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经过昨日淘汰赛,今日进入校场的人数,差不多一二百人。
“寸劲!给我破!”
随着一声巨响,李忠施展“截拳道”以无可争议的实力,将一名对手震出了擂台。台下人群传来一阵惊呼。
昨天的比赛之后,李忠一招击溃杨洪,为他赢得了大量的注意。现在李忠比赛的时候,擂台明显聚集了一群特别来看他比赛的人。
“好厉害!”
“又是一招!”
“不知道他和焦挺、石秀、洪光到底谁更强!”
“真期待他们之间打上一场。英雄会魁首,肯定在他们之间。就是不知道他们会不会遇上。”
……
周围的人群议论纷纷。因为他们四个风格和其他好汉不一样,几乎都是一两招解决对手。相比于其他打生打死,战斗个一柱香,两柱香,甚至更久时间的好汉,这两个人实在是太显眼了。
李忠听到台下的议论只是淡然一笑,并没有理会。按照比赛的规则,毫无疑问,只有实力最强的人才能获得参加下一轮的资格,但人数却并非只有一人。
他和另外三个并不见得非得决出个高下不可!
李忠此刻最大的疑问的是:他们说的“石秀”、“焦挺”是不是《水浒传》里的好汉。难道是因为自己而产生的蝴蝶效应缘故?
“轰!”
在李忠之后,另外一个擂台的没面目焦挺大手一个抱摔,同样干净利索的将对手轰飞擂台,引得一片叫好声。
经过半天比试,人数已经从上午的的200多人,降临到100多人!
现在几乎所有人都认定,这个单元格的胜出者就是在那二十几个不知名“高手”和李忠、焦挺之间出线。
“XXX、XXX上场!”黑脸裁判的声音在擂台上响起。
比赛已经结束,李忠闭目站在人群中,脑海中依旧浮现焦挺和刚刚那名好汉的对决,一次又一次,不停的浮现。
焦挺的动作在李忠的脑海中放慢了不少,但是每一次都是威力磅礴,一记直拳直接把对方炮弹般轰下擂台。
比赛两天,焦挺出招的次数不是很多,能让李忠观察的也就那么一点点。不过李忠还是从中发现了很多东西。
“焦挺是中山府人氏,祖传三代以相扑为生,他瞬间爆发的力量并不见得比我强,但是配合那种相扑技巧,力量能硬生生的拔高几重。只怕我也不见得挡得住他。不过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这门相扑技法他明显还没有练到极限,只要招式不是浑然天成,就一定会出现破绽。”
李忠心中暗道。
焦挺的显露出的招式还是太少了,不过这难不倒李忠。任何东西都是有蛛丝蚂迹可寻的,他闭目不语,脑海中不停的回放着焦挺的那两招,然后不停的运算、推演……
片刻后,李忠睁开眼来,出了一身汗。
“去其他单元看看。”李忠说着转身离开。
“嗖!”
只见一个半圆月的血色戟光一闪,一名实力不俗的好汉连躲闪都来不及,就被一柄雪亮的画戟抵在了脖子,顿时脸色煞白,一动都不停动。
“赛仁贵郭盛获胜!”
……
台下,李忠刷刷几笔立即在本子上记了下来。比赛进行到第二天,二十多个单元格每个里面都有极厉害的对手,甚至连“天罡星”的高手都有。
人数实在太多了,尽管李忠一个人完全兼顾不过来。本子上记录下的东西,只不过是杯水车薪而已。
中午比赛结束,李忠从校场里面出来的时候,脑海还在想着这件事。
“哥哥,哥哥,在这里!……”
走到街边的时候,突然一阵陌生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只见青色的石板街旁,一幢三层的巨大酒楼屹立在路边,装修的雕栏画栋,气派非凡。
酒楼上人群熙熙攘攘,都坐满了吃饭的人群。而二楼靠栏杆的地方,一张熟悉的脸孔正兴奋的冲着自己招手。
“李涉!”
李忠有些意外的看着楼上,便走向酒楼。
入得包间内,只见三个族弟围坐在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两旁。那人戴一顶抹眉梁头巾,穿一领皂沿边麻布宽衫,腰系一条茶褐銮带,下面丝鞋净袜,生得眉清目秀,面白短须。
“在下秦州人氏,姓韩名冈,字玉昆”书生作揖道。
李忠回礼:“金生丽水,玉出昆冈。好名字啊!在下濠州人氏,姓李名忠,字伯诚。”——凭什么只有宋江有表字?!俺李忠也要有。
“小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江湖上只道‘打虎将’是个粗鲁的汉子,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却也是个读书人。快快入座!”韩冈邀请道。
李忠谦虚道:“先生高抬了!某只是读过两年村塾罢了。”
“来!来!来!且饮三杯!”韩冈给李忠满上后:“小二哥!再打四角酒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韩冈说道:“伯诚兄!今日是某冒昧了,君可知晓这次英雄会的外场赌注,君之赔率一兑二十。所以某才先寻君之族弟,欲来寻君。”
“某看玉昆兄也不是铜臭之人,想必是有了难处。”李忠问道。
韩冈感慨道:“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某从横渠之学,去年得了秀才名,如今出来游学天下,没了盘缠,把仅剩的二两银子全压伯诚兄了。”
横渠之学也叫关学,与一般理学的学派不同,关学特别强调“通经致用”,以“躬行礼教”倡道于关中,并且十分重视《礼》学,注重研究法律、兵法、天文、医学等各方面的问题,关学派的儒生倒是有秦汉古儒的风采——文武双全。除了琴棋书画,还要骑、御、射、数。
“这一届的打擂英雄会的竞争激烈,现在可是公认超过以往任何一届,想要脱颖而出极为艰难,而参赛好汉数量也超过了以往,出现了许多强大的竞争者。”韩冈继续道。
“公认的?超过以往任何一届,你从哪里听到的?”李忠并没有回答,而是诧异的问道。
“嘿嘿,还不知道吧。”韩冈一看李忠的反应,笑道:“这可不是某说的,是大家公认的。‘英雄会’是难,几百人里面才取三个人,但也没有难到今年这种地步。”
“以往的时候,虽然也有,但哪里有那么多。现在连本地厢军军虞候、指挥使们都在谈论这样事。而且,有小道消息说,今年还有个不得了的‘高手’参加。”韩冈滔滔不绝道。
“高手?”李忠兴奋道。
韩冈以目光示意,低声道:“你看到那边没有,对,就是墙角边的那个。”
李忠看了一眼,只见酒楼二层的里面,靠墙角的位置确实坐着一个神色坚毅的年轻好汉。他的背脊挺直,就像一根枪一样扎在地上,就算是夹菜、吃饭的时候,也没看到他弯过腰身,一副正直的做派。
不过,李忠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面前那满满一大桌饭菜,至少点了三十多样菜,色香味俱全,密密麻麻铺满了桌子。而整桌仅仅只有他一个人吃而已。
他虽然在夹菜,但目光直视前方,没有焦聚,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什么。
“他那一桌菜,至少价值八两银子。普通人别说拿不拿得出八两银子了,就是那一桌三十多样菜让你吃都吃不完。但是我将到他好几次了,每次都吃的干干净净,狂风扫落叶一样,不愧是出身将门世家!”韩冈道。
“将门世家?”李忠皱了皱眉,不由多看了一眼。“以他的身份,靠将门恩荫,应该很轻易就能加入军中,而且得到晋升吧。来这是为了好玩?”李忠道。