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士绅咒骂朱祁镇不按照套路来的同时,江南的税改已经完成,同时也扫清了最后的阻力,将税改政策下达到南直隶各处,南直隶税改完成后,也就标志着南方税改最大阻力被解决。
“税改落实便好。”
朱祁镇看着桌案上面的文案后抬头说:“内阁还有什么问题?”
内阁首辅曹鼐跪地说:“启禀陛下,内阁已经切入朝堂,朝臣们对于内阁成为正式的机构并没有什么不满之处。”他又说道:“陛下,关于您下达的养廉制所发放的钞票,臣不知是否真的可以兑换,但是臣以为既然朝廷已经许下诺言,那么必须要让大明帝国银行钞票保值,并且从大明宝钞之中吸取经验。”
曹鼐说的不错,大明宝钞的贬值与恶心之处他也是深受其害,以前内阁只是六品官,得到的俸禄本就低微,还折算成大明宝钞兑换,可是大明宝钞谁拿手上谁亏本,这东西就是赔钱货。
也许早上五十两大明宝钞能买一觞粮食,到中午的时候连一袋小袋子都买不到。
“至于这个问题朕知道。”朱祁镇点头说,“所以朕命人制作的大明帝国银行钞票防伪更好,诸位爱卿应该知道的吧?”
“至于钞票保值问题,此大明帝国钞票分为金本位和银本位两种,如果银本位的钞票写的一两,就可以兑换一两的银子,黄金也是如此。”
张益皱眉说道:“陛下,可是大明朝似乎没有这么多的白银啊!”
“白银可以从关税,海洋贸易所得,朕知道江南有人私自下海的事情,你们不要当朕什么都不知道。”朱祁镇把话说的很轻,可是最后“不知道”三个字音却咬的格外重。
这话说的很重,一时间文渊阁的人纷纷下跪道:“臣等不敢!”
“你们最好没有。”
朱祁镇批阅奏章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说:“以后像这些弹劾厂卫的奏章就不要出现在朕的面前,你们内阁是太宗皇帝创立的,是为成为皇帝的贴身助理,而不是朝廷上面那些人的口舌!”他看了一眼他们,说道:“你们都起身回去把昨天的事情整理出来,明儿上个奏章吧。”
“喏。”
出了文渊阁曹鼐一行人才发现皇帝的可怕之处,他们所有人都汗流浃背,仿佛在死亡面前徘徊一般。
其中一位擦着额头冷汗,又回头看宫里:“到底是陛下权威太重了啊!”
曹鼐长叹一声说:“咱们这位皇帝与之前的一样,咱们还是收敛点吧。”
他们其实已经习惯了朱祁镇不给他们打声招呼就开始行动的习惯。
谁叫皇帝权利大呢?泥塑五阁老,纸糊六尚书的名声又不是白来的。
现在朝廷里里外外都是皇帝说了算,大有当年太宗太祖的样子。这时候曹鼐不经有些怀念仁宗时代了。
仁宗耳根子软,愿意听百官谏言,同时也是文官骂人也是真的不用犯法,导致了宣宗上位后也不敢公然学太宗太祖那般殴打文官,这让他们很开心。
可惜啊,又回去了。
次辅陈循感慨说:“可是君主的权利过大却是对江山社稷不好。”
“走了。”
另外一位阁员,高榖对着几位作揖后自己走了。他没有轿子,毕竟现在的内阁大臣是六品大臣而已,根本没有资格坐轿子。
因而只能走回家。
此事的瓦剌与阿剌知院的战争依旧在持续,不过阿剌知院有些顶不住也先的进攻。
由于也先与大明贸易外加上次土木堡大战缴获的明军武器,所以瓦剌部拥有许多的明制武器与铠甲,导致了阿剌知院军队打不过瓦剌部。
“该死的也先,他竟然有明人制作的刀剑!”
阿剌知院咒骂着,又转身学信给蒙古大汗说:“大汗,若非他也先有明军的武器我们也不可能打不过他的,请陛下想办法也从大明那里搞来我们需要的武器。”对内他们依旧自诩元朝,并称呼蒙古大汗为皇帝陛下。
除了写信之外,他又问帐下的幕僚说:“你们有什么法子可以除了也先?”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一个蒙古大汉走进来微蹲右手托胸于心说:“尊敬知院大人,外面有个南蛮来的商人。”
“从南人那儿来的商人?”
“汉人?把他赶走!”
“不!不准赶走他!”阿剌阻止这群人的行为。
副将有些不解:“知院这是为何?”
因为阿剌现在十分需要商人提供资源,不然光靠着他的家底根本打不过有大明装备的瓦剌部。
阿剌听后一阵无语,长时间的修身养性下他也没有动怒,只是吩咐说:“你可知这个南蛮子是个商人,或许他知道些咱们不知道的东西,你把他赶走了岂不是贻误战机?你去把他请进来。”
“小的见过阿剌知院。”
还没见到人就听见了那人猥琐的声音。
一息后就看见一个面如老鼠,留着老鼠胡须的男人走进来。
那男人呵呵笑道:“小的乃周氏的商人来与贵部互通有无。”
阿剌严肃的坐在椅子上,拿刀切开烤过后还带血的牛肉,应该是两分熟的。
“长话短说吧,说说看你们有什么。”
而他心里却暗道这样的牛肉不好吃。
不过他为了吓一吓商人也就不得如此了。
而周安看见阿剌直接吃生牛肉也心里不舒服,暗道这蛮夷果然茹毛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