了出手相助之人,却是冷语相加,是否显得胸襟狭隘。”
听到火凤凰如此一说,闻焕章停住脚步,也不转身,沉声道:“闻某免辱乃是私恩,花荣逆反乃是国仇,国仇当头,私恩何用。”说完继续想门前走去
“看到学究如此做派,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荆公(王安石)的变法会一败涂地了。”火凤凰抿了一口清香的茶水,迷人的秀目中射出一道嘲弄的目光。
闻焕章身子一震,迈出的左脚定在半空,身子开始颤抖,显然被火凤凰说中了心中痛处,豁然转过身来,铁青着脸疾步坐回到座位上,赤红着双眼道:“既然钱总管说到荆公,闻某倒要听听你的高见,我如此做派和荆公的失败又有何关联,若是今天你不能说出个是非曲直来,闻某今天怕是要失礼了。”
看到闻焕章这个文人斯文崩散,双目赤红,好似一只暴怒的野兽一般,随时准备扑上去跟火凤凰拼个你死我活的模样,花荣身上肌肉瞬间紧绷,气机死死锁定闻焕章,防止他做出过激的动作来,火凤凰是为自己出头,绝对不能让人伤了她。
火凤凰对于闻焕章暴怒的模样视若无睹,双臂支在桌面上,双目悠闲地观查着被双手微捧的精致茶碗,好似在观察它的纹路。不经意地反问道:“蔡相公被称为小安石,有人认为他是荆公的继任者,学究以为如何。”
“欺世惑众之徒,假借新党之名,欺君妄上,专权怙宠,蠹财害民,坏法败国,如此奸臣小人,实为国之蛀虫,如何配得上新党之称?何来继承者之说。”闻焕章听得火凤凰如此一说,顿时激动起来,连用几个恶毒的词语表达自己的愤慨。
“学究说的没错,可是我记得当时蔡京和弟弟蔡卞都是荆公的得力干将吧,荆公当初说的和学究说的完全不一样。”
“那是因为当年荆公被他们的小人嘴脸所蒙蔽,一时不查而已,若是知道他们是如此祸国小人,早把他们驱逐出去,哪里会留下如此小人祸国殃民~”
“先生若是执政当如何对待他们。”
“当然把这些毒瘤一刀铲除,全部清理出朝廷,换上忠正耿直之人……”刚说到这里,闻焕章顿时一愣,激动的话语停了下来,长长叹了口气,如泄气的皮球一般缩回到椅子中,身上的怒气顿时消散一空。
他生平最慕荆公,他有如此想法,曾在酒醉之时把心中所想对好友发泄过,最直接的后果就是一次次的无妄之灾,落魄到只能留在村中教书,而他的好友却一个个登上了高位,为此他专门戒了酒,这些话都被他深深埋藏在心中,从不向外透漏半分,没想到今天被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三言两语便套了出来,头上顿时渗出一头冷汗。
让他心惊的不止于此,更让他通过自己的话语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当年的荆公是多么精明的人,如何会察觉不到蔡京等人的秉性,可是旧党的势力太过恐怖,朝堂过半之人都是旧党,为了变法的执行,只有联合一切可以联合的力量,党内有人品低下的小人,更有自己这样仇视一切小人的人,党内人士良莠不齐,勾心斗角,相互倾轧,便是荆公有再大的能力,也统筹不了如此混乱不堪的团体,同槽不相容,是失败的重要因素。
火凤凰的聪慧使得闻焕章再也没有了半分小瞧之意,恭敬地拱手道“钱总管对荆公新政有如此通透的研究,对荆公新政可有指教之法?”
“这你可问错人了,我对荆公新政研究并不深,只是身在局外,更容易看到你们这些局内人看不到的东西罢了,要说对变法理解透彻程度,你该讨教的是身边这位黄辰公子,可不是我。”火凤凰用圆润的下颌向花荣点了点,对着花荣眨了一下眼,意思下面看你的了。
当闻焕章把疑惑的眼神投射到自己身上,花荣噗通乱跳的心脏才慢慢平复下来。
“没成想黄辰公子对荆公的新政也颇有研究?刚刚闻某多有得罪,闻某向公子赔礼,但是对于荆公的政策变革之法有何高见,还请不吝赐教。”闻焕章起身对着花荣拱手赔礼,他明知花荣的真名,却依然用黄辰来称呼他,毕竟花荣那个身份太过敏感,想要交流只能学二女,故作不知。
花荣连忙还了一礼,脑子开始疯狂运转,对他们说的荆公,花荣丝毫没有印象,但是新政变法他倒是有印象,王安石变法这种大事件他还是知道的,但是你要问他变法的内容是什么,他就是一阵头大,他又不是专门研究历史的,能够记住一些历史名人以及事迹,那是因为他喜欢历史的缘故。
但要让他说历史上哪一年发生了什么具体的事情,他可就头大了,几千年的历史谁能记得那么清楚?能够记住北宋末还有南宋初的事情,还全靠《水浒传》和电视的功劳,使得他对这段时间的事情比较关注,可是王安石那几十年前的历史事件他只能说他知道王安石变法这件事情,但是具体内容他可是两眼一抹瞎,一问三不知。
看到桌上三人期待的眼神,花荣略微尴尬地问道:“你们说的荆公新政是不是王安石相公变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