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蔚,你个没卵子的缩头乌龟,不是要砍死爷爷吗?怎么不敢出来了?是不是躲在你娘裤裆底下哭鼻子呢,你出来,让本官人给你点儿温暖,一个不够,咱们这儿二十几个大爷呢……”
刘蔚听得如此辱骂,怒火一下子淹没了他的心智,爬起身来提剑便往外冲。
刘氏冲上来一把抱住他的臂膀,哀声哭求道:“韩信忍辱是神帅,越王吞粪能灭吴,能伸恶收非君子,能屈能伸大丈夫。莫要被这群畜生得逞,娘想好了,等到盛儿过来,我们就搬走,我们不要这个宅院了,都给他们,都给他们,娘只愿你们兄弟能够好好的~好好的……”
刘氏的哀求,使得刘蔚痛不欲生,他好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没用,竟然被一群泼皮无赖如此欺凌,若是大哥刘赟在,哪里会让母亲受如此羞辱。
外面那个纨绔子弟听到里面没了声音,心中立刻兴奋起来,对着大门吐了一口浓痰,开始更加肆无忌惮的辱骂起来,他要看看里面的人能忍到何时,只要里面的人忍不住冲出来,他立马让手下动手,把这一家人全部拿下来,送到官府去见官,官府已经打好招呼,给他们做成铁案,便是那个唐盛他爹也没法,只要这件事成了,自己一定能被那位高看一眼,倒时……
正在臆想无法自拔的纨绔耳边听到奇怪的破空声,还没反应过来,一块厚重的大青砖携带着开山裂石之力,凶狠地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嗡~”他脑海中剧烈晃动,好似大脑都要被晃出来一般,他的脑海中只剩下黑红之色,剧烈晃动之后,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充斥他的脑海,不由自主地惨叫出声。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向前飞速扑倒,趴落在地上的身体,无意识地急促抽搐着,后脑勺上一个恐怖的血洞,鲜血不要命地向外喷涌,接着眼耳口鼻中都有鲜血渗透而出,只是片刻之间,他脸下的青石板就汇聚成了一个血色湖泊,红色的血泊把他的五官淹没,他头上带着的那朵鲜花落在血泊中,好似喝了鲜血后,绽放的更加鲜艳,场景显得异常恐怖。
一众帮闲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惊呆了,看到那个纨绔趴在血泊中的恐怖场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查探他的生死,场面变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转身看向袭击者。
七八个身形彪悍的大汉,从只剩下半边门框的大门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个长了满脸络腮胡的高壮青年,随意地拍着手上的灰尘,看到一众帮闲都看向他,旁若无人地说道:“辱人生母,畜生不如的东西,这样的杂税,拍死一个少一个,你们怎么看~”
那种从容不迫的神色,好似他刚刚踩死了一只蚂蚁,还悠然地说踩死的少了。
一众帮闲听他如此说,没有一个人敢还嘴,对面八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几双眼睛看向他们时,眼神里面那种冰冷的杀机,让一众帮闲不寒而栗,一众帮闲纷纷把视线转向他们中间一个脸生横肉的壮汉身上。
脸生横肉的帮闲头子看了看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纨绔,心中一阵大恐,他是被请来人保护这个纨绔的,现在自己的保护对象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他没有一点表示,他以后也不用在道上混了。
横肉头子深吸一口气,大声鼓动道:“他们打死了张小官人,我们那人钱财,便要替人消灾,大家替小官人报仇,好处少不了你们的。”
那群帮闲相互看了一眼,里面几个老江湖都是眼神闪烁,跟随着头领大喊冲杀,却是步履艰难,倒是队伍中几个年青泼皮眼中凶光一厉,一声大喝举着手中的刀棒便冲了上去。
那个满脸络腮胡看着冲上来的几人嗤之以鼻,从身后那名壮汉手中快速接过一块青色半头砖,在手中略一掂量,跨前般步,甩开膀子砸了出去。
厚重的半头砖,不偏不倚正中最靠前那名帮闲的正脸。
