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天官王直问道:“陛下呢?”
陈忠见那些文武官员进来了,便说道:“诸位大人,陛下说了,今儿个午朝不在奉天殿,今儿个午朝定在西牌楼下面,陛下说了,凡六品以上官员都必须去。”
“西牌楼下面?”刑部尚书丁铉皱眉头说:“那儿不是处决罪犯的地方吗?”
“对啊,陛下怎么叫我们去那儿?”
一群大佬感到疑惑,有人说:“该不会是杀鸡儆猴吧?”
“今儿早上我们弹劾雷德邦惹怒陛下,陛下说如果查清雷德邦无罪就要诛杀我等三族,若是雷德邦有罪便诛杀雷德邦三族,这该不会是……”
“李大人这话可不兴讲啊!”
他们想了想那画面就开始摇头。
皇帝再怎么残暴也不可能杀了他们所有人吧?而且正常手续都没有办,应该不是骗去杀头,要杀直接就抓了。
但是所有人还是很慌乱。
“各位大人愣着作甚?走吧,陛下还在西牌楼等着呢。”
说着陈忠一甩浮尘转身看着身后的一群官员们,奉天殿里面的六部大佬,以及普通的御史等六品以上的官员都跟来了。
有人拦着陈忠,好言好语问道:“陈公公,这陛下是要做什么?”
“这咱家怎么知道?皇爷自然有皇爷的处置。”陈忠皮笑着翘着兰花指,端着说:“各位大人还是快点走吧,别误了时辰,惹皇爷动怒了。”
“这……”
“大冢宰,您说怎么办?”有人看向了吏部尚书王直。
王直更是无语,他怎么会知道皇帝要做什么,这事情得问内阁的人。
“曹阁老?”
曹鼐摇头说:“本官也不知道。”
只有张益神采自然的走在前面,并催促道:“走吧,别让陛下久等了。”
一群人朝着刑场来,才到刑场就听见鞭子声音,而后远处人群纷纷让开。
这是皇帝来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跪拜高呼万岁,百姓也只能跟着跪拜,按理说他们不需要跪拜的,只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他们都从心里崇拜朱祁镇。
毕竟他废除了人头税,现在朱祁镇准备查人口,因为人头税都废了,他还不信这群人还躲着不愿意正大光明做人。
“免礼,平身!”
“谢陛下!”
朱祁镇从御撵上下来,走到刑场的高坐上,指着下面的死刑犯道:“或许诸位想问,为何我要叫诸位大臣来这里,就是为了让诸位看清楚,欺骗朕的下场!”
说完这话正巧时辰到午时三刻了。
“午时三刻到,行刑!”
宣读杨洪罪行的刑部右侍郎说道:“罪犯杨洪身为宣府总兵,疆土失陷不思收复更不上报朝廷,以至于朝廷遭受土木堡之变,更有甚者陛下诏命其出城与成国公联合南北绞杀瓦剌军队,杨洪竟抗旨不尊,以至于成国公战死,我大明丧军五万人!”
下面的百姓听后皆咒骂起来:“好啊!原来这家伙是这么个玩意!”
“我儿就是战死在土木堡的!你还我儿命来!”
下面的百姓激动起来了,尤其是花白头发的老人家出现的时候更是引燃了下面百姓的愤怒。
这个家伙导致了土木堡数万人的丧命!
“杀了他!”
“对,杀了他!”
“杀了他!”
全场的百姓开始呼喊杀了杨洪。
而杨洪的嘴已经被堵上,因为朱祁镇不想听他嚎叫声音。
“行刑!”
几名刽子手摘取杨洪的两个儿子,儿媳等人背后的木牌,一口烈酒喷在砍刀上,随后手起刀落砍了他们的头,他们连叫的机会都没有。
这时候杨洪双目通红瞪大双眼,盯着那几具无头尸体,随后朱祁镇说:“摘了他嘴里的破布行刑!”
“遵旨。”
那些官员看砍头就已经受不了,而且这还不只是砍杨洪一家,朱祁镇是把整个杨洪提拔的将领全部诛杀三族,这场景岂是读孔孟圣贤书的读书人受得了的。
当场就有几个人昏了过去。
“咔!”
巨斧落下,杨洪的身躯应声化作两半,杨洪被这种砍裂身躯的疼痛疼的尖叫起来,但是他却还没有死,还有一口气。
“我本宣府守将有幸守于斯,奈何遇尔等小人啊!”
杨洪大声喊完后当场因为失血过多休克死亡。
而朱祁镇听他说的后更加愤怒:“这个混蛋果然隐瞒背后的人!他居然没有招供!”说着他盯着一旁的北镇抚司指挥使孙继宗:“这是怎么回事!”他愤怒的敲着案台,这事情背后一定不简单!
必须查个水落石出,否则后世之人皆骂我朱祁镇土木堡战神,而且还有小人造谣开城门,放他娘屁!
哪怕是历史上的原主朱祁镇也没有下令让人开城门,那些造谣的真该死!
“陛下,这事臣下也不知啊!杨洪供出的人都是上次被诛杀的窃位案的官员,此后他再也没说出过别人的名字了啊!”
孙继宗吓得跪在地上颤巍巍的说。
这事情是他负责审理的,可是如今居然发生这种事情,岂不是渎职?
哪怕太后姐姐都保不住他啊!
时间突然像冻住一般,在场的人都不说话,仿佛听不见那些官员百姓的声音。
许久之后朱祁镇开口道:“你就别当这个北镇抚司指挥使了。”
孙继宗他知道,他完了!
“臣领旨!”
说完三个字,孙继宗就如同霜打过的茄子,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任由皇帝身边的侍卫们剥夺了身上的飞鱼服而后压了下去。
随后朱祁镇又下诏册封:“传召,令北镇抚司千户赵星为信任北镇抚司指挥使!”
现在北镇抚司完全收入朱祁镇掌控之下,三大厂卫,尽在其手,这个朝廷是他说了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