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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晚宴

锦绣布衣 老山辰芒 2209 2024-07-06 15:26

  祁露摇摇头:“陛下闭关乃是与神仙问道,那天上的事谁能说得清楚,少则十天便可出关,多则一月也是说不准的。”

  乌力罕苦笑道:“如今瓦剌与鞑靼战事已起,双方交战正酣,多一天便有无数勇士死于沙场。”他正色道:“祁大人,事到如今我也无需瞒你,瓦剌军比之鞑靼军兵力尚有不足,如今的局势于我军大大不利。鞑靼人对中原饱含敌意,去年更是拥兵十万聚于大同城外,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而我瓦剌与大明素来交好休戚与共,”他这番话说得不尽不实,直听得祁露冷笑不已,乌力罕也无暇顾及,终于说出此番出使的目的:“还望大明能出兵解围,我瓦剌愿世代与中原和平共睦,做一对亲热的安达。”

  话音刚落,只听厢房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乌力罕皱了皱眉,语气不善地吩咐巴图:“去看看怎么了?”巴图应命而出,片刻功夫后回转,脸上带着尴尬的神色,凑近乌力罕耳边低语了几句。此时祁露也从旁获知了消息,长身而起走出门。他们宴请的地方是在二楼,而一楼乃是瓦剌使团中低阶官员、侍卫等随行人员也同时参与了晚宴,其中有几名瓦剌军人喝得忘形,与酒楼的小二起了争执,兵马司的人看不过眼有心劝导几句,结果对方言辞激烈出口污秽,双方随即便扭打在一起。

  乌力罕瞧着几名面色酡红的瓦剌兵有些面生,他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的吉布哈,此时的吉布哈脸色呈现绛紫色,他忽地三步并作两步从二楼转下来,向那几名瓦剌兵劈头盖脸便是一顿耳光:“喝喝喝!丢老子的人!”那几个瓦剌兵也不敢躲闪,硬着头皮干受着。反倒是祁露看不过眼,相劝道:“吉布哈将军,这几位勇士性情中人,些许口角无伤大雅。”

  吉布哈收住拳脚,他能感觉到周遭的兵马司军卒都是幸灾乐祸的表情,于是咬牙发狠道:“这帮狗东西丢人现眼冲撞天朝将军,本将决不轻饶,将人锁了押到兵马司的牢狱里关着!”

  祁露大惊失色:“这如何使得?我国士兵也有不对之处,何不大事化小...”

  吉布哈截断道:“本将军法严明,祁大人不消说了,”他转身招呼答努:“你亲自去将人押到兵马司,使团什么时候还朝他们便什么时候出来!”祁露哭笑不得,看着面红耳赤的吉布哈也不敢再轻易阻拦,眼睁睁地看着答努押着人离去,吩咐身旁兵马司的一名校尉:“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护送答努将军去兵马司。”

  经过这个小插曲,一丝尴尬的气氛弥漫在宴席间。祁露心知如今瓦剌与鞑靼如今情势未明,最好的举措便是静观其变,若明军于此时干涉乃是极为不智的,因此至今也无高级官员介入。他的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国师,我仅是区区的鸿胪寺卿。这么重要的事情我是无法决议的,但我会将国师的意思跟上峰详加汇报,瓦剌与大明友好和睦也是我方的心愿,相信朝廷会给出令国师满意的答复,国师稍安勿躁静待佳音,如何?”

  如今大明态度暧昧,既不说打也不说帮,但瓦剌这几年国力下降,已无法应付与兵强马壮的鞑靼军倾力一战。既然来了北京那便要靠自己的努力赢得明廷的支持,他知道此时多说无益,一边暗中给自己打气一边将酒杯斟满迎向祁露:“辛苦祁大人。”

  祁露注意到下垂手仍是余怒未消的吉布哈,综合锦衣卫提供的情报想了想,起身再领一杯,面对乌力罕和吉布哈笑意盈盈地道:“国师监国累年,在瓦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乃是瓦剌的定海神针。而吉布哈将军嘛,”他似乎忘记了之前的龃龉,对着这位风头正劲的将军道:“您的赫赫威名便是在大明也人尽皆知,今日得见二位实乃老夫三生有幸,今日不论国事只谈风月,还望诸君尽兴而归。”

  乌力罕和吉布哈对视一眼表情不自然地扭过了头,各怀心事地将酒饮了。

  赌坊门前,石养敬凑近门口向里探头看了片刻,转身向田守业道:“那马猴儿有个好赌的嗜好,如今他不在家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和赵晔混作一处,要么便是在这赌坊内。若这里也寻不到......”

  田守业截断道:“那便是随赵晔故意躲藏起来了。”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撩帘走了进去。

  这家赌坊远不如广聚赌坊阔绰,赌桌挨着赌桌,内部空间十分逼仄。石养敬搜索片刻,目光定在一个身形瘦削的年轻人脸上,“马猴儿!”石养敬大喝一声,田守业皱了皱眉。

  马猴儿正赌得忘乎所以,猛然听见他的诨号,一脸不耐烦地向声源看去,只见石养敬和一个身材高大的陌生人向拨开人群向自己气势汹汹走来。他意识到不妙,忽然手托赌桌猛地一较力,将赌桌掀翻,同时大叫:“杀人了,不想死的赶紧跑啊!”抽身便向后窗跑去。

  霎时间赌坊内乱做一团,不明就里的赌徒眼见场面混乱也不由自主地四散奔逃。田守业奋力将挡在自己面前的人拨在一旁,急步向马猴儿追去。马猴儿精瘦的身影在人群中忽隐忽现,转瞬间便来到窗边。此时田守业至少距离他还有两张赌桌的距离,眼见马猴儿推开窗户便要翻身而出,斜刺里一个身影窜出从马猴儿身后向他的腿弯便是一脚,马猴儿已跃上窗台的身子骤然失去平衡,仰面栽倒!

  趁此机会田守业一跃而起跳上赌桌,疾跑两步飞身扑向马猴儿,马猴儿惨叫一声被田守业压伏在地,不待他有所反应田守业蒲扇般的大手掐在马猴儿的脖后使他脑袋不得,马猴儿兀自挣扎:“哪个混蛋给我下阴招,有种的让我看看你的脸!”田守业背身向适才仗义出手之人点点头以示谢意,那人却是沈一放的母亲,想来又是手痒难耐来赌坊中过瘾来着。田守业向门口摆摆头,沈氏会意地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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