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凉水、荔枝膏……”太阳当空高挂,虽然已经入秋多时,但汴梁的天气还带着丝丝燥热,路边上青色遮阳伞下的小贩大声吆喝着卖茶汤,旁边摆放着长桌、板凳,有走的口渴的路人,便坐在板凳上,来一碗自己喜欢的茶汤,边歇息,边享用。
小贩的旁边排着各式各样的商贩“七宝擂茶、馓子、葱茶,盐豉汤……”各种样式的宋代小吃,吸引着众多路人来到摊位前歇息品尝。
没有城管来踢摊赶人,宽阔的街道被堵得严严实实,只余中间不宽的道路用来走人。
花荣、花小妹、曹正带着两名,几人手中拿着刚出锅的油条,边走边欣赏着路边的各种小吃,花荣来到开封城后,一直忙的头重脚轻,一直没来得及对这座千古绝响的古城进行游览。
趁着中午时分,花荣让曹正带着他在城中逛一下,顺便去大宋第一楼白矾楼尝尝北宋美食,鲁智深被花荣留在了酒店里,毕竟鲁智深已经在殿帅府挂了号,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出差错。鲁智深听得花荣已经夜入林府,与林娘子几人接上了头,并把晚上跑路的计划给鲁智深讲解了一遍,听到花荣要去逛汴梁城,憋闷大和尚也想出来溜溜,被花荣几人劝住了。
“公子,前边那处便是京城最大的白矾楼(到南宋时才改名为攀楼)。”曹正指着前方一座气势磅礴的大酒楼,向几人介绍道。
酒楼门前用枋木和各色花样,扎成的高大而美丽的彩楼,门面和窗户上漆着红五彩缤纷的精美装饰,门前还设有装饰性的栅栏和几盏贴金红纱栀子灯,这白矾楼占地极广,在街上看去,宽敞高大的阁楼一直延伸出约十余丈,气势恢宏无匹。
而且矾楼并不是单独的一栋酒楼,而是由几栋高楼共同组成的楼群,此处吃吃喝嫖赌、应有尽有,吸引了无数的王孙公子,富商豪门来此游玩欢宴,为开封七十二楼之首。
几人看着宏伟气派的白矾楼,瞠目结舌,去灌了小酒楼欢饮的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吃酒的地方竟然可以做到如此气派恢宏,几人都有点儿担心口袋中的钱够不够几人放心吃喝,
门前的酒保带着灿烂的笑脸,恭敬地把几人迎了进去,大厅内宽阔而雄伟,光是的客桌便不下百张,此刻密密麻麻坐满了人,热闹喧天,几人在小二带领下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大厅被雕花镂空板格开,形成了一个个雅间,每个雅间都在门口上挂着雅名,此时的雅间基本上也是客朋满座,几人在小二的引领下,在对着楼梯的那个雅间坐下,在上去三楼的楼梯口,有四个黑衣劲装大汉在值守,三楼是专为达官贵人所准备的,没有权势地位的人,便是再有钱也是不放行的。
不一会儿,小二拿上来了一个菜谱,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汴梁的特色小吃,看到厚厚的一本菜谱,几个人都有点儿傻眼了,不说各种眼花缭乱的各式菜肴,光是主食面类便足足列了两页纸:晻生软羊面、桐皮面、盐煎面、鸡丝面、插肉面、三鲜面……等等等等,馒头(包子)、饼类同样如此,最后几人就看着哪个菜名古怪,便点哪个,点完之后,小二开始在桌子旁边一个一个大声唱菜名,确认无误之后,才下去准备。
当一道道精致的菜肴上桌后,闻着那浓郁的香气,几人舌头都差点儿吃进肚子里去,青州酒楼的菜品经过花荣一番精心制作也是很不错,但是白矾楼这些菜肴精致无比,和青州酒楼的菜肴好像完全不是一个体系。
这些色香味俱全的精致菜肴吃起来那才是真正的享受,花荣在思考是不是把这里的厨师绑回去几个,弄到自己将要开张的花满楼,那样自己的花满楼绝对生意爆棚。