“嘭~”一声渗人的巨响中,掺杂着轻微的骨折声,被砸中正脸的泼皮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被砸的横着倒飞回去,摔落地上时,整个脸部已经严重变形,血肉模糊的正脸,已经辨识不出眼耳口鼻,好似一个光洁的血葫芦。
随着那块半头砖命中目标,一块块青色砖块从络腮胡身后飞出,好似一颗颗出膛的炮弹一般,“嘭~嘭~嘭……”一声声巨响声中,冲上来的几个泼皮一个个惨烈地倒飞出去,没有被砸死砸昏的人,躺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起来,不似人声的哀嚎,听得后面没有冲上来的十几个泼皮心中剧烈的震颤,看到地上同伴的惨状,他们双腿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们平时在街上斗殴,流血是常有的事情,但是向对面那群人一样出手就往人致命处攻击,出招就是为了要人命的这种打法还是很少出现的,死了人,官府的人可不是吃素的,经验丰富的老泼皮一下就猜出了这些人的来历,除了杀人如麻的山贼,没有人敢这样出手不留情。
有两个两个漏网之鱼,呆呆地看了身旁同伴惨烈的情形,脸色变得如纸一样苍白,他们没想到平时看不上眼的青砖竟然会有如此大的杀伤力,两人停在半道上进退维谷。
看到对面的人手中没有了多余的砖头,而且一群人也没有再去件,心中顿时松了一口的同时,看到对方的人竟然都是空手,连武器都没带,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侥幸,要是把对方打到一两个,他们不仅能拿更多的赏钱,以后还能跟人吹嘘自己的勇猛。
两人眼中的神情变化,几步外的络腮胡看的一清二楚,不屑地冷笑一声。
双脚猛然发力,在地上用力一蹬,整个人好似一只下山的猛虎一般,向着左边持棒泼皮扑至,右拳在他双脚蹬地的瞬间,就已经开始后拉蓄势,当跃近那个喽啰的瞬间,拳头如打桩机的桩锤一般携带着千钧巨力,凶暴地撞击在泼皮正脸上。
前冲的泼皮被重拳砸中,身子以更加快的速度向后横飞回去,红色的鲜血从口鼻中喷出,洒落天空。
右边那个持刀的泼皮只感觉眼前一晃,络腮胡已经在着眨眼的瞬间砸飞了自己的同伴,他的双眼根本就没有看清对方的动作,心中顿时大惧,惊恐地大喊一声,用力扬起手中钢刀,不光不顾地向着那道落地的黑影砍去。
络腮胡不等身子在地上站稳,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子横着跃进右侧泼皮侧身处,半空中已经调整好了双手,快速穿过泼皮高高举起的肩膀,双臂从另一侧环抱住泼皮的脖颈,肩膀用力顶在泼皮的肩窝里,使泼皮高举的手臂无法落下。
络腮胡狞笑一声,如棕熊抱杀猎物一般,环住脖颈的双臂,开始用力往胸前收紧,扳动泼皮的脖颈的同时,上半身的力量透过肩膀死死顶在泼皮的肩窝,把泼皮的颈椎和肩骨挤压的咯咯直响,那泼皮整个脸上被憋得青紫一片,大张着嘴巴想要求饶,却一个字也发不出来。
当泼皮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的时候,
络腮胡双脚在地上用力一蹬,他的身体带动着泼皮的上半身,一起向后跳跃而去。
后跳的瞬间,络腮胡的双臂趁机再次用力,把身体的重力瞬间全部集中到自己的肩膀、和双臂上。
他进行跳起来折断一根小树一般,“咔嚓~”泼皮已经到了极限的脖颈,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凶猛的发力,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骨折声。
络腮胡在身体将要落地的片刻,单膝跪地支撑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慢慢松开手臂,把那个脸色酱紫的泼皮放在地上。
“不知进退,活着也是浪费粮食。”络腮胡冷哼一声,站起身来。
抬头看向剩余十几个泼皮,那十几个泼皮看到他轻松惬意的样子,已经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人,一个个吓得扭过头去不敢和对面的人对视,唯恐自己被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悍匪看上了,送自己一个死字,身体抖得像是在筛糠一样,眼神不住向四周偷瞄,悄悄计算着逃跑的路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