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昨天晚上刘高小儿共派了两拨信使,都被我们给做了,其他几名兄弟护着我爹,连夜去青州城见秦总管了。”计梁骑马带着两名身穿铁甲的亲卫,风尘仆仆地从军营外面跑了进来,看到正在练兵的花荣,布满血丝的眼睛中透露出兴奋的神色。
北营的土兵在花荣监督下,正在进行着早晨的晨练,经过昨天一场晚宴,这百十名心腹土兵一个个精神抖擞,对于花荣要求的各项训练要求都是拼命完成,根本不需要花荣去鞭策喝骂。
花荣听完计梁的话,脸上现出一丝喜色,看着他们三人脸上掩盖不住的疲惫之色,拍了拍计梁的肩膀向三人道:“辛苦兄弟们了,你们赶紧回去洗洗,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回去记得去找李婶领十贯钱,今天给你们放一天假,好好放松一下,但是千万记住,不能在外面喝酒误事,谁要是把昨晚的事儿说出去了,别怪我花荣翻脸不认人。”
计梁三人听后,兴奋地咧嘴笑了起来,把昨晚的情况略一交待,便兴冲冲地带着那两名清风卫跑了出去。
花荣看着几人消失的背影,却陷入了沉思当中,他昨天特意命令计梁带着两名清风卫,埋伏在清风寨去往青州的路上,拦截所有骑马送信的人,让刘高的信件送不出去,而他则派其余的清风卫护送着计鸣,连夜前往青州,面见兵马总管秦明,让“霹雳火”秦明为自己说话,把昨天张苟刺杀自己的事情坐实,顺便给刘高扣上一顶造反的大帽子,让刘高无法反驳。
该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成功就看天意了。
收摄回心神的花荣重新把心神放在身前正在训练射箭姿势的方阵,这个方阵是昨天南营投诚过来的三十余名土兵,都是清风寨附近的百姓,此时正举着弓箭一动不动地练习射箭姿势。
“身法当正直,勿缩颈、勿露臂、勿弯腰、勿前探、勿后仰、勿挺胸,你们要牢牢记住这个姿势,在这个射箭姿势未熟练之前,绝不允许学习别的乱七八糟的射箭姿势,等你们把这个姿势刻在骨子里了,你们才可学习其他的射箭术。
坚持住,把手上抬平,别他娘的向娘儿们一样,还没训练就软了……”花荣用手把身边土兵持弓的左手往上抬平,边说边不停地更正他们的持弓动作。
一个弓手,如果基础姿势不对,对后期的箭术将产生非常大的影响,就好像盖楼一样,如果地基打的不牢靠,后期楼盖的越高,就越会产生大的质量问题。
由于主将偏爱弓箭,花荣要求手下每个兵士都必须精通弓箭之术,作为后世人,对于弓箭这一远程杀伤武器更是偏爱,精锐的弓箭手在冷兵器史上经常取得以弱胜强的奇迹,两百年后的蒙古帝国把弓箭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使得他们的铁骑踏遍亚欧大陆。
花荣脑海中有着一整套的弓箭训练方法,他的十名清风卫都是他手把手训练出来的,各个都是骑射高手,再过些年,烽火四起的乱世将要拉开帷幕,不想像狗一样被人屠杀,就要尽最大努力提高自己,一个人武力再强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家人,只有建立一个强大的武力集团,或者投靠一个强大的武力集团,才能让自己和家人生存下来,按历史记载来看,无论北宋还是南宋都不是他这个武人能够投靠的好老板。
金朝,自己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其他的乱七八糟的势力,自己实在不屑去投靠,他的目标是尽快训练出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有实力便做个草头王,实力不足也可以弄个杀人放火的金腰带。
射箭姿势训练完之后,花荣便教他们开始拉弓练习,中午吃饭休息后,花荣准备带他们练习队列,以及体能练习,花荣还准备在吃过晚饭后给他们仔细讲解军规,几千年的历史经验使得花荣知晓,一支队伍没有严苛的纪律,无论取得多大的战绩,最终都会走向毁灭,历史上出名的精锐部队,每支队伍都是以纪律严明而著名。
下午训练到最后阶段,花荣正带着土兵们进行体能训练冲刺,门口卫兵传来的消息,青州都监“镇三山”黄信来了,正在北营门外。
花荣一惊,知道自己苦等的结果来了,令手下这队新加入的土兵先行解散,急忙赶往营门口,他和黄信虽然都属于武官体系,但是由于性情孤傲,使得他和黄信的往来并不多。
匆忙赶到营寨的门口,只见身材高大的黄信胯下骑着一匹黄色战马,身穿一套漆红山文甲,马侧挂着一把长大的丧门阔剑。
此刻黄信正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军营中士兵训练的情形,花荣出来后,连忙向黄信行礼,高叫恭迎都监。
黄信面无表情地道:“花知寨果然管军有方,连本都监都被堵在了军营外不得入内。”
花荣抬起头看了看两名站岗士兵局促的表情,拱手向着黄信道:“都怪在下未能及时迎接都监,以致手下冒犯了都监,在下甘愿受罚,请都监赎罪。”
黄信在马上摆了摆手道:“算了,他们并不识的本官,拦截入营也无大错。”
“都监胸怀宽广,下官敬佩,外面风大,还请都监入内歇息。”
黄信点了点头,从马上跳了来,大步向营内走去,花荣连忙跟在黄信身旁,为他引路。
此时北营内的老兵正在各自十人将的带领下,做着各种增强体、耐力的体能运动。黄信也是带兵之人,看着士兵们浑身衣服被汗液浸透,疲惫的脸上却依然洋溢着坚毅面容,每个土兵身上都洋溢的蓬勃活力和不屈的坚毅,这种骨子里透出来的东西,是做不了假的,只有经过长时间的日积月累,才能使的士兵们从骨子里生出这种自信和坚毅,身上有了这两种东西,这个兵就可称为精兵,再经过血与火的淬炼后,便可称为百战精锐。
看到这些精锐的兵士,作为领兵之将的黄信心中不由升起喜爱之色,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轻笑着对花荣赞道:“花知寨不愧是将门之后,强将手下无弱兵,练兵真有一套,恐怕我手下那些禁军,都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花荣心中略显得意,这百十名老兵可是自己前身经过几年的训练,花了大力气精挑细选出来的,每个都可称为精兵,自然不是城中那些老爷禁军可比的,但是嘴中却不敢这么说,连忙谦虚道:“都监过奖了,都监手下各个都是精兵强将,这些土兵如何能与都监手下精锐之士相比,都监更是凭一身武艺,镇压的青州宵小不敢丝毫犯禁,被百姓称为“镇三山”,有都监在,我们这些小兵也只有摇旗呐威的份儿。”
“花知寨太谦虚了,那都是同袍戏称而已,要是我大宋将官都能如兄弟这帮忠于职守,何愁不能收复燕云……”
黄信感觉花荣好似变了个人一样,以前虽然武艺让人佩服,但是见到自己这些上官,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不愿与他们多做交谈,使得花荣并不受军中待见,没想到现在突然开窍,懂得逢迎人了,黄信也不再是公事公办的模样,态度变得缓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