正想着时,旁边扮作男装的花小妹碰了碰花荣的胳膊,给花荣使了个眼色,花荣顺着他的目光瞧去,只见一个身穿大红袍的小胖子,带着几个帮闲家丁,吆五喝六地顺着楼梯往三楼晃去,那四个对普通食客黑着一张脸的黑衣汉子,此时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菊花,点头哈腰地为几人献媚。
那个小胖子,可不就是那个目中无人的高衙内,花荣几人不屑地哼了一声,倒是走在那群人最后的两人,引起了花荣几人的注意。
那两个人长得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身材、面向、打扮,全都是一模一样,两人的上嘴唇留着两牙横向的小胡子,走路时带着一脸的冷高,花荣从两人行走间轻盈一致的脚步,和移动时不经意的动作,看出两人都是练家子,而且武艺不弱。
“哥哥,那两人是禁军牙将,哥哥叫党世英,弟弟叫党世雄,一胎双生,两人武功不弱,但是为人很是无耻,每次打架兄弟两个都要一起上,人都笑称他们为“狼狈兄弟”。”
花荣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两兄弟,原著中记载很少称两人又万夫不当之勇,因不习水战,一个在水中被杀,一个在船上被俘。
花荣招呼几人赶紧吃,吃完了赶紧走,夜里还有事情要做,不能在这里多惹事端。
“砰~砰~……”重物坠地的声音和碗碟落地碎裂的响声,不断从头顶的木地板上传来,同时夹杂着愤怒的喝骂声,
“你们这些青皮无赖,眼中还有王法吗?光天化日下竟然敢行凶伤人,不怕开封府抓你们发配充军吗?”
“吆喝~竟然敢跟本衙内讲王法,小的们,告诉他们,在汴京城什么是王法……”
“乒乒乓乓~”楼上一阵碰撞声和惨叫声不停传来,几个身穿书生服的人,双手抱着头,被一群家丁手中拿着椅子、桌子腿从楼梯上追打了下来。
那群家丁边打边骂骂咧咧,花荣几人本不想多惹事端,却见一个书生被追打的急了,竟闯进了几人的雅间,两个家丁拿着椅子追了进来,举起椅子就往那书生头部狠砸去。
花荣看到那家丁如此猖狂,竟然追到他们面前行凶,冷哼一声,抓起桌子上盛放糕点的碟子用力甩出,
“砰~”那家丁来不及做出反应,沉重的碟子一下子砸在他鼻子上,那家丁捂着鼻子惨叫着向后倒退出去,边上的曹正见当家的动手了,一个凶狠的下勾拳,捣在另一个家丁柔软的腹部,那个家丁疼的弯下腰,犹如一只煮熟的大虾。
既然动手了这事情便不能善了,花荣大叫一声:“光天化日竟敢行凶伤人,给我狠狠打~”说完来到那个书生面前笑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梁兄无恙否~”
那书生真是昨天晚上在李师师那里帮花荣说话的书生梁文,他和一帮子朋友在上面吃饭,没想到遇上了高衙内一帮子泼皮,在上面被高衙内的人一顿好打。
梁文看到追打自己的两个泼皮被打翻在地心中大喜,听到有人认出自己,赶忙转头看去,还真是熟人,不正是昨天晚上在李师师大家那里,做出《不是爱风尘》这样惊世佳作的那人吗?梁文一脸兴奋地看着花荣,弯腰抱拳向花荣道谢。
花荣本想和他谦虚几句,却听得外面响起熟悉的惨叫。
花荣转头看去,却见自己带来的两名亲卫被双胞胎双双踢在胸部,两人同时被踢得腾空飞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飞了出去。
两个双胞胎无论是出击的角度还是力道,几乎一模一样。
花荣脸色一沉,挡在了那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