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教头过来只是一个小插曲,张清也没有放在心上,至于柴进是什么想法他就不知道了。
根据张清的推测,这个洪教头既然这么嚣张,还有点不将柴进放在眼里的架势,应该是有什么后台的。
而能够在压在柴进身上的后台除了赵官家还能有谁啊。
其实也不意外,柴进这些年总喜欢结交一些不法分子,还和许多无视官府的草头势力不清不楚的。
你若是沧州地方官,你会咋办?不敢惹,就把矛盾上交呗。
这下自然就会受到皇家的关注,派个人过来监视着也就不算奇怪了。
既然你柴进喜欢舞枪弄棒啊,招揽好汉啊,那好说,就派一个人过来,安插在你府内。洪教头应便是这个人选。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为何洪教头那么嚣张,柴进却还那么惹让。
柴进和官府之间,由于洪教头的存在,而取得了平衡。
这也不是张清瞎想的,不见原本林冲棒打了洪教头,让其没有脸面再继续呆在柴府之后,没有多长时间柴进就落难了吗?
这肯定不是巧合!
那丹书铁券说好用真的好用,一般的官员是不敢那么无视皇家恩典,不顾一切后果的要弄死他的。
再想想那高廉是什么人啊,高俅的叔伯兄弟。他敢动柴进肯定是有高俅的授意的。
而柴进的名声真的是很大,就连一直在京师禁军中都多有他的名声。高俅一上任就被派往了禁军之中,也不乏有整顿各个势力渗透的意思。
虽然有个小插曲,但不管怎么说,张清和柴进的第一次见面还是很聊得来的。
几人喝的不少也就留了下来。张清也是趁着这几天好好的和柴进联络一下感情。
而且他留下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想要见一见林冲。
按脚程来说,林冲进入沧州牢城营也就这几天了。
张清还想着以后拿下林冲呢,不趁着现在其落魄的时候见一下怎么行。
次日,柴进邀请张清一行出门打猎,看得出来,他就是闲的没事做,整天时间都是这么闲。
张清也是客随主便,随便玩玩呗。
不过今天拿洪教头就没有随行了,其实本来他是要去的,只是看到张清等人也在,加上昨天被张清扔了两根骨头,也不自在。
打猎就是玩玩,没有什么特定的目标。所以在打了几只野兔之后,刚过正午的时候就回来了。中午的饭就是这几只兔子了。
虽然没有收获什么大的猎物,但出去溜了圈的柴进心情还是很好的。
一行人策马来到庄园不远处,正见两个公人押解着一个罪犯从庄园的方向行了过来。
隔着老远,鲁智深就看清了三人的模样,一拍马屁股,顿时加速了起来。
到的那三人面前,鲁智深跳下马,双手把着那犯人激动的道:“兄弟今日才到此处么?”
看着这一幕,张清不用猜也知道这个犯人是谁了,不是林冲才有鬼了。
“师兄不是回转了吗?怎么到了此地?”林冲见了鲁智深也同样激动。他心中也是知道要不是这个兄弟一路护持,自己不定死了几次了。
鲁智深先没回答,他看着林冲又被枷上了,对着躲在林冲身后的押送公人怒道:“你两个狗东西敢情是拿洒家的话当耳旁风啊,洒家才离开几日,又将俺兄弟枷上了,是不要命了是吧?”
那押送公人董超、薛霸一路上不知受了鲁智深多少骂多少打,刚才见了就在心中暗叫一声:“苦也。”
现下看到这凶和尚又要找机会收拾他们,连忙躲在林冲后面哆嗦着哭诉道:“林教头救命啊。”
林冲叹了一口气,对着鲁智深道:“师兄别怪他们,这眼看就要到牢城营了,如不戴枷被人看见了不好,是我主动戴上的。”
“唉,兄弟你就是想太多。”鲁智深也是叹口气道:“罢了,今日且给你介绍几位好汉!”
说着就拉着林冲到了张清和柴进这里,指着张清道:“这位是没羽箭张清张兄弟,咱们在来的路上也听过他的名头。”
随后又一指道:“这三位是没面目焦挺,黑旋风李逵,活阎罗阮小七。洒家回去的路上正好撞见他们,交谈下来颇为投机,就决定到张兄弟那里投奔。”
说完又指着柴进介绍道:“这位是柴进柴大官人,我们昨日来此拜访大官人,留了一日不曾就撞见了兄弟。”
对于张清他们,林冲只是拱了拱手,到了声久仰,没有多说什么。
这些人他也就在路途上听说过张清的名字,知道这人父子已经把持了北辰县,很有可能会反叛。这个身份对于他这个还想着回归从良的人来说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不过对于柴进,林冲就热情多了,听到鲁智深的介绍后,慌忙躬身道:“见过柴大官人,小人是东京禁军教头,姓林,名冲。只因恶了高太尉,被其寻事发下开封府,问罪断遣刺配此沧州。闻得前面酒店里说,这里有个招贤纳士好汉柴大官人,因此特来相投。不期缘浅,大官人正巧出门,得幸再此相遇。”
柴进听了也是滚鞍下马,拱手道:“如此却是柴某有失远迎了。教头不如返回,到庄内一叙!”
几人相继来到庄内厅上,柴进坐了主位,左边坐着张清焦挺李逵,右边坐了林冲鲁智深阮小七,至于那董超薛霸自是没有进来,只在外边安置了一席。分别落座后,柴进道:“小可久闻教头大名,今日相见,足慰平生之愿!”
林冲赶紧答道:“微贱之人,闻大官人名传播海宇,谁人不敬!不想今日因得罪犯,流配来此,得识尊颜,宿生万幸!”
这时鲁智深道:“兄弟何必受此苦楚,那牢里是甚情况也不知,不定有什么好歹。不如跟着为兄一起随张清兄弟到北辰县落户,再不用受那班奸臣摆弄岂不是快活!”
林冲脸露不自然,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张清见了笑道:“提辖莫说,林教头家中还有妻子岳父母,首先应周全他们才是首要。某那里只有一县之地,不定什么时候宋辽兵马就打了过来,还不太安全。”
林冲听了,感激的朝着张清点头道:“张兄弟这是不愿给林冲难堪,林某胸无大志,只想着服完刑,有朝一日能够和娘子再会,实无其他想法!”
林冲到底还是有几分坦诚的,对于自己此时的懦弱并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