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龙冈山并不算是非常出名的大山,在独龙冈山前面,有三个小冈,小冈上有三个村坊,这三个村坊联手共同霸占了独龙岗山。
这三个村庄都不是普通的村庄,他们分别是:
垄断近半京西路生药材市场的绿林霸主之一祝家庄。
以种植以及制造枪、矛长杆武器为主的扈家庄。
以外贸走私为营生的走私商人李家庄。
三家又以祝家庄实力最为强悍,麾下有庄户近两万人,独霸绝大半的独龙冈山,扈家庄和李家庄只在自东、西面小片的独龙山上种些东西。
三家以实力强悍的祝家庄为首,共同结义,誓愿一起抵御外来的势力袭扰。
三家中,李家庄的实力和扈家庄相差无几,都只有不到两千庄户,护院和强健庄丁等可战之士加起来也仅有四百余人。
李家庄的庄主名为李应,武艺高强,善使飞刀暗器,人称“扑天雕”,在原著梁山大聚义时,排在梁山的第十一把交椅,排位还在在鲁智深、武松、董平等悍将之前,这是一位颇具争议性的人物。
此时,李应带着几名亲信护院,来到村子大门口的门楼之上,庄子的主管“鬼脸儿”杜兴,连忙迎了过来,把探知的外面军队情报,报与李应知晓,李应听得门外果然是梁山兵马,立刻变得愁容满面起来。
他常年在外跑商,经常和道上的绿林势力接触,对近在眼前,京西路新崛起的绿林霸主:梁山,他也是有过了解。
十节度之首的老将王焕,那可是成名几十年的老将,无论武艺韬略,都算得上是一时翘楚,“四脚蛇”徐京,“梅大郎”梅展,这两个都是天下闻名的悍匪,提起三人绿林道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没想到如此强悍的三人,竟然全都栽在了这个新崛起的梁山手中,梁山泊就是凭此一战,一下子闻名整个京西、京东两路,隐隐成为京西路绿林道上新的霸主。
王进、林冲、鲁智深这些闻名遐迩的悍将,他李应也都有耳闻,他们李家庄在附近也算名气不小,一般的绿林好汉都不敢来招惹,可是那些不敢招惹他们的绿林同道,绝不包括这个实力强悍无比的梁山泊。
他对于祝家庄斩杀梁山使者之事,有所耳闻,近段时间祝家庄大肆练兵,积极操练兵马防备的梁山的事情,他也看在眼中,但是并未太过放在心上,毕竟他们李家庄可没有惹梁山,冤有头债有主,他梁山要找也是去找祝家庄的晦气,话说祝家庄也算是京西路的老牌绿林霸主,这京西路绿林两个霸主一战,不知道最后是谁输谁赢,不过他更看好祝家庄,毕竟祝家庄地利的优势太过明显,梁山虽然强,但是如果冒然攻打祝家庄,恐怕会吃个大亏。
他最近一直在犹豫,到时间双方开战,他到底是该派多少援兵才合适?是直接去祝家庄共同御敌?还是在后面抄梁山的后路更好些、
还没等到他考虑清楚,梁山已经拉起人马打了过来,而且不是他想像中的祝家庄,而是他们李家庄。
“花当家的,我李家庄和你梁山无冤无仇,何故要来攻我?可是在下有何得罪之处?若真有得罪之处,小人必定亲备厚礼,登山向当家的赔礼道歉,花寨主可否先把兵马退去?”李应走到门楼前面,向着下方阵容整齐的梁山军大声喝问。
“他娘的,你废话少说,天杀的泼才祝家庄杀我梁山使者,你和祝家庄那些杀才是一路货色,若是识相的,立马打开庄门,向我家寨主负荆请罪,并派人同去攻打祝家庄,我们便绕你们一命。
若是敢说半个不字,破了你的鸟庄,杀你们个鸡犬不留。”因擅自杀俘,被花荣撸去青风镇兵马副总官以及清风步兵一营营长之职的计梁,被花荣调到亲卫营,让他和张虎一起给自己做亲兵队长,此刻他被花荣派上来,喝令李家庄尽快出来投降。
梁山此次攻打祝家庄,共出动了花荣的亲卫营、黄信的一营、林冲的二营、鲁智深的三营,四营步兵三千五百余人(战损未补齐)。
