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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打斗

卫海明志 殷历 2954 2024-07-06 15:26

  郁庄转身回看,只见一身穿拖地红袍,裸着半边胸膛,头戴鸡冠黄帽,手持金刚念珠,皮肤黝黑,满脸胡子,铜铃眼,枯木鼻,方脑壳,大耳垂,身高六尺,身材肥硕的胖喇嘛,站在身后一丈远的地方

  “你叫我?”喇嘛语气不善,郁庄也不含糊,还施于彼

  喇嘛左右看看,原地转了一圈,又冲天上瞧了瞧,说道:

  “还有别人吗?”嗓子依旧粗粝。郁庄忍不住轻笑,这喇嘛有些滑稽,未必是恶人,又说到:

  “大师喊住我有何事?”

  “这离凝真宫有多远”

  他也找凝真宫?看样子不像受了伤,喇嘛……嘶~难道是,他!郁庄微微皱眉,很快又舒展,接着说:

  “大师到凝真宫有何事?”

  “不该你问不要多嘴,知不知道凝真宫在哪,知道快说,不知道快滚,惹得佛爷烦了便度化了你”

  郁庄一听这话一下火了,心想:呀呵!这喇嘛横的很,一言不合就要打人,这厮是来者不善呐,十有八九就是来寻仇的,来找王立鑫斩草除根的。怪不得我上山那天他们草木皆兵的,感情真有人追杀。想到此处郁庄打定主意,自己要会一会这位喇嘛,出家人不慈悲反而下手歹毒,该打!胆敢来凝真宫闹事儿,惊扰师傅清修,更该打!于是说道:

  “我知道,但是不告诉你”

  喇嘛一听火气上来了,他看郁庄身材异常高大,本不打算动手,怕阴沟里翻船,说话已经十分客气了,不成想他自己讨打,那就怪不得佛爷了。说道:

  “我看你是嘴痒痒,待佛爷拔下你的牙齿,给你解解痒”说着,肉球似的跑了过来,脚下的泥土陷落,一步一个脚印,实实着着

  郁庄看不见这么多细节,抖落药篓,弯腰塌背,前腿弓后腿绷,双手如虎爪那么大,他要试试喇嘛的斤两。说话间喇嘛已经冲了过来,念珠已经戴在了手腕上,双掌对着郁庄的胸口拍去,郁庄手臂比他长出一个手掌的距离,先喇嘛一步锁住了他的肩膀

  喇嘛肩膀宽厚,并不如何坚硬,和平常的胖子一样软乎乎的,感觉稍稍用力就能掐断他的骨头,事实上则不然。之间喇嘛肚皮向上滚动,如同海上浪花一般,双肩一涨一缩,略微矮身,呲溜~像田里的黄鳝一样,从郁庄掌下滑走,同时反手扣住郁庄的手臂。郁庄的手臂本就粗壮,肌肉如老树根一般盘根错节,喇嘛手掌粗糙,隔着衣服都感觉到毛糙,手掌加紧,五指用力,预装只觉得手臂上的肌肉酸疼,前端用不上劲

  不好!被喇嘛拿住了脉门,郁庄想起脚解围,喇嘛微微一晃,郁庄只觉得有泰山压顶,这是类似于千斤坠的功夫,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抬不起来。就在这时,背的滚瓜乱熟的《混元功》心法突然浮上心头

  “心玄清澈,一照万破,气战刚强,万感一息……”

  刹那间,郁庄灵犀一瞬,抖落身上大山,甩开脚上镣铐,双臂一震,撤回双手,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推着他不住后退,直至靠在一棵大树上,苍翠的树叶抖落满地,嗓子眼传来腥气,一小口鲜血顺着嘴角留下,再看手臂,衣袖被抓落,五条血凛子明晃晃的挂在皮肉上,火辣辣的如同燃烧一般

  “傻大个子,以为你是什么高手,原来是个草包,看我取你性命!”

