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文渊阁的内阁成员商议之后,朱祁镇正式下诏于晚朝时决议盐政改革事情。
毕竟现在这群人蹬鼻子上脸,开始公然搞事情,上次扬州动乱死了失踪的人口就高达三十万人,朱祁镇根本不相信这些人死了,他认为这些人口绝大多数成了黑户,各家士绅家里面的佃户。
所以要处置佃户问题得先从他们的根源,盐业开始处理。
而这群士绅也一定会派出爪牙,就如那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御史,老子都给他们涨工资了还跟着士绅混,简直就是二五仔!
等着朱祁镇刚在御座上一落座,果然如同他料想的那样,就有人急不可耐地出列跪拜启奏道:“启禀陛下,臣监察御史董仲恺有事启奏。”
看着这个老头,朱祁镇心里一阵不满,忍着恶心道:“卿有何奏?”
董仲恺对于朱祁镇的不悦置若罔闻,直接说道:“臣弹劾南直隶巡抚石亨,利用职权肆意捉拿友善商人徐晃与陈广瑶二人,并且无端抄没其家产,并且对两人进行用刑,此乃违背了大明法律,有辱我大明官员名誉,臣请陛下申讨石亨!”
“石亨捉拿徐晃等人的缘由朕已经知晓,况且食盐之政而非小事,不能随意处置,尤其是巡抚这样的钦差大吏,更不能轻易更换。”
朱祁镇直接让董仲恺弹劾石亨奏疏给了阁臣观览,并道:“常言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如今石亨身负皇命,而巡抚南直隶非同小可,所以,朕想听听几位爱卿的看法。”
因为石亨与陈循有些交情,所以次辅陈循说了起来:“陛下圣明!这董仲恺一个京师的御史哪里只带什么巡抚南疆的事情!现在刚查出被贪污七百万的盐引税后更是出现杨洪案逃脱幕后罪犯的事情,你就突然跳出来弹劾石亨,这倒是让人很意外。
石亨有何作为臣不知道,可是如今石亨在南直隶就是代表朝廷的颜面,如果撤了石亨,就意味着大明向士绅妥协,那么石亨更是不能轻举妄动。”
另外一个御史出列说:“臣夏奄不认同陈次辅之言!臣甚至以为荒谬,他石亨在南直隶害苦了百姓,欺压良善,怎的是一个好官!?并且臣闻,石亨捉拿罪犯从不言证据,皆以莫须有而行,此方贼子焉为良善?乃酷吏耳!”
陈循见夏奄如此羞辱自己,更是愤怒,当行礼道:“臣认为当严办董仲恺,夏奄这等空谈误国之人,以安边臣之心!”
而这时候曹鼐当机立断,出列跪拜上奏说:“陛下,臣以为石亨不可轻动!”
“说说看。”
朱祁镇许可后曹鼐认真说道:“去年南直隶就发生了叛乱,若非修武侯镇压,怕是南方早已经是哀嚎遍地,如今石亨巡抚南方,作用就是威慑江南,若是轻言调走,岂非国之不利?”
朱祁镇这时候才点头说:“善,石亨就不必再动,接下来说说这盐政的事情。”
“陛下!”
董仲恺还想再劝,就被皇帝的一个眼神吓退,朱祁镇已经不满他很久了,直接说道:“汝退下!朕做事何须尔来置喙!”
皇帝已经动怒,董仲恺若还是不知死活的上表,那么今天他一定会死在这里,毕竟现在的大明朝廷还没有玩出骗廷杖的操作,要是被罚,那是真的要打死人才算完的!
而且这个时代被打廷杖只能说是丢人,并不能扬名,就因为有一个《大明报》的存在!
所以他们玩不出骗廷杖的操作,死谏是会真的死人。
把董仲恺骂退后朱祁镇深吸一口气,对户部尚书王佐说道:“王卿可知如今我大明南直隶的盐税是多少?”
明代的盐法主要是沿袭宋元旧制,但在形式上又因时因地而有所不同。明太祖之初(即吴元年,公元1367年),为了筹指农民起义军所急需的军饷开始颁布盐法。置局设官,对商人所卖的盐课征盐税,税率一般为二十分之一。
每年所收盐课,多随时的办,因所产之地制法不同,故课亦各有多少不等。盐是人民生活的必需品,掌握了它,便等于掌握了一个可靠的财源。
朱元璋统一中国后,进一步健全盐税制度,通过立法紧紧地控制了盐的产销权,由国家实行专卖明代的食盐专卖,其形式在不同时期又有所不同,有引法开中法、计口配盐法、票法和纲法等几种。
而且各地的盐税是不一样的,就因为防止各地发展度不同导致的经济差。
王佐跪奏道:“启禀陛下,一盐引可换取三百一十斤的盐,如今南直隶有盐引一十六万三千二十六引,如今大明一斤官盐是二两银子,若天下都买官盐的话,约为四千万零四十万六千两,折算成银币为十亿零八百一十二万银元,当收税为两亿零一百六十二万四千银元。”
可是实际上盐税收入的钱还不到计算的应该收入的一半,大明今年除开新开的关税,贸易抽税。
一年税收总共才二千八百万两银子。
加上关税,运输税,大明一年税收才超越前朝,到达了明朝税收最高的一亿八千万两实际收入。
而这个数字根本没有达到朱祁镇想要的数字。
有些税还没有收全,尤其是新商税,朱祁镇只收了山西陕西全境,南直隶部分地区的新商税,像云贵川,三宣六慰旧港等都是收取的以前的商税,新商税没有落实开。
而且这些盐税若推广全国的话大明一年就可以收入上数十亿的银子,但是中间有损耗,有些地区甚至还没有南直隶一个地区的盐引高。
看来需要放慢脚步一步步落实下来税率的问题。
最终盐税的问题滞后,三日后大朝再说。
同时四夷馆上书说交趾今年又来请求册封?
朱祁镇下令拒绝,他哪里不知道这可是后世越南,这以前可是汉唐故地,宣宗皇帝不要了,他叫门天子怎能不要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