梁山骑兵副营长“火眼狻猊”邓飞带领的梁山骑兵营六百余人,以及负责后勤、杂役的青壮五百人。
阮小二带着水军一营留守梁山,同裴宣、王焕等头领一起看守梁山泊。
比起宋江攻打祝家庄的豪华阵营,梁山无论战兵数量还是头领数量,都远低于宋江的阵营,但是若论起双方的战力来,花荣觉得自己属下的梁山军,绝对强于宋江带领的乌合之众。
至于头领数量就没办法了,花荣半年来不是在打仗,就是走在打仗的路上,根本没有时间去把拜访那些“在野”的梁山好汉,弄得到现在为止,梁山各战兵营的副营长都没有配备齐全,他虽然派谛听营到处去打探梁山那些名声较好的好汉来入伙,可惜花荣锁熟知的梁山好汉位置,都是几年之后的位置,现在连晁盖都呆在家老老实实当地主,谛听营大都是一无所获。
至于那些比较稳定,有官职在身的好汉,花荣并没有打他们的主意,有些人就算是上了梁山,也是心在曹营心在汉,花荣可不想让这些不和谐的人,来破坏梁山团结一致的氛围。
听了计梁的要求,李应连忙答道:“这位首领说的在理,花荣寨主的名声在下如雷贯耳,早便想去拜访花寨主,可惜这段时间一直被俗务缠身,未来的得及去拜访,确实是在下不对,这些先行向花寨主赔罪,过后我一定亲自去向花寨主赔罪。
我看这位头领器宇轩昂,必然不是一般人物,在下请教头领高姓大名?”
“爷爷便是人称“青州虎”的计梁,知道有错就好,快快开门投降。”
“在下早闻青州有猛虎,换做计梁,虽不曾相见,但是对计头领的本事,心中却是十分佩服,恨不能……”
李应在门楼上,把态度白的很低,对着计梁等梁山头领恭维个不停。
李应是个跑江湖上的老狐狸,见人说人话,遇鬼装阴腔,对于这种插科打诨、转移话题的技能,是得心应手,总是不着痕迹地引开话题。
计梁性格耿直,遇到这种老手,被老狐狸三绕两不饶,带进沟里,感觉李应这个人却是是个实诚人,对自己等人也是恭敬无比,无论他说什么,对方一直笑脸相陪着,一时间也不好再对他恶语相向。
后方的花荣看着计梁完全被牵着鼻子走,摇了摇头,出声把计梁唤了回来,策马上前两步,深深看了李应这个老狐狸一眼,冷声喝道:“李庄主,我敬你也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好汉,看你面皮,我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慢慢考虑,一个时辰之后,若是李庄主还是不肯开门投降,休怪我花某心狠手毒。”
说完花荣也不等李应回话,直接调转马头往回走去,梁山的战兵也跟随着头领向着不远处的临时营地走去,那里是梁山利用拉辎重的马车、牛车临时组建起来的一个简易营地,周围的民夫正用带来的扎营工具在建立营墙。
李应在上面愣了一下,他还在努力想着如何尽力拖延一些时间,好使的两家盟友的援兵及时赶到,没想到花荣直接给了他一个时辰的时间,他顿时松了口气。
不要说一个时辰,只需半个时辰,其他两庄的援兵都能及时赶到,他们三庄倚着高大的寨墙和护城河,倒也不是没有一战之力,李应在墙头上大声感谢花荣,私下却是再次派出了使者去两庄求救。
不一刻时间,李家庄西方的道路上,尘土飞扬,一只三、四百人的援兵队伍,举着一杆高大的“扈”字旗,跨刀持枪,风尘仆仆地跑了过来,看到梁山人马并未上来阻截,直接从李家庄的后门进入了李家庄。
“贤侄女,没想到是你亲自来救援我李家庄,这份恩情我李应牢记于心,改天你大婚之时,世叔一定给你备上一份厚厚的彩礼,绝不让祝家那小子小瞧了咱们,哈哈哈……”李应亲自把援兵接入庄中,看到领头的女将,眼神一亮,满脸热情地开起了玩笑。
