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应天府知府刘昌,曹吉祥顺利拜入王振门下!只是得知自己也要阉割成宦官之时,还是不免有些惊呆了!暗忖黑心神医小小年纪,手段果然了得,为避免自己纠缠曹梦,直接把自己送进宫阉了,偏偏自己还要感谢他!还要称他义父!
不过在王振的关照下,曹吉祥连升数级,倒也慢慢消了怨气!
嘉仁公主得知吴维居然光明正大带水无波回家过年,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如果吴维此刻出现在她面前,不死估计也要少层皮!
不过元宵节后,水无波悄然一身,独自前往大同府报到了!
临时依依!
执手相看泪眼!
竟无语凝噎!
二月初。
萧镃奉旨进京。
同行的自然还有吴维一家。
足足五艘大船!
还没装什么行李!
没办法!
银子太多。
仆人太多。
吴宅福利实在是太好了!哪怕是远赴京城,也没一个人舍得离开!
大明王朝在洪武年间也发行过银票,但后来民间争相效仿,导致很多银票都不能兑换,自然也就失去了信用!所以吴维不得不带着大批银两北上!
一路上。
前来拜访一号船,即前国子监祭酒、新晋文渊阁翰林学士萧镃的人不能说没有,但与前来拜访五号船,黑心神医吴维的人满为患相比,哦,两者也没得比,差太多了!
医者父母心,别人等了这么久,也不能不治啊!否则吴维岂不成了坏人?
至于诊金,天地良心,吴维真的无所谓了!能随便送人一千万的,钱只是个数字了!只是若是不收诊金,那估计吴维十年都到不了京城!
饶是如此,第一天的行程还是耽阁了!
为避免影响行程,怕萧镃责怪,吴维只能先行派吴福和吴三、吴四及四个护院骑马先行,在预计停船休息的地方拍卖十个诊号,自然是价高者得。
如此一来,自然不再影响行程!但副作用是收费增加了百倍以上!黑心神医的大名更响了,当然重点还是“黑心”这两个字!
连萧镃都不得不服:“我这个徒弟就是脑子转得比任何人都快!”
一路银风!
来到京城!
住的地方吴忠早就按吴维的意思办妥了!不然这么多人还住旅店吗?却是郕王朱祁钰的一处闲置产业。
朱祁钰马上就要当皇帝了,他住过的地方风水能不好吗?
朱祁钰虽然是个闲散王爷,整日游手好闲寻欢做乐,手头余钱确实不多,但也不至于要变卖产业,但架不住吴维高出市价十倍的诱惑,便欣然割爱了!
但由于时间仓促,先行赶来的奴仆也刚到不久,只是做了清洁整理,增添了新的被褥。至于装饰,只能等吴维到来再定。
夜。
吴维到京的第一件事,便是拿着刘昌的引荐信,去拜见王振。
但他虽然已是解元,但还是不入王振眼里,若不是有刘昌的引荐信,可能连眼前的管家都见不到!
吴维也不多说,直接奉上礼单,共计一千万两白银!只说了一句话:“实际是一千一百万两,这一百万两没有在礼单上,是专门孝敬管家大人的!”
管家点点头,忽然觉得这个少年很讨喜!
吴维匆匆告辞!要是被史书记载他曾向大明现在最大的奸臣王振行贿,恐怕做好人的愿望就此落空,至少肯定做不了大明第一忠臣了!
但吴维没办法啊!他现在无权无势,王振要弄死他,比弄死个蚂蚁还简单。
只是回府路上,吴维发现吴虎和吴三、吴四都面色不善!他也有一定的心理学知识,立即猜到这三人与王振有仇!他现在身家性命可以说全靠吴虎三人护卫,自然不能产生隔阂,只能选择信者不疑了!
回府后,吴维特意将三人叫入书房,掩上门窗道:“三位大哥放心,我今夜此举也是迫不得已,并非真心想投靠王振这个奸贼!两年之内,我必定设计让樊忠大哥锤杀此奸贼!”
三人没想到吴维如此推心置腹,齐齐下跪道:“若少爷真能除去这个奸贼,我等愿意终身追随!”
吴维知道自己赌对了,笑道:“我来京师,就是为民除害的!”
翌日。
吴维非常想去拜访郕王朱祁钰,但他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嘉仁公主和王振的密切监视下,因此除了去拜访一下老师萧镃,给萧镃添了许多生活用品之外,每天就是宅在家里读书,对外宣称全力在应对今年的会考!
但一代名医到了京城,自然很快就传开了,几乎每天都有人来求医,或威逼,或利诱!
但一代名医自有自己的气节!
利诱的,一概拒绝!咱经得起任何诱惑,包括美色!
威逼的,也一概拒绝!但是!实在吓人的只能报复一下了!让他出十倍的银子!
好在这些威逼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物,为了自己的面子倒也不会赖帐!