  喇嘛又冲过来,肉团子一般急急滚来,郁庄刚想闪躲,就觉得胸口一疼,差点哼出声,就这一耽搁,喇嘛已经来到身前,郁庄抬起手臂抓住树杈,想要翻身上树,就在腾空的一刻,喇嘛的双掌抓向他的小腿,郁庄不由得想到王立鑫的伤情,暗道自己出了昏招

  “福生无量天尊~”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声道喝宛若仙音

  唰~

  一把浮尘从天而降,打向喇嘛双臂。喇嘛双手打开,向后一滚,站定:

  “又来一个不怕死的”

  浮尘如同一把利剑钉进土里,来人伸手一招,浮尘自动飞回到一道人手中

  “小师弟,你可有大碍?”来人正是清虚子

  “大师兄,我没事儿,您怎么来了?”

  “我见你许久未归,怕你迷失在山中,这才来寻找”

  “让师兄操心了”

  这边师兄师弟的聊的热闹,喇嘛一看没人搭理自己,又说:

  “嘿,那道士,不干你的事儿,给佛爷让开,不然扒了你的皮”

  清虚子一甩拂尘,满脸和气地说:

  “你是哪来的野和尚,跑到山中口出狂言,如此弑杀,也不怕佛祖除了你的名字”清虚子语气祥和,不带感情波动,用最客气的方式说出狠的话,把喇嘛气的又胖了一圈

  “好事成双,佛爷送你们去极乐”说着打向二人

  清虚子摇摇头,不见他是如何动作的,倏地来到喇嘛背后,浮尘一卷,拴住喇嘛的脚腕,抖手一拉,喇嘛扑通一下摔在地上。撤回浮尘,用脚尖踢在喇嘛肚子上,就这轻轻的一脚,喇嘛飞起一人来高。清虚子单手托在喇嘛胸口,像庙会里耍大缸的把式一样,戏耍起大活人。

  只见喇嘛上下翻飞,左右飘荡,时而趴在地上,时而撞到树上,清虚子越玩儿笑得越灿烂。二人如同《刘海戏金蟾》里的刘海和金蟾,一个兴高采烈,一个垂头丧气,郁庄在旁边都看傻了。知道大师兄本事好,没想到好到了这等程度,我以后一定要悉心练功

  喇嘛可没有这师兄弟这么高兴,只觉得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要被折腾的移位了,头昏脑涨,分不清天上地下,浑身的功夫像消失了一样,半点内力都提不起来。清虚子玩儿的差不多了,往喇嘛膻中穴一拍,只见喇嘛像皮球一样飞出老远,挂在了树冠中。只见他脸色铁黑,哇的一下,吐了,肚子里那点东西全都倒了个干净,连苦胆都快吐出来了。等他吐完了,清虚子说:

  “福生无量天尊,今日只当是教训,切莫再来了,你伤我小师弟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大师以为如何”

  “你赢了,你说了算”

  “贫道还有事务要忙,就不多陪了,告辞”

  清虚子转身离开

  “哎!回来,把我弄下来呀”

  清虚子没理他,背起药篓,搀着郁庄渐行渐远。不多时,树杈子禁不住这位胖喇嘛,扑通,喇嘛又吃了一嘴泥。胖喇嘛掸掸身上的灰土,见四下无人转身就走,顺着原路返回,这道士他可打不过,不能自讨没趣,今日的屈辱容后再报

  “大师兄,师弟给咱们凝真宫丢人了。辛亏你来了,不然我就得交代到山上”

  “初生的虎打不过老成的兔儿,别放在心上。这喇嘛也不简单,一身密宗的功夫招招古怪,内功不弱,放在江湖上也能排的上号,你若赢了才不正常”

  “大师兄,这喇嘛可能就是打伤王立鑫的人,他能摸到这来,咱们是不是得做些准备”

  “放心,他不敢来了,除非嫌吐的不干净”

  师兄弟二人回到凝真宫,清虚子为他舒筋活血,化去体内残留的劲气。郁庄的伤势不要紧,转眼之间已经痊愈,只是手臂上的血痕需要慢慢褪去。清虚子收功,让他好好休息,压压惊,郁庄则敲开了对面的房门

  “王兄可在?”

  “在呢,门没锁,请进”

  “王兄弟有礼了,在下郁庄,是家师新收的弟子,道号清妙子”

  “道长快请坐,前几日我的师弟们多有得罪,一直想当面赔不是,都抹不开面子,今天您亲自来了,我带他们给道长说声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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