“李庄主莫要取笑,你与我爹以及祝家伯伯,共结生死之交,誓愿同心共义,保卫村坊,如今李家有难,我扈家庄自当救援,我爹身体不好,三娘特意代我爹来与你共赴誓言,祝家庄的人来了吗?”领头的女将看到李应,从马背上轻盈地跳了下来。只见那女将一双精致的金钗把乌发盘起,镂空的金色抹额悬于光洁额头前,雪肤欺霜,一身连环铠甲透出鲜红底纱,腰中悬挂着日月双刀,脚下凤靴走动间,浑身散发着豪不输于男儿的英雄气魄,巾帼英气显露无疑,正是远近闻名的寿张第一美女:“一丈青”扈三娘。
“呃,杜总管,祝家庄的信使可曾返回?”李应听得扈三娘问起祝家庄,满是热情的脸色不由一僵,他已经派出了两拨信使去报信,可是到现在还是杳无音讯,他心头升起一阵阴云。
“东人,两拨信使都未曾回转,是不是再派一波去催?”相貌丑陋的杜兴,皱着眉头沉声回道。
“别派人了,你亲自带我书信去跑一趟。”
杜兴点了点头,李应当即挥笔再次书写一封求援信,交给杜兴去杜家庄求援。
随后,他和扈三娘一起把扈家庄的援兵安置到寨门附近,作为守城的预备队。
“李庄主,外面的贼寇来了多少人马?贼人的实力如何?为何现在还不来进庄?”扈三娘站在城门楼上,遥望远处旌旗飘扬的梁山营地,皱起眉头问出心中疑惑。
李应详细地把他探知的梁山出战人员的情况报知扈三娘。
“梁山很可能是准备围点打援,李庄主可有对策?”扈三娘听了李应对梁山情报的分析,立马猜到了梁山的用意。
“不至于吧,你带人前来,也没见梁山带人出来阻拦,我听梁山的意思,只是想要找祝家庄讨个说法,毕竟祝家庄无故杀了他们的使者,梁山只是希望在他们两家对战之时我们两不相帮。”
“这如何使得,这些贼人都是无信无义之徒,他们的话决不可轻信,再说,我们三庄早已盟过誓言,要共进同退,我扈家庄决不会对于此事袖手旁观。”
“我们这么想,可不带表被人也这么想,有些人巴不得咱们两庄被人灭了,好来霸占我们的土地财产。”扈三娘话音刚落,身后响起一阵阴测测的嗓音,杜兴阴沉着一张丑脸“噔噔蹬~”走了进来。
扈三娘听完杜兴意有所指的一番话,顿时激起心头火起,柳眉倒竖着怒叱道:“姓杜的,你这话什么意思?若是不给姑奶奶一个解释,休怪姑奶奶翻脸无情。”
杜兴走上前来对李应和扈三娘躬身行礼,随后起身道:“小人不是再说扈小娘子,我说的是祝家庄那些畜生,小人赍了东人的书信去给祝家庄,没想到祝家三子欺人太甚,说我李家庄勾结梁山贼寇,有意引他们祝家庄去送死,对东人百般辱骂,任小人百般辩解,祝家三子就是不听,反而派人来捉拿小人,说要押解小人去官府,亏小人跑得快,否则定被那些畜生捉拿了去。”
李应听得杜兴如此一说,心中的怒火腾地蹿起三丈高,没想到祝家庄的人竟然如此对待自己这个盟友,顿时破口大骂道:“这帮畜生,亏我李应还把他们当个人物,平时他家有事需要人手,我从未说过半个不字,需要什么物件,我都是双手奉上,如今他们祝家庄恼了梁山泊,连累了老爷我,竟然连一个援兵都不派,还污蔑老爷,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我李应和他祝家庄誓不两立。”
旁边的一丈青听得杜兴如此说,怒的贝齿紧咬,亏自己感觉祝家三子还算是个男子汉,没想到也是没担当的小人,真是瞎了自己的眼。
“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要是个带种的,就出庄去,跟那些贼人拼个高低,让他们不敢小觑我等。”说完,扈三娘转身跑下楼去,大声吆喝着召集她带来扈家庄人马,待人马召集完毕,就出门去和梁山贼寇比个高低。
李应眼中露出犹豫的神色,最后一咬牙,大喝道:“擂鼓,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