来京一个月后。
皇上召见!
专门有太监上门讲解了进殿参君的基本礼仪!
吴维虽然早有准备,但毕竟是见当今皇上,一言不合就能要你命的人物,难免还是有所紧张!当下打扮整齐,怀揣这本又精心加工过的无字天书,跟随太监进宫!
进过了一门又一门!
重重叠叠。
弯弯绕绕。
大殿上。
吴维按太监所传授的礼仪,叩见当今皇上朱祁镇!
“新科解元吴维叩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有皇上命令不许抬头!吴维当然不会忘记。
“抬起头来!”
吴维缓缓抬起头,双目依礼下垂,自然不能与皇上对视!
“模样长得不错,都快赶上朕了!皇妹,这少年配你也不算太辱没你啊!”朱祁镇终究还是少年心性,毕竟过完年也才二十二岁!
边上站着的自然就是嘉仁公主,满是傲气地道:“就凭他,论文,字写得很丑,论武,手无缚鸡之力,还风流好色,给我提鞋子都不配!我要么就不嫁,要嫁就嫁人间伟丈夫!”
朱祁镇笑道:“至少吴爱卿医术还是了得,世间几乎无人能及!”
吴维忙道:“多谢皇上夸奖!”
朱祁镇却话锋一转,严厉道:“但你小小年纪,这身医术却是从哪里学来!还不从实招来!否则朕马上砍了你的脑袋!”
果然伴君如伴虎!
一言不合就杀人!
幸好吴维早有准备,忙把和水无波商量的话重复了一遍!他知道这段话关乎到自己的身家性命,反复推敲了几千遍几万遍,确信以他现代的思维方式都找不出漏洞,是以全程自信满满,更加看不出有半点说慌的痕迹!
果然发现朱祁镇和嘉仁公主都深信不疑!
“那这本无字天书现在何在?”朱祁镇声音依旧严厉!
怀璧其罪!
吴维只能双手奉上,但依然留露出恋恋不舍的样子!
刀不能伤!
火不能燃!
连王振也被无字天书吸引过来。他被朱祁镇尊称为先生,是宫中唯一一个不经宣诏就可以随意见驾的人物!
只见王振面色萎黄,明显气血不畅!虽然才五十岁左右,看上去却是六十岁的样子!
王振也算是见多识广,却也对这本无字天书深信不疑!
只是无论三人怎样察看,这本无字天书就是没字出现!
朱祁镇好大喜功,手捧无字天书,恼怒道:“朕乃当今天子,真龙下凡,这本既是天书,岂可对朕隐瞒!”
话音刚落!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这本书上突然现出各种五颜六色的文字,还有各种图案!甚至还有人体解剖图!
王振和嘉仁公主不敢偷看,却都在偷看!
但朱祁镇看到,正统十四年,北方大凶!之后,突然全身打了个冷颤,手中的无字天书突然掉落在地!此后无字天书再无半点字迹或者图画!
众人除了吴维,都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不知道朱祁镇是否提前感知到了自己的被囚之辱,突然感觉很不舒服,便道:“此书不吉,不宜久留人间!”
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吴维还能说什么,只能道:“微臣愿将此书献给朝庭!”
嘉仁公主帮腔道:“吴维,这可是你自愿的?”
吴维忙道:“自愿的!非常自愿!”
嘉仁公主闻言一笑,终于消了心中怨气,又有了久违的快感!
朱祁镇却道:“麻烦先生速去准备一只炼丹炉,朕要亲手将这本无字天书炼化!”他感觉这本无字天书实在是太过玄妙,直接关系到他朱家的天下,交给任何人都放心不下!
王振虽然不舍,但也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只能依言前去准备!
等王振走后。
朱祁镇道:“皇妹,吴爱卿献书有功,该如何封赏?”
“如此宝贵奇书,吴维都愿意奉上,足见其忠心!应该赏银子一千万两!”
“准奏!”
“皇兄且慢!”
“皇妹请讲!”
“皇兄,吴维曾向皇妹建议要加强北部防御,以抵抗瓦刺入侵,因国库空虚,他愿意捐献九千万两白银!”
“真的假的?”
“怎么可能假的,假的可是欺君之罪,要砍头的!”
“吴爱卿,御妹所言是否属实?”
“回皇上,嘉仁公主所言句句是实!”
如果敢说有假,那二人中谁犯欺君之罪?用脚想也能知道答案!
好了!
书也交了!
保护费也交了!
应该平安无事了吧!
吴维走出大殿,却听到身后在讲。
“皇妹,你主意甚好,但为何朕会有是在抢劫的负罪感!”
“皇兄,这怎么可能算是抢劫!这小子帐房内还有一亿三千万两银子,我们还给他足足剩了四千万,若是抢劫能给他剩这么多吗?”
“嗯!那要么下次再来点?”
“那也得等养肥了再说吧!”
吴维差点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