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本没有平板玻璃,但有了浮法制造工艺,也便有了平板玻璃。
十七和十八世纪,世界上已经有了很多国家开始制造玻璃,但玻璃的材质却实在是一言难尽,于是乎一些美术大师突发奇想,想用吹制法,吹一个足够大的玻璃,然后将球状的玻璃敲碎,选取出一块恰到好处的相对平整的玻璃作为平面,拼接出一片平整的玻璃幕墙。于是乎欧洲各大教堂里,一片片五彩斑斓的故事窗,人物窗便就此诞生了。
当然这种窗户美则美已,却不够经济实惠,这玩意往往很多块玻璃才能拼接一个窗户,完全就是狗大户才能用得起的的宝贝,销量太少,挣不了钱啊!
于是,再很多年后,一名科学家用融化后的锡代替平板的底座,然后再锡上倒上融化的玻璃,利用地心引力玻璃会以一种真正的纯粹的平面将自己铺平铺满,而底部犹如水一样柔软,却也犹如水一样光滑的锡液体也会给予一个相同的力,将玻璃的底部填充为平滑的镜面。
再这种技术的开拓下,玻璃不在成了少数贵族的玩物,也不在成为教会炫耀财富的象征。就如同诗中所描述的,本是王孙堂前燕,飞入平常百姓家。
于是乎,工业部再吕,聂两人的不断催促下,一个个锅炉被搭设完毕,一件件加热装置被安装完成。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超过三万面光洁如镜子一般的玻璃被零零散散的堆放再工厂的一角,准备随时被人拉走发买。
“如何能快速完成从农业社会在到现代化的布局?答案是利益的再分配,如果连普通工人在工作一年后,都可以给自家的窗户上安装上玻璃的门窗,那么那些有钱人,大地主,富商,富农,贵族老爷也都会给自家安装上玻璃门窗。
古代人不管是豪奢贵族,还是地主士绅,都不曾见过真正的平板镜子。所以我们会给他们玻璃的桌子,玻璃的镜子,玻璃的窗子,玻璃的餐具,玻璃的酒具,玻璃的装饰,玻璃的灯具,玻璃的文案装裱,玻璃的饰品,玻璃的一切物品。然后用这些老爷们的钱反馈其他工业化的企业里,让这些企业快速的发展进步。
我们还要用这些钱,养活无数的产业工人,让他们吃得好喝的好过的更好,吸引更多的土著,让这帮产业工人替我们宣传。我们要有产业工人的宣传中心,需要有产业工人的学校和成人再教育中心,要有图书馆,技术研发部,机械改造中心,需要有自己的餐饮中心,厂房设计中心,需要有电机部,冶金部的配合,还需要沙场的配合,也需要煤场的配合。
我们需要更大的道路,以便于产品的销售,我们需要更多的铁路,需要更多原材料的配合。我们需要更大的工人社区,让更多的土著被我们优渥的生活所吸引。
我们只需要无穷无尽的增加产能,增加销售和原材料的进出,就能够通过一次次的工业改革,让整片新兰州原有的小农传统受到重创。传统的佃户会被产业工人的福利吸引,从而对耕作弃之如敝屣。失去佃户的富农和贵族会因为缺少劳动力而损失惨重,他们会反抗,会愤怒,但在我们无敌的警察部门面前,那些企图反抗的贵族面前将不堪一击。
他们在反抗失败后一定会妥协,他们会尝试让农业部的旋地机和播种机来进行耕种,会让联合收割机来进行收割。他们每一亩地,每一粒粮食都将被农业部从新丈量和计算,他们的每一粒粮食都需要商业部来进行销售。他们的财富会被新农合进行重新的洗牌,他们的资产也许会快速升值,他们的亩产或许会增加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让他们欣喜若狂。
但他们所产出的粮食和各类农作物也会让更多的小农因为耕种收益减少而破产,而他们所获得的财富又会被无穷无尽的消费品抽骨吸髓。在这期间,我们什么也不需要做,在这期间我们什么也不必说。我们只需要建造一个又一个的再就业中心,准备好一个又一个的流民安置中心,就可以坐享其成的将一批批劳动力收入囊中,然后通过教育,和工厂的建设将绝大多数的劳动力收归为自己的麾下。
我们不需要向第一次工业革命那样,拼命的压榨劳动力的资产,才能扩充一点点产值,不需要向他们一样穷极思维,才能累积一点点的财富。我们创造的岗位永远比失去的岗位更多,我们需求的人口也永远比失业的人口更多。我们每增添一个就业人员,就可以创造两个就业岗位,我们每增加一个归化民就需要两个产业增添工业人口。
我们可以用更多的生产,抵消掉更多的矛盾,我们可以用无尽的产业升级和无穷多的产业细分让更多人被吸引到社会化分工体系里。我们将会创造世界上最大的工业化社会,也会创造世界上最大的消费市场,无穷无尽的商品在这里被创造,然后被消化殆尽。
无数的财富在这里创造,无数的传统也许仅仅因为中午吃饭需要十几分钟祈祷,便被人们遗忘。一个仅凭生产力,便能让对手在民间连士兵都必须加价才能招募到足够军队的庞大帝国,一个让对手经济崩溃,却没有丝毫办法抵挡的庞大帝国,一个让边境线自我吞噬,边境上空无一人的庞大帝国。
元老院将成为所有宗教,所有团体的起源,大宋将成为世间独一无二的地上神国。所有抵挡人民前往大宋疆土的政权都会被推翻,一切影响工人上班的习俗都将被认为是陋习,然后————元老院将鲸吞天下!”
演讲台上,聂云升收起了演讲稿,一堆元老们为这位领导者的激情演讲开始热情的鼓掌。
如果演讲是一门艺术,那么艺术的加工就成了一门科学,如果科学也是有性格的,那么任何学科在元老院的统治下他都是暴戾的,具有侵略性的。
新徐州的土著是没有民族性的,他们既没有被宗教迷信所蛊惑(他们只信仰元老院),也没有被传统所束缚。谁统治他们,他们便是谁的民族。
所以,在这帮土著归化民的带动下,很多新的归化民便也在这种,加速生产积极消费的带动下开始了一系列的自我改革。
很多人说传统生活下的老人,喜欢储蓄喜欢自己做事情。但新生产运动的兴起后,大多数老人在种地的时候都买了更先进的农业工具,诸如铁锹,镰刀,农药喷雾设施,新型水泵,工业磨刀石,餐具,良种,钢头梨,农用化肥等等等等。
基本储蓄是因为社会化抚养不达标,基础消费不足是因为基础收入过低。
这一千个元老中也许并没有几个专业化的金融从业者,银行家或者资本大鳄。但他们懂得一个道理,如果你将你的子民喂饱了,那么他们会加把劲给你创造更大的利润。如果全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懂得这个统治的艺术,那么被统治的子民会将这个艺术变得雅俗共赏。
艺术嘛,老百姓都喜欢,凭啥不是艺术?你要是不喜欢,我们换一